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可真是痛!伴隨着她的還有無盡的寒冷!
穆簡晨恍然從昏迷中醒來,空蕩蕩的房子連窗都沒有,只有一道黑漆漆的門立在那裡。這裡儼然已不是她那間小房子了。穆簡晨知道,這裡是司家大院的地下暗室。沒想到,一覺醒來,就已經到了這裡了。她在這裡,那她的甜甜呢?
想到這裡,穆簡晨激動的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右腿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不由又狠狠地摔在地上。忍着劇痛,穆簡晨緩緩爬到門邊,一下又一下地敲擊着黑色地鐵門。
“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把我的甜甜還給我!”
“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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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敲了多久,喊了多久,漸漸的,穆簡晨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力氣,聲音越來越來小,喉嚨也越來越來痛,也越來越怕。
黑白相間的豪華辦公室內,司勒閆手裡攥住一疊資料,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少爺,穆小姐應該是昏過去了。”看到自家少爺兩個小時都沒有動一下,向前不由開口提醒。
聽到聲音,司勒閆不動聲色動放下資料,擡眼看了看監視器屏幕,可不是,剛剛還在大吵大叫的人這會已經倒在門邊,臉上透着不正常的慘白,呼吸微弱地幾乎看不見。
司勒閆驀地站起來,轉身,朝地下暗室走去。
五個小時後。
鴻光醫院頂層vip病室中,司勒翔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度過三天發熱期,就沒事了,至少修養三個月。”
“大哥,這是誰啊?看你,挺緊張的。”
司勒閆頓時覺得頭一陣黑。
“二少爺,關與這個問題,找我啊,我在啊,走走,我們上外面說去。”看到自家主子不悅的臉色,邊上的向前上前攀住司勒翔的肩膀,一邊向外走去。
房間內,安靜了。
司勒閆挺直地站在病牀前,千年不變的冷酷神色讓人猜不出在想些什麼。就一直這樣站着,直道———
“甜甜。”微小沙啞的聲音響起,牀上的人彷彿從夢中驚醒,驀地睜開眼睛,慌亂的目光直直的對上他。
“是你?你把我的甜甜還給我,好不好?”沒有聲音,可是他就是知道她在說什麼。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向我討要女兒嗎?”他挑挑眉。
“她是我的,我記得是你不要的,不是嗎?”她伸出手,無力地攥住他的衣角。
“你剛剛做完手術,先休息,以後再討論這個問題。”說罷,踏着傾長的步子向門口走去。
“你也可以考慮逃跑,那就永遠不用見你女兒了。”
一襲話,將她的心中的種種想法擊潰。
穆簡晨不由別過臉,壓抑住心中不能發泄的痛,咬牙閉上眼,再次陷入沉睡。
眼見自家主子從病房走出來,向前立即拍開兒少爺攀住他的手,“少爺,穆小姐可能要等一會才醒,你也先去休息,醒了我叫你。”
“不用,已經醒了,我去公司,你去叫人在這守着,人跑了,你就掃一個月廁所。”
掃廁所?有見過堂堂總裁助理掃廁所的麼?這是在威脅他???
向前頓時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好吧好吧,我一定要一隻蚊子也飛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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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穆晨再次醒過來,房內已沒有司勒閆的身影,她長噓了一口氣,心中空空的,沒有了女兒在身邊,都不知道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如果不是有了小甜甜,那麼,三年前她大概早就魂歸黃土了吧。
穆簡晨自嘲地握了握手,眼角開始充滿溼意。
“穆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聽到推門到聲音,穆簡晨擡頭一看,向前已經走到快牀邊了,身後還跟着兩個婦人。
穆簡晨冷冷看着他,“向助理。”
“穆小姐,這是這一段時間負責照顧你的人,請你配合,別想着跑,你知道,少爺一定會找到你的。”
“我不跑。”
“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把甜甜還給我。”
“穆小姐。”向前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小小姐是少爺的孩子,你覺得少爺會把小小姐還給你麼?不要妄想了,少爺覺得小小姐跟着你,會污穢了他的血統。三年前,少爺要打掉這個孩子,穆小姐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逃走了,既然現在找着了,少爺不會要這個孩子認你這個殺人犯做母親的。”
“少爺現在不動你,並不代表不動你,只不過多了一個孩子,少爺還沒有想清楚該怎麼做。穆小姐,趁這現在這段時間,你好好養養,至於那個孩子,你就當從沒生過。”
“不,我不是殺人犯!我不是!”向前的話分分鐘鍾戳着她的心,痛得她腰都直不起,抓住被子,只能緊緊的蜷縮在牀上,“我不是殺人犯,我沒有殺人,我不是,我不是------”
向前還想說點什麼,但看到她這個樣子,癟癟嘴,最終沒有再說什麼,隨即示意身後兩人好好照顧她,轉身走出去了。
壹集團,25層總裁辦公室內。
“少爺,你看看你,要我說的那些話,可真是刺激人,我看,穆小姐大概要崩潰了。你都不知道——”向前站在黑色的大辦公桌前絮絮叨叨,還沒說完,直覺眼前金光一閃,連忙低頭,一把銀晃晃的美工刀貼着他的耳垂插進後面的牆上。
“少爺,你想要我的命啊!”
司勒閆不可置否地挑挑眉,“話太多!”
我的話太多嗎?
向前頓時覺得無語。
“我叫你做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交代下去了,你放心。”
“恩。”
“那我出去了。”
傾長的身影背靠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中,司勒閆從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她。如若不是因爲勒陌的事去了一趟那個小鎮,大概這一輩子,他到生命中就再也沒有穆簡晨這個人的存在了,而他,就這樣抱着她的回憶活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