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拉第一個衝過去抱起薩鷗,“薩鷗,醒醒,醒醒,你怎麼樣了?”
“老大,老大!”“傻哥,傻哥!”洛伊和傻爺也跟着呼喊。
只有德一諾保持冷靜,拿着斥炎長槍警覺的看着周圍,防止小白去而復返偷襲大家。
好一陣,薩鷗終於睜開了雙眼,喃喃的說了句,“我沒事,小白呢?小白怎麼樣了?”
“我們跑過來的時候就沒見到小白。”帕米拉回答。
“小白能自由轉換形態,如果變成低級形態,只有小貓那麼大,你們一定要小心,防止它突然襲擊。”
“這裡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德一諾提示衆人。
事到如今他們的行蹤已經完全暴露,沒有隱藏的必要,幾人乾脆召喚來坐騎,四頭巨龍並駕齊驅,飛入夜空。
今晚的行動,讓崖谷村周圍方圓百里都看到了祭壇上發出的耀眼光芒,自然也驚動了艾莎米雅港的克萊恩、肖恩等衆位祭司。
克萊恩率領幾位海祭司趕奔崖谷村查看情況,發現崗哨的守衛部分被殺,就連恩格也命喪在自己的房間裡,而且還有士兵親眼目睹了薩鷗大鬧祭壇。
克萊恩繞着水晶巡視了好幾圈,也沒察覺出有任何異常,一臉的不解,隨手喚來一名軍官,“剛纔那道光是怎麼回事?”
“報告大祭司殿下,具體什麼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薩鷗來過,他靠近祭壇就發生了這樣奇怪的事。”
“啪”克萊恩甩手給了那名軍官一記耳光,“你們是吃乾飯的嗎?這麼多人還能讓薩鷗靠近祭壇?”
軍官捂着臉,帶着哭腔跪倒在克萊恩面前,“大祭司殿下,薩鷗穿的是恩格將軍的鎧甲,藉着夜色我們也沒看清他的樣子,還以爲是恩格將軍來巡視。都是小人失職,一時不查,請大祭司開恩。”
“有沒有看到薩鷗動了什麼手腳?”
軍官用手一指前方,“回稟大祭司殿下,我們只看到薩鷗走到那個地方,水晶就亮起來了,但薩鷗本人並沒有跟水晶有任何接觸。”
克萊恩皺着眉走到軍官所指的位置又查看了好久,依舊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薩鷗是一個人來的嗎?有沒有帶其他人?”
“靠近祭壇的只有他一個人,逃走的時候我們看到好像還有幾個,但具體是誰我們沒看清。”
“有沒有派人去追?”
“有的殿下,可是他們的速度太快,我們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沒了蹤影。後來我們發現林子裡有動靜,等我們趕到,只看到有大片樹木倒塌,現場一片狼藉,好像經歷過一場大戰,但沒有見到人。”
“卡朗提呢?這傢伙跑哪去了?”
“我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卡朗提大人了,剛剛他也沒來。”
克萊恩聽聞勃然大怒,呵斥道,“白骷髏的人都不靠譜,你們給我加強警戒,不能再讓任何人靠近祭壇。”說罷,便帶人憤然離去。
德一諾的軍營裡,傻爺和洛伊攙扶着薩鷗往德一諾的營帳走。
因爲有血飲戰甲護體,薩鷗這次受傷並不嚴重,只不過新傷舊傷相加,整個人顯得有些虛弱。
還沒等到營帳前,一名守衛連忙跑過來趴在德一諾耳邊低語了幾句,德一諾頓時皺起了眉頭,一臉的錯愕。
“怎麼了?”薩鷗問。
“米羅來了。”德一諾一語驚呆了所有人。
米羅怎麼會來?他不是跟薩鷗決裂了嗎?是來找德一諾還是因爲得知了他們闖祭壇而來的?
相比之下,薩鷗反倒比其他人淡然許多,對帕米拉、洛伊和傻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跟一諾進去見米羅就好”。
“傻哥,他會不會爲難你?如果他是來找你麻煩的,傻爺幫你把他轟走!”
沒等薩鷗說話,德一諾就說道,“你放心吧,米羅是個冷靜的人,何況還是在我這裡。”
薩鷗也點了點頭,示意傻爺和洛伊回自己營帳休息。
“你的傷沒事吧?需不需要找人醫治?”臨走前,帕米拉不放心薩鷗的傷勢,便的詢問道。
“我沒事,如果需要,一諾會幫我叫人,你也回去休息吧。”
帕米拉點頭離開。
等三人都走了,德一諾小聲問,“你知道米羅會來?”
薩鷗露出欣然一笑,“進去就知道了。”
帶着疑惑,德一諾跟薩鷗走進了營帳,米羅已經久後多時,見薩鷗好像又受了傷,沒等德一諾開口,就先迎了上來問,“受傷了?出了什麼事?”
德一諾被米羅突然的熱情搞得一頭霧水,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皮外傷,沒什麼大礙。”薩鷗回答。
“我剛纔看到祭壇方向發出一道很強的光,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嗯,我想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破壞祭壇。”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薩鷗眉頭緊鎖,“我殺了恩格,穿上他的衣服靠近祭壇,可是剛到附近就出現了那道藍光。”
“難道祭壇上有什麼警報裝置?”
薩鷗搖了搖頭,“我看不像,應該跟我手上的戒指有關,靠近祭壇後戒指裡射出去一道光跟祭壇連接,之後纔有了那道沖天的藍光。”
“等等。。。”德一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一邊摸着頭一邊問,“先別說祭壇的事,你先跟我說說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剛纔還你死我活的,現在怎麼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難道是在跟我們演戲?”
薩鷗笑而不語,米羅同樣笑了笑,回答了德一諾的問題。
“你猜對了,就是在演戲。米蘇回來後說他見過萊克多,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挑撥米蘇和薩鷗的關係。正巧這個時候小九來找薩鷗。我之前跟薩鷗聊過,在崖谷村發生的事薩鷗也跟我說的很清楚,能確定小九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小九卻莫名其妙的來找薩鷗,所以我和薩鷗斷定這個小九來的目的也不簡單,可能背後有人指使。我假裝不知道,看看他到底說些什麼,沒想到小九是來污衊薩鷗的。既然敵人想挑撥我們的關係,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就按他們的意思辦,所以我纔跟薩鷗演了這場戲給大家看。”
德一諾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爲什麼傳聞中沉穩冷靜,處變不驚的米羅,會在這件事情上表現的如此草率。
“你們這場戲演的可真好,把我們都騙了,傻爺還差點跟你動手。”
米羅苦笑,“如果不是傻爺,我們這場戲可能還沒這麼真,他這麼一鬧反而幫了忙,不只是我跟薩鷗的關係,整個神聖守護者內部都出現了裂痕,敵人如果得知了這些,肯定以爲他們的計劃比想象中更順利。”
德一諾停頓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你們可真行,計劃的這麼周密。我說薩鷗,幾年不見你怎麼學的這麼狡猾,還會將計就計了。既然你們演了這場戲,就一定爲以後的行動做好了打算吧。這次別再瞞我,說說你們的計劃。”
米羅說,“還有件事一諾兄還不得而知。”
“什麼事?”
“薩亞帝國的大軍並沒有被殲滅,準確的說是毫髮無損。”
“什麼?”這個消息讓德一諾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薩亞大軍沒事?這。。。這怎麼可能呢?很多人都看到風暴之海幾十米高的海嘯,薩亞帝國是怎麼抵禦的?”
“這也是我們計劃好的迷魂陣。開始我也以爲薩亞帝國這次肯定完了,但第二天莫希晉老師就偷偷來找過我,說就在海嘯的前幾天,他們駐紮的島上來了一個奇怪的老人,那老人說祭壇破壞不掉,最近幾天克萊恩就會聯合所有海祭司釋放禁咒魔法,讓他們儘快撤離。雖然幾位老師對這位老人的話半信半疑,但事關重大不敢掉以輕心,所以就撤到幾十裡外的另一座島。沒想到剛撤離走,海嘯就來了,這才逃過一劫。至於他們看到的船隻殘骸,都是事先故意留下的障眼法。”
“老人?晚上睡覺前你也跟我說過你遇到了一個神秘老人?你們這是進了老人院了?怎麼這麼多老人?”德一諾的好奇心被徹底激起,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
“那天顧不上問你,我也很好奇,什麼樣的老人?”薩鷗也跟着問。
“我問過老師同樣的問題,老師說是一個七十歲左右,衣衫襤褸,面無表情的老人。”
薩鷗和德一諾不僅疑惑,還很震驚,難道這個老人跟薩鷗在崖谷村工地相識的老人是同一個人?
這個老人有不可估量的強大實力,還能控制夢境,甚至能提前預知敵人的計劃,他到底是誰?不過從他屢次出現後的結果來看,應該是友非敵。
“你也遇到神秘老人了?”米羅看着薩鷗問,因爲他之前並沒有機會跟薩鷗聊太多工地發生的事。
薩鷗點了點頭,把從工地遇到老人,到這幾次的夢境,包括晚上睡着後又在夢裡見到老人,這纔再探祭壇的全部經過,毫無隱瞞的對米羅講述。
米羅聽後沉默了好久,才若有所思的說,“既然這個老人處處在暗中相助,那這枚戒指肯定也跟祭壇有關,只不過我們還沒找到如何使用它的方法。”
“哎,既然想幫我們,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怎麼毀掉祭壇,祭壇不毀,薩亞帝國就沒法從海上發起進攻。”德一諾喃喃自語。
“沒錯,風暴之海一望無野,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隱蔽,只要靠近必定被敵人發現。海上行軍又沒有陸地速度快,想搞突襲也不可能。”米羅說。
“有沒有可能,不靠薩亞帝國,我們先拿下艾莎米雅港?”德一諾說。
“有!”薩鷗、米羅異口同聲的斷然回答。
“你們有辦法?”
薩鷗看了看米羅,示意米羅把計劃告知德一諾。
“我跟薩鷗在演這齣戲的時候就想到了,以弱示強,引君入甕。”
德一諾帶兵多年,也有非凡的軍事才能,經米羅提示,當即也猜到了一二。
“你們是想把艾莎米雅港的守軍引出城?”
“沒錯,艾莎米雅港牆高城堅,又有異族支援,靠我們強攻很難攻克,如今我們已經在這裡駐紮了一個月,一點進展也沒有。正好借敵人以爲薩亞帝國全軍覆沒,神聖守護者從內部瓦解的機會,你也帶你的人馬撤離,擺出一副放棄進攻的姿態,只留神聖守護者一支隊伍苦苦堅持。你猜他們會不會出城反攻,一舉殲滅我們。”
德一諾毫不猶豫的回答,“要是我我就會。”
“如果他們出城,你就帶人跟我們打一場伏擊,只要削弱了敵人的實力,我們的勝算就大了。”
德一諾思索再三,意想不到的搖了搖頭,“你這個辦法不錯,但我有更好的主意。”
薩鷗和米羅眼前一亮,“什麼主意?”
“你們負責引他們出城伏擊,我負責帶人攻佔祭壇,就算摧毀不了,只要能掌握在我們手裡,他們也無計可施,這樣就可以讓薩亞大軍從海上對艾莎米雅港發起總攻,我們三線作戰,爭取一舉拿下艾莎米雅港。”
薩鷗聽了德一諾的計劃暗自讚許,看來一諾這些年的確成長了不少,不愧是海祭司帝國頭一號統兵將軍,軍事才能非同凡響。
向來謹慎的米羅卻有些擔心,“你這個主意是很好,只是有點冒險,畢竟我們在兵力上跟敵人有一定差距,沒有你們的配合,我們在城外伏擊敵人會很吃力,如果你再拿不下崖谷村,薩亞帝國也不敢在海上出兵,我們的計劃就會落空。”
“所以,崖谷村纔是三線戰役中最重要的一戰,我需要你們的支援。”
米羅當即點頭,“你需要多少人馬?”
德一諾斬釘截鐵的回答,“只需要薩鷗、洛伊、傻爺三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