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於楊突然叫他們過來,問這一通是爲了什麼。
不過看莊佳臉色難看的樣子,也能猜到與她或許有些關係,他們知趣的沒有多嘴問。
等到四個人都離開,房門重新關上,莊佳忍不住問於楊:“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我看宿舍這一層的305室、307室,還有310室都住着人……可是爲什麼?……我得罪過誰嗎?”
“別害怕,不會有事的。”於楊安慰她。
只是他的口吻淡淡,像是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大巴好像實名制了,你的證件損壞了,坐不了大巴……”他若有所思,沉吟片刻,說道,“下午我需要帶隊進山,先安排一個人送你回去吧,到家後給我打個電話,證件和銀行卡也要趕緊去補辦。”
於楊從自己的錢包裡,拿出一些現金,和一張信用卡,放進莊佳的錢包。
“沒補辦以前,暫時先用我的。”他說。
莊佳抿抿脣,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她看起來還是害怕極了。
於楊想起莊佳的病,約莫猜到莊佳不願意坐陌生人的車。
她原本就對異性非常恐懼,當初能坐李瑞的車過來,也是因爲李瑞是他的助理,而她相信他。
現在發生這種事,莊佳的症狀只重不輕,像一隻受驚的貓,疑神疑鬼隨時會炸毛,又怎麼會願意與陌生男人同車共行?
……給她找個女司機呢?
這節骨眼上,他去哪裡找恰好身上沒有任務,並且值得信任的女警員?
於楊想了想,問她:“下午我讓胡芳芳過來陪你,我這邊最多再忙兩天,然後我們一起回青江,可以嗎?”
莊佳點點頭。
這是同意了。
於楊看着她棲棲遑遑的模樣,覺得她可憐,心疼之餘,又覺得可愛,覺得動人。
作爲男人,大約他也無法免俗,很喜歡被心儀女人全身心依賴的感覺。
他將她摟進懷裡,輕輕撫摩後背的長髮,低聲道:“我應該知道是誰了,只是現在調查工作迫在眉睫,騰不出空……最多再等兩天,兩天後,我會處理的。”
莊佳聞言,心口瑟縮了下,“是誰?”
於楊沉默了會兒,像是有顧忌,沒有明說,“回來再告訴你,現在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莊佳便不再問了。
事情剛發生時,於楊分明還不清楚對方身份,問完四個助理後,卻說知道是誰了,答案顯然是那四個其中之一。
可是,他爲什麼不說?
是因爲沒有證據,還是因爲會影響到這次的案子?又或者是其它……更加不爲人知的理由?
莊佳心裡惶惶不安。
她努力控制着,試圖調整情緒。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凡事都會不由自主往壞處聯想。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嚇唬自己,她的醫生把這個叫做心理暗示,暗示一些不存在的危機,使她活在恐懼中,最終導致嚴重的異性恐懼症,些許的社交障礙症,以及不輕的被害妄想症等等。
莊佳努力讓自己往好的方面想。
比如,那個人進來之後沒有傷害她,只是毀壞了銀行卡和身份證件,然後捏了她一下。
她沒有丟失任何錢財,也沒有受到身體上的傷害。
這就像一個惡作劇……
如果真的只是惡作劇,於楊又何必顧忌着不說出對方的名字?
……好吧,好吧,她又回到了原點,又開始發散負面思維。
所以,那四個人,究竟是誰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