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駿的話,像是一塊石頭,猛地投擲進平靜的湖泊,驚起巨大的水花!
所有人都被這變故驚到,愕然看着曲明駿,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將矛頭指向證人!
喬靜嘉面露譏誚,這一招她早已領教過,現在曲明駿故技重施,讓她覺得分外可笑。
她微微側身,低聲對身旁的於楊說:“辯方對證人進行莫須有的指控,我們是否應該反對?”
於楊蹙着眉,眸光肅然的注視前方,冷冷回道:“你怎麼知道是莫須有的指控?”
喬靜嘉被噎了下,壓抑着惱恨,重新坐回去。
不識好歹的東西!
她恨於楊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彷彿超然世外,多麼大公無私一樣!
着實可恨!
另一邊,覃鈞面對曲明駿的詢問,嘴角勾起一抹冷諷的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證人,你是在暗示我是兇手嗎?”覃鈞倨傲的睨着曲明駿,“律師先生,在法庭上說任何話,都是要講證據的。”
“啊,說到證據,真不湊巧,我們確實剛發現了一件新證物。”曲明駿舉起桌上裝有手帕的自封袋,“我們在吳昕涵房間的衣櫃裡,發現了一條手帕,手帕上印有大寫字母QJ,和覃鈞先生的姓名縮寫字母恰好吻合。”
覃鈞臉色倏地白了幾分,而後厲聲喝道:“這是污衊!那條手帕根本就不是我的,請你不要血口噴人!”
“不是你的?”曲明駿一臉無辜,“可是……我剛纔看見你用手帕擦眼鏡,和我手裡這條手帕是一模一樣的啊。”
“不可能。”覃鈞駁斥道,“我的手帕是定製的,用的是西印度海島棉,包邊加入桑蠶絲,百分百純天然纖維面料,外面根本沒得賣!我也從來沒有在手帕上留下姓名的習慣!請律師睜大眼睛看清楚,不要隨便在外面買條低等面料的手帕,就想栽贓我!”
曲明駿似乎很窘迫,捏着手裡的自封袋,猶疑的看了看裡面的手帕,又去看覃鈞,“這條手帕……真的不是你的?”
“不是。”覃鈞堅定的否認,“儘管看起來很像,但肯定不是!”
說着,面露譏諷的冷笑:“而且,我的手帕有使用痕跡,其中一角有輕微刮痕,是我擦眼鏡時不小心刮到的,律師手裡這條,怕是剛從外面買來的,連商標都沒來得及剪掉吧?”
“啊……”曲明駿將自封袋翻過面來,果然露出一小截沒剪掉的商標,頓時懊惱的拍了下後腦勺。
庭審現場傳來幾聲不和諧的嗤笑聲,大家都覺得曲明駿滑稽可笑。
覃鈞得意洋洋,傲然諷刺道:“律師先生想幫顧二少脫罪,也該認真點,與其在這裡栽贓我,不如再給我幾百萬,我心情一好,說不定會願意幫他頂罪。”
這就是公然藐視法庭了。
衆人議論嗡嗡,法官沉着臉重重敲擊法槌,“辯方律師……”
不等法官出言警告,曲明駿趕緊解釋:“抱歉、抱歉抱歉!剛纔助理拿錯了,應該是這個,這個纔對——”
他從慕紫手裡接過又一個自封袋,裡面同樣是一條手帕。
“西印度海島棉,百分百純天然纖維面料……唔,一個角上有輕微刮痕。”曲明駿複述剛纔覃鈞的話,將手帕舉到他面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纔似乎說過,這條手帕是定製的,外面根本沒得賣,那麼你能解釋一下,爲什麼這條手帕會出現在吳昕涵的衣櫃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