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開庭,張曉娜坐在了證人席上,接受於楊的質問。
“張曉娜女士,剛纔江桓先生說,你們和死者發生爭吵,之後從他的家中離開,你去了哪裡?”
“我回家了。”
“有任何人看到你回家嗎?”
“沒有。”
“有任何人能證明你一直呆在家裡嗎?”
“沒有,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張曉娜女士,你在家裡做了些什麼?”
張曉娜遲疑了會兒,說道:“我……我當時心情很差,回家洗澡,然後……睡了。”
於楊問她:“發生了這樣激烈的爭吵之後,你睡得着嗎?”
“我躺在牀上,一直沒能睡着……”張曉娜說道,“後來警察打電話給我,說……說潘哲死了。”
“所以你在案發的這段時間,一直躺在牀上,僅僅是,躺着?什麼都沒做?”
張曉娜點了下頭:“可以這麼說。”
於楊再次問道:“哪怕潘哲大聲威脅你,說你只要踏出門就會讓你後悔一輩子,你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回家幹躺着而已?張曉娜女士,你不得不承認這實在說不通。”
張曉娜的臉色變得難看,聲音發緊:“當時我們發生了爭吵,過激的言行是正常的,我並不認爲他會真的傷害我!”
於楊忽然換了問題:“驗屍報告證明,潘哲死前服用了大量安眠藥,你知道嗎?”
“是的,警察告訴我了。”張曉娜點頭。
“後來查出那些安眠藥來源於你,張曉娜女士,對此你能解釋解釋嗎?”
張曉娜緩緩吸氣,回答道:“我因爲工作原因,不能好好休息,但是安眠藥屬於處方藥,普通藥店買不到,而我不願意去醫院,所以我的男友江桓,託醫院的朋友幫我開了一瓶安眠藥。”
“這瓶藥還在嗎?”於楊問。
張曉娜搖頭:“被警察拿走了。”
“是作爲重要物證被警方帶走。”於楊糾正她,“潘哲死前服用大劑量安眠藥,而這種藥恰好屬於你!張曉娜小姐,爲什麼你的安眠藥會出現在死者的酒杯裡?”
“我……我不知道。”張曉娜的神情裡透出慌亂,“也許他拿錯了!也許……也許是他自己喝的!”
“自己喝的?”於楊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他偷拿了你的藥,再把藥片一點點碾磨粉碎,混在酒裡喝掉?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直接用水吞服不是更方便嗎?”
“我真的不知道。”張曉娜心神慌亂。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是否知道他拷貝你所有的sex視頻?”
於楊逼近她,直視張曉娜的眼睛。
“你恨他嗎?難道不恨嗎?他限制你的三餐飲食,對你的身材三圍指手畫腳,工作稍不順利就會對你肆意呵斥,爲你接下你最討厭的訪談節目,甚至連私生活也要摻一腳,要求你拍下和每一位男友的sex視頻!他對你的管束幾乎讓你窒息了,不是嗎?”
張曉娜試圖辯解:“潘哲這麼做全是爲了我好……”
“你對他從來沒有過怨恨嗎?一絲絲也沒有嗎?!你有沒有想過讓他死?!”
“沒有!”張曉娜激動的大聲反駁,“我從來沒有恨過他!”
“哪怕他即將要曝光你的sex視頻,讓你聲名狼藉、傾家蕩產!你也不恨他?!”
張曉娜激動的站起來:“他不會這麼做!他不會傷害我!!!”
“當然。”於楊面無表情道,“因爲他已經死了,張曉娜小姐,他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張曉娜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