於楊聞言愣住。
莊佳回過神來，撫着自己的面頰喃喃：“也不對啊……如果要偷走的話，直接偷走戒指不是更方便嗎？爲什麼要摳掉上面的寶石？”
莊佳衝於楊訕訕一笑：“是我弄錯了，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不，你沒有弄錯。”於楊說道，“如果直接偷走戒指，屍體的手指上一定會留下痕跡，但是摳走戒面的寶石，警察只會以爲戒指本身就是這樣鏤空的設計。”
莊佳的臉色變白，“你說……照片裡的手，是屍體的手？”
於楊彷彿沒聽見她的話，直接將剛纔那張照片抽出來，再次放在莊佳眼前——
照片是張手部特寫，血色的水波中一隻白皙的手半浮半沉，纖細的無名指上一枚鉑金戒指很是精緻。
“你再仔細看看，確定不是故意鏤空的設計？”
莊佳臉色難看的往後縮，她現在只想閉眼！剛纔沒細看，她以爲紅色的水是因爲玫瑰花瓣映出的顏色。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於楊問。
“這有什麼看不出來的……”莊佳訕訕道，“我本身是做珠寶設計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啊，中間小小的圓孔是戒指託，四周微微突起的部分是爪扣，用來穩固寶石，不過我也能理解，你們男人連女人化沒化妝都分不清，對珠寶首飾估計也不懂吧……”
於楊又問：“能看出戒面寶石是什麼樣子嗎？”
莊佳搖頭：“戒託能看出是多瓣造型，可能是玫瑰，也可能是牡丹，甚至可能是四葉草，這個沒法確定的。”
於楊想了想，問莊佳：“下週你有空嗎？找你辦點事。”
莊佳一愣：“下週什麼時候？”
於楊沉吟片刻，下週肯定要優先處理孟曉甜的案子，忙完估計差不多要下班了。
“晚上吧，我請你吃飯。”他說道。
莊佳有些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去相親……”
於楊說：“一起去吧。”
“這……”莊佳猶豫，“這樣合適嗎？”
相親這種事，可以一起嗎？
於楊說：“你介意的話，時間可以晚一點，等你相親結束我們再見面。”
“其實也不是很介意……”莊佳心虛，原本她就不太樂意見那些男人，純粹是爲了治病啊……治病啊……
“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去，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吃完飯我送你回家，正好路上可以聊一聊。”
於楊說完，又補了一句：“公民有義務協助調查。”
莊佳：“……”
“我不是強迫你的意思，我是希望你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於楊說道。
“嗯……”莊佳抿抿脣，勉強擠出微笑，“我理解。”
……
於楊回家後，將黑玫瑰的案卷資料再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莊佳看到的那張照片，是黑玫瑰案的第二個遇害者。
當時屍體躺在浴缸裡，全身赤倮，一絲不掛，除了手上的戒指，再沒有附着任何其它物品，而浴室裡四處撒滿了玫瑰花瓣，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如果戒指上真有黑玫瑰造型的珠寶，就可以和第一個遇害者聯繫起來。
就像慕紫說的那樣，目標人羣是擁有黑玫瑰紋身，或玫瑰造型的首飾的人。
更直接一點推斷，兇手也許就在那個聊天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