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這兩天的日子,過得很憋屈,想她堂堂高昌一主,父皇母后都極爲憐惜疼愛的小寶貝兒,如今,卻在這個小小的‘晏天牧場’裡,做起了階下之囚。
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幾是寸步不離的兩個丫環,還有始終都站在房門前的兩個家丁下人,~寶寶心中就是一陣地煩悶,雖然紀和那個混蛋場主沒敢對自己無禮,甚至還吩咐下人萬事都依着自己,不可忤逆,不過,連着兩天一直都這麼被人盯着看着,甚至連上趟茅房都有人形影不離,換是誰,怕也不會再有什麼好的心情。
原本外出遊玩放鬆身心的一件好事,就這麼沒有一點緩衝餘地的被人給破壞殆盡,到現在,已是完完全全地再沒有了一點的興致。還有,日後若是平安回到高昌,在父皇母后的身邊,少不了又是一陣斥責喝罵。
細想一想,父皇他老人家都有好久沒有在自己的面前板過臉色了,不知道這一次,他老人家會不會狠心真個着人責打自己?
都怪那個臭小子!
想起父皇日後能的打罵,~寶寶不由便又想起了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來,一想起公孫賀蘭那張討厭的嘴臉,小丫頭心中便沒由地泛起一陣火氣,僅是爲了柳府中的一個小小的下人管事,他公孫賀蘭竟毫無顧忌地直接就綁了自己,難不成在那個臭小子的眼裡,自己一個高昌公主還不如他柳府中的一個下人?
至於自己的安全問題寶倒是從來都沒有擔心過,先不說公孫賀蘭還有紀和這兩個壞蛋有沒有膽子真個對自己不利,但就是近在高昌皇宮裡的父皇母后他們,也是斷斷不會因爲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管事而罷自己的寶貝女兒於不顧。
所以,雖然心喜,但是在心裡面,小丫頭卻還是不得不承認,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將那個叫做什麼柳重舟的小管事從候君集那老小子的軍營裡救出來,綁架自己這個高昌公主,還真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手段。
只是身爲被綁之人,~寶心中當然會有些不適。
還,就是事後,父皇定不會善罷干休勢必要作出一番姿態,爲自己討上一個說法公道公孫賀蘭那個臭小子在大唐的地位雖然不俗,但是就這一個輕挑兩國事端之事,也夠他受的。
“哼!粗無禮地臭小子。死了活該!”
嘴上這麼說。不過在心底裡。不知麼地覺之間。小丫頭竟爲公孫賀蘭擔起心來。
“老爺您來啦?!”正在小丫頭對自己地想法有些臉紅地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守門兒地家丁恭聲出言是紀和那個壞蛋到了門前。~寶寶面色一整又沉着臉。無言地又坐回了椅上。靜候着李紀和地到來。
“老爺!”隨着開門時地吱呀一聲。李紀和邁步從門外進來。屋內負責侍候~寶寶地兩個丫環齊齊彎身與她們老爺見禮。
“嗯。我跟~~小姐有話要講。你們且先退下吧。”輕點了點頭。李紀和衝着兩個小丫環揮了揮手。將兩人打發下去。
“是。老爺!”再次彎身輕福了福。兩個小丫環輕身退下。
“二公主殿下,小人這裡有禮了!”見丫環退出並將門帶上,李紀和輕整了下衣袖,正兒八經地躬身拱手與~寶寶見了一禮。
“哼!”冷哼了一聲,~寶寶看都不看李紀和一眼,輕輕將身子轉過。
“呵呵,”沒有一點生氣不愉的意思,李紀和麪帶着一絲笑意,拱手繼續自語向~寶寶說道:“對二公主殿下這般無禮,惹得公主殿下心中不愉,甚至厭惡,倒也在情理之中,紀和無話可說。”
“不過,說一句真心話,在紀某的心裡,紀某對公主殿下您,還真就是從沒有過什麼惡意,”擡頭看了眼前這個身份不俗的小丫頭一眼,李紀和接聲說道:“紀某此爲,實是迫不得已,不然紀某區區一個生意人,又怎麼敢這麼大的膽子去得罪公主殿下?”
“畢竟,紀某這牧場的生意還要繼續打理,得罪了貴國的皇親皇族,對紀某,對紀某這‘晏天牧場’也都沒有什麼好處。”探身伸手,提起桌上的茶過輕爲~寶寶斟倒上一杯茶水,李紀和接着着說道:“公主殿下到這牧場,也小有月餘,當也是已然看出,在這牧場裡,紀某名爲場主,其實多也只是一個擺設而已,真正能夠做主謀斷的,還是我們家賀蘭少爺。
”
“嗯?”這個紀和這
,是何用意?難不成他與那公孫賀蘭只是而合而心異,~寶寶不由便扭頭向李紀和看來。
“就拿這販馬與貴國一事來說吧,”見~寶寶的神情被自己的話語所引,李紀和麪上的笑意更甚,拱手向小丫頭說道:“當初若不是紀某再三說勸,不想舍近而求遠,非要繞過貴國而販馬與鄰邦,依着我們家賀蘭少爺對候君集那老兒的態度,說什麼也是不會同意。”
“嗯?這麼說,貴場肯販馬與我高昌,本公主還要多謝你了?”擡頭輕瞥了李紀和一眼,看到這老小子面上的那一片因微笑而更顯猙獰的傷疤,小丫頭亦是沒有擺出什麼好看的臉色。
候君集與三原柳府,還有三原柳府與公孫賀蘭那個臭小子之間的關係,在候君集初到他們高昌國境的時候,~寶寶就已經從他父皇那裡瞭解了個明白,所以,對於李紀和現在的這般說法,~寶寶倒是並不懷疑,依着公孫賀蘭的那些臭脾氣,像是這種損人而又不太利己的事情,他還真就做得出來。
“公主殿下言重了,紀某可是承之不起,”沒有聽出小丫頭話語之中哪怕是一分一毫的謝意,李紀和麪上的笑意不減,接着向~寶寶忽悠道:“紀某是個生意人,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雖然現在蔽場做的一些事情,對公主來說是多有不敬,不過小人還是希望,事過之後,咱們之間的這場生意,仍能繼續下去,不知公主殿下以爲如何?”
雖然事情鬧得些僵持,公孫賀蘭那個毛小子更是粗魯地把人公主給扣了下來,不過柳先生之前交侍下來的話語仍在,與高昌國的這些生意來往斷是不能就此斷絕,所以雖然有些爲難,李紀和卻還是厚着臉皮湊了上來。
他還就不信了,高昌國王有眼前的這個高昌公主,會真的能捨下伊麗馬這塊肥肉。就如前些時日公孫賀蘭那位爺所說的話語,伊麗馬除了烏孫一國,只有我晏天一地擁有販售,你高昌不要,別人自是會搶着奔來定購,咱也不稀罕你們高昌一國。如果不是柳先生先前有言,李紀和還真就會如公孫賀蘭一般,半匹也不會向境外出售。
“怎麼,紀場主得,我父皇他老人家,還會跟對他女兒無禮的人一起做生意嗎?”聽了李紀和的話語,~寶寶的心下稍稍一動,面無表情地開聲向李紀和問了一句。
“呵呵,不是有一句話叫‘打不成交’麼?”不以爲意地輕搖了搖頭,李紀和接聲說道:“公主殿下也是愛馬之人,定也是知曉這伊麗馬在軍中,在戰場,有着什麼樣的優勢與作用,只要不是什麼昏聵不明之人,定是不會輕易將之捨棄。”
“貴國君一向英明,權衡利失之間,自也是不會因爲這個小小的意外,而斷了與蔽場之間的生意來往。”自信地擡頭看了~寶寶一眼,李紀和含笑輕言,道:“再者,便是貴國國君一時想不通徹,不是還有公主殿下在側麼?”
“公主下睿智,再加上國君向來的憐惜寵愛,”小拍了~寶寶兩句馬屁,李紀和道:“只要公主殿下到時在國君的面前隨意說上兩句,這事情,不就成了嗎?”
“是嗎?哼!”狠瞪了正腆着臉與自己話的李紀和一眼,張口便想說上兩句好話,不過一想到那伊麗馬的珍貴稀有之處,張了張嘴,小丫頭卻硬是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來。
李紀和說出的話來雖然有些刺耳,不過~寶寶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壞蛋說得不錯,有着這樣一個可以得到伊麗馬的機會,只有傻子纔會輕易放棄。
“還有,關於這次扣押公主的事端,我們家賀蘭少爺的舉動雖有些魯莽,不過事情到了最後,對貴國,對公主殿下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見小丫頭心下已是有些鬆動,李紀和又不失時機地開聲爲公孫賀蘭說道起來:“公主殿下知道我們家賀蘭少爺要救的那個人,是誰嗎?”
“不錯,也只是柳府裡的一個小管事而已,”見~寶寶又是一聲冷哼,李紀和自語說道:“可是,公主殿下可知道,這個管事前往貴國,是所爲何事嗎?”
“收購白疊子!”見小丫頭的心神又被自己給帶起,李紀和接聲說道:“以前所未有的高價,不限量地大肆收購白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