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他跟岑啓凡在她心裡的地位,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
是嗎?
殷千城深深凝視了她一眼。
眸色愈發深邃,俊臉甚至浮起了一抹可疑的紅,他抿緊薄脣,垂下眼眸走開了。
他這樣霸道而毫不退讓。
倒是一點沒讓江慕水覺得爲難,反而,心裡卻有一絲絲溫暖的感覺騰上來!很奇怪!!
殷千城走到門口去,拉開門,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走廊,沒人了,才喚了她出來。
江慕水拂去小臉上的酡紅,這才趕緊小跑出去。
腳還是不對勁,但也顧不得了。
真的沒人。
她得趕緊走!
眼看那一身黑色職業裝的小女人要跑,殷千城眸色一黯,還在想,手卻已經伸出去,猛地攥住了她的腰,將她圈回來撞進自己懷裡!翻個身將她緊緊抵在了門上!!
“……”江慕水猝不及防,低呼一聲就被攬了回來,還沒反應就又置身於他溫暖的懷抱中了!!
他,就這樣低垂着頭,手臂優雅卻霸氣地將她環繞住,禁錮在懷裡。
居高臨下,俊逸逼人地看着她!
他的手,透過了薄薄的布料,在腋下和腰間,溫度燙得驚人!
“……”她弱弱地呼吸了一下,無措地看着他,嫣紅的脣微張,像是誘.人的邀請。
眼眸間也騰起水霧來。
她怕也緊張,並迫切地,想要他吧?!
殷千城沒有再猶豫,修長的手指埋進她的髮絲裡面,俯首牢牢地吻上了她的脣瓣,再沒有任何猶豫地撬開了她的齒縫!
江慕水知道這樣有多放肆,她摟着他腰身的手卻一點點也推不開他,也……好像根本不想要推開他……根本不捨得……
一時間殷千城額上暴起的青筋都有些發紫,喘息着,緊緊深吻住她,一把將嬌小的她抱起來,愛憐地整個抱進房間裡,伸出腳勾住門,“砰!!”得一聲關上了!
他剛剛說的要放她回去,現在反悔了!
他,決心不要再放任她離開他,哪怕一分一秒!!
***
岑啓凡在樓下大廳等了許久。
等到工作都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打電話給江慕水,她的手機卻一直通着,但沒人接。
洗澡也該洗得差不多了,她怎麼就不接呢?
岑啓凡蹙眉蹙得很緊,放下手機,禁不住朝旁邊的那隊人看去——
殷千城那邊,在開會。
十幾個人,坐在五星級酒店大廳最中央的圓形沙發上,說話做事都很謹慎,效率也是出奇地高。這種大公司的會議看着就讓人心絃緊繃,尤其——
殷千城。
剛剛受過傷,他俊臉都微微有些泛白,一絲絲的病態摻雜進強勢霸道的氣場中,更顯得整個人男人味和吸引力十足。
別說江慕水了。
就算是岑啓凡,此刻看着他的樣子,也覺得簡直是鶴立雞羣,卓爾不凡。
他手肘撐在膝蓋上,一手握着文件,一手微微攥緊成拳,時不時因爲傷口,咳嗽兩下,俊臉上的正色讓人一秒都移不開眼。
慕水怎麼還不下來呢……
岑啓凡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了,只得收拾了電腦,先上樓去。
電話此刻卻響了。
岑啓凡半彎着腰,放下電腦電源線,騰出一隻手來接電話。
“喂?慕水。”
這邊——
殷千城聽見了那聲叫,一邊聽着報告,一邊擡眸看了岑啓凡一眼,聽聞電話裡的人是她,眼神都不禁柔軟了一些,復又放心地垂下眸去。
“我打了你電話半天不接,我就只好繼續工作,把銘城的那幾個小案子都要做完了……怎麼了,決定去哪兒吃了嗎?我聽說郴州的海鮮不錯,咱倆去……”
“什麼?”岑啓凡猛地蹙起了眉。
“哦……沒,沒事,我自己一個人當然能去吃飯,只是你說,你有安排?”
酒店房間內——
“嗯……”江慕水有點臉紅灼燒,頭一次拒絕人拒絕得這麼沒有原則,說,“我遇到個熟悉的朋友,晚上有事要一起出去,就順道一起吃飯。真的很不好意思,本來是跟你一起來出差,結果不能跟你一起了。”
“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這個嗎?!”岑啓凡好笑地說道,又不禁握緊了手機,低聲問了一句,“是哪個朋友?我熟悉嗎?”
“……”江慕水瞬間噎住了,想了想還是沒有撒謊,“你認識的。”
她這麼說,岑啓凡瞬間就懂了是誰了。
撇過眼神去看了一眼那邊,岑啓凡啞聲道:“他現在還在開會呢,你不餓嗎?你們倆……約了幾點?”
這下根本就瞞不住了。
江慕水輕吸了一口氣,輕聲解釋道:“我們是約了晚上一起去醫院看看,我需要打針,他的外傷我也處理不好,怕時間湊不到一起才決定一起吃飯!師兄你不要多想。”
他多想嗎?
不,他一點都沒多想!
“怎麼會?”岑啓凡笑,眼神裡有着明明滅滅的失落與擔憂,“我只是覺得我想的太不周到了!你說沒事我就真以爲沒事,是我對你照顧不周!”
江慕水歪了歪頭,道:“這麼說你晚上自己可以?”
岑啓凡又笑:“我說不可以也不行吧!!”
掛了電話,大廳里人來來往往的雜音很多,那邊的開回聲卻像放大了幾倍似的飄過來。
男人本應該是心眼沒那麼小的動物,岑啓凡卻覺得此刻自己計較得厲害,尤其,他收拾了東西走到電梯這裡來的時候,殷千城他們也散了會,那個臉色泛白的受傷了的男人,也被人簇擁着走過來了。
岑啓凡敏感地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禮貌淺笑:“殷先生。”
殷千城現在纔看到他,也禮貌點頭:“岑律師。”
“沒想到這次出差都能出到一起,也是緣分!殷先生在郴州呆幾天?還有別的事嗎?”
殷千城看了他一眼,穩下心神,道:“三天。還剩兩天了,然後還有點事要跑別的地方。”
看來也不太久。
但,他本就不需要太久。
只是這一天而已,他遇上江慕水就會被絆住,一次都不能倖免。
也不能這麼說。
慕水和他之間到底是誰絆住誰,還不一定!!
岑啓凡難掩眸子裡的失落和頹喪,面上卻還笑着:“我們大概要一個星期,這邊開庭完了還要等結果!”
誰知道,殷千城聽完這一句一點也不在意,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做個手勢讓拎着重東西的他先進電梯。
兩個人互相謙讓。最終,還是殷千城先進去了。
“殷先生平時看起來像是很忙,慕水的那個案子,因爲郴州這邊耽擱了,回去應該會盡快解決!關於殷氏那邊的新聞我也有聽過,好像內部鬥爭得很厲害,殷先生這樣不是很累嗎??連帶着殷家好像也很動盪不安穩似的!”
岑啓凡裝作閒聊似的說起這些問題,面上笑着,也充分體現着他對這些事的關懷和上心!
殷千城不禁扯着嘴角笑了笑。
“的確是不安穩。”
他說。
“不過我這裡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安穩,也習慣了,”殷千城繼續說道,看他一眼,“就像你們律師一樣,也要東奔西跑,一不小心還會變成高危工作有安全風險。”
岑啓凡淺笑,回道:“小巫見大巫。我們的問題都還小,不能跟您比!”
殷千城卻點了點頭。
沒再說話了。
繼續爭下去,沒什麼意義。
等到出了電梯,彼此回房的時候,他纔開口道:“大動盪的環境下才有生存可言,跟着我,別的不敢保證,至少我在意的人,我會護她(他)周全!”
這一句,沉聲篤定,不知是在回答什麼!!
旁邊的人都聽不懂他的意思,尷尬地面面相覷的!唯有岑啓凡,一下便聽懂了他的意思,這下,連恭維的假笑都難以擠出來了。
倒是殷千城,受了傷但依舊風度翩翩,看他一眼,說:“白天跑得辛苦,好好休息吧!”
“好。”
岑啓凡艱難說道。
彼此的門,開了,雙雙走進了房間裡去。
岑啓凡走進房間,丟下鑰匙,反應了半天胸口那股壓堵着的巨石才鬆了一點點,卻無法根除,他頹喪地走進去一兩步,才猛然怔住!!
殷千城剛剛開的房間門是不是有點不對?
他的隔壁應該是江慕水,江慕水的隔壁纔是殷千城吧?
可他剛剛開的門是哪個?
是……那明明是慕水的房間!!
……
江慕水此刻正在裡面,很艱難地……洗澡。
她來的時候帶的休閒的衣服不多,只有一兩身,那寬鬆的長款襯衫套在身上,腿和脖子卻還是溼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