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依然如火如荼地進行着,滿場的焦點都是笑魘如花的星辰和他的“車載基友團”……
這個化妝舞會,人人都帶着僞裝,所以可以盡情狂歡,不用在乎名聲地位。連伍歌和文頓這兩個前不久纔打得你死我活的,這會兒都老實呆在一塊兒,默契地捧着星辰的場。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高大瘦削的“神誕老人”懷抱了只馴鹿,悄然離場。
燒餅悶在這套不怎麼透氣的馴鹿裝裡,又覺得抱他的人胸膛像火一樣燒起來,自己也不由周身燥燒,像爐裡的炭,裡頭外頭都燃起來。
還好出了這熱情似火的舞會大廳,外頭的冷風凜洌地吹了過來,倒把人吹得清醒了些。
冷風裡的燒餅,終於覺得自己這樣被雪夜抱成一堆不成體統,微微地掙扎了一下道:“讓我下來……”
雪夜只是笑,步子卻邁得更快些。現在無名宮幾乎傾巢而出,他的牧師堂裡小牧師們都去瘋狂了,連修女們也去湊熱鬧了,更顯得他的府邸冷清。
“要去哪裡?”燒餅見自己下不來,只得捉緊了雪夜的脖子。
“帶小貓……回家。”雪夜今天似乎心情很愉快,黑黑的眼睛滿是笑意。
雪夜又瞧了一下懷裡的“小貓”,帶着小鹿的頭套,有可愛的一對鹿角,還有誇張的鹿鼻子,看起來又可愛又呆。只露了一對眼睛和嘴巴,眼被冬季裡的風吹得明晃晃的,脣越發的紅潤,如熟透的蘋果。怎麼看怎麼誘人,怎麼看怎麼喜歡。
等到了屋裡,果真偌大的牧師堂裡一個人影也不見,雖然壁爐裡噼裡啪啦地正燒着,爐火正旺,燈火通明,人卻都在那處瘋呢。
燒餅心想:真好,終於有一日與他獨處,再不被人打擾。
雪夜有些捨不得的把懷裡的“貓貓”放下來,說:“餓不餓?”
“是有些了,先前馱着星辰走了一大圈,累死了。晚上墊肚子的那個甜甜圈怕是早消化完了。”
“來,餵你吃點心。”雪夜拉了他的手,去廚房的櫃裡取了一盤漂亮的小點心出來。非常誘人的小蛋糕,可愛的圓形,不大不小,足夠精緻,巴掌大小居然分了十層,每層的顏色都不同。燒餅是懂這行的,知道每種顏色都混合了不同的水果或蔬菜汁來調麪粉,這樣做一塊蛋糕得費多少功夫啊!自己往常最多也就做三層。
最上一層澆着漂亮的小奶油,篩了一層巧克力渣和堅果碎,最頂上放了個美輪美奐的紅櫻桃,小巧又可愛。
“這哪裡捨得吃,簡直是藝術品。”燒餅糾結地看着這個絕美的蛋糕,真不好意思下嘴。
雪夜顯然被面前這隻長鹿角的貓貓的表情取悅了,耐心地拉了他坐在餐桌前,幫他細心地鋪好餐布,帶上領巾,像伺候小王子一樣。然後小心地拉着刀叉,切了一小塊,親自喂他吃。
燒餅簡直有些震憾,他往常還真沒見過雪夜這樣溫柔細膩的一面。這一刻,他不像大神,只像一個寵溺過頭的哥哥,或……情人。
燒餅的眼睛在燭光的映射下越發溼漉漉地動人,嘴巴一張一合,老實地跟着雪夜餵食的節奏。雪夜突然覺得自己正在喂大點心吃小點心。
自己有些口乾舌躁了,慾望悄然升上來,真想一口吃了這誘人的小傢伙。雪夜低垂着眼,掩蓋好眼中洶涌的慾望。他不想嚇壞他,就像剛從戰場回來,他寧願自苦,也不願意唐突他。
他希望他完全地準備好,他希望他給予他的第一次是認真、美好、與衆不同、終生難忘的。
燒餅脣角糊了一抹奶油,雪夜終於忍不住伸出舌頭幫他舔淨。氣氛迅速曖昧起來,激情一點就着。
也不知道是誰先吻的誰,不知道是誰的脣先碰的誰的,總之溫潤的脣交纏在一塊兒,一切都亂套了,全然不受控制。什麼所謂的冷靜、自制,全飛到不知道哪個角落去了。
雖然燒餅不是第一次被親,這許多日子兩人時常熱吻纏綿,但他仍然覺得今日的kiss來的更火熱一點、更瘋狂一點。現在他又被親得糊里糊塗,直到雪夜透過他的鹿鹿衣服,開始探了手指進去,方纔如夢初醒。
燒餅身上罩着鹿鹿毛毛衣,身上像火炭一樣熾熱;雪夜本來四肢就比常人冷冰,這一探手進去,簡直像冰塊一樣。燒餅自然冷的一驚,本身被他吻得七凌八亂,身上就起了一些奇怪的反應,覺得下腹有些熱熱脹脹的,這會兒冰火兩重天,哪裡還能受得了,直接衝口而出:“呀,你手好冷!討厭啦,凍得我直想尿尿!”
淡定如雪夜大神,也有再淡定不了的時候。例如現在。
然後燒餅抹抹嘴巴,把兩人交纏的唾液都抹了,眼睛晶亮,撒開腿就往廁所跑。
雪夜只得垂手而立,無可奈何。
明明自己開始調情,怎麼小東西居然就尿遁了呢?
雪夜反省地搓搓手,又覺得不夠暖和,再又去壁爐處烤了烤。聽說手指冷冰的人,心就比較冷。可是爲什麼他現在的心比這爐火更旺,燒餅卻覺察不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