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截棍短小,結構簡單,尤其是柳一條手中的這根,更是粗糙不堪,兩個小棍之間僅是由一段普通的繩索相連。說是自創,倒也不會有人懷疑。
公孫文達接過雙截棍,上下看了一會,更是覺得它太過簡單粗糙。不過剛纔比鬥中雙截棍表現出的威力讓他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心。他衝着柳一條呵呵笑道:“一條賢侄能跟據自己的身法創出適合自己的兵器,真大才也。”
楊伯方也湊上來問道:“是啊,一條,我觀你剛在比鬥中的身法招式,與雙截棍配合得恰到好處。嗯,散亂不失靈活,且沒有固定的套路招式,出招防守之間也全憑對方的攻擊和自身的反應,這便是你柳家的家傳絕學麼?”
楊伯方以前也沒見識過柳冥宗的武藝,故此纔會有此一問。
柳一條見楊伯方這個知根知底的人也這麼問,便知道他們都不清楚他那便宜爺爺的武功招式。他也不多作解釋,只是含糊地回答道:“楊叔謬讚了,微末之技,不足掛齒。”
這時公孫賀蘭也清醒了過來,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柳一條的跟前,衝着柳一條深深地施了一禮。擡起頭來,柳一條看到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失敗後的灰心與沮喪,反而是一臉的,興奮與狂熱。
“大哥!以後你就是我公孫賀蘭的大哥了!大哥,請受小弟一拜!”說着對着柳一條又是一揖。這小子不是被打傻了吧?柳一條怎麼敢讓他再拜下來,趕緊伸手扶住,道:“賀蘭兄這是爲何?如此大禮,小弟可身受不起。”
公孫賀蘭如此,楊伯方與公孫文達倒不覺得奇怪。武者之間,沒有尊卑,只有強弱。真正的武者佩服的永遠都只是那些比他強的人。
公孫賀蘭是一個武者,儘管他老是一副書生的打扮,老是拿着一把摺扇到處附庸風雅,但是在他的骨子裡卻還是一副武者的脾氣。
“一條大哥,先前是小弟太過無禮,小弟在此給一條大哥陪罪,還請哥哥見諒!”
認錯態度良好,嗯嗯,公孫文達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這臭小子被打了一頓之後竟變得這麼知禮了。
“以前他不聽話,是不是因爲打得太少的緣故?”公孫文達這個當爹的開始反思起來,思量着以後是不是找個機會再多打幾次?或許他能變得更好。
柳一條也詫異與公孫賀蘭態度的巨大變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打不相識?還是這公孫賀蘭本就是一個受虐型的主兒,被人打了纔會覺得舒爽?柳一條大度地迴應道:“賀蘭兄不必如此,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以前的事就讓他隨風散了吧,不要再提了。且論年齡,你爲兄,一條爲弟,咱們以兄弟相稱即可,賀蘭兄稱我大哥,小弟可是萬萬擔待不起。”
“不可!”公孫文達毅然拒絕道:“一條大哥,武術之上,達者爲尊,大哥武藝在我之上,本該爲大。”
“是啊,一條賢侄,一個稱呼而已,你就不要多作計較了。”公孫文達也出來勸說。這老頭已看出兒子的意圖,有了大哥這個稱呼,以後公孫賀蘭纔好開口向柳一條請教。
有人死乞百咧地哭着喊着非要認你作大哥,擱誰都會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柳一條不由把目光移向楊伯方,想看看他是什麼意思。公孫府是三原縣排前的大戶,如果能借此機會與他們攀上關係,收一個公孫家未來家主當小弟,當然是好事一件,對他以後的發展也會大有好處。但是柳一條摸不準公孫文達這父子二人現在只是在做做樣子,還是誠心實意?
楊伯方也是成了精的人物,自然看出了柳一條的顧慮。他衝柳一條輕微點頭,上前一步說道:“賀蘭賢侄既有此心,你就成全他吧。日後賀蘭賢侄若是在武學上遇到了什麼難處,你這個做大哥的多多幫他一下便是了。”
柳一條見楊伯方如此,心也便放了下來。他知道楊伯方斷是不會害他的。柳一條衝公孫賀蘭還了一禮,道:“如此,一條就簪越了。公孫賢弟!”
“柳大哥!”公孫賀蘭正式地給柳一條行了一禮,然後便親熱地拉着柳一條出了演武廳。把公孫文達和楊伯方兩個老頭都給撇到了後面。
公孫賀蘭行事一向如此,兩個老頭也沒在意,慢慢地跟在他們的後面。
楊伯方向公孫文達調笑道:“文達兄,你端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認幼爲長,變兄爲弟,是不是看上一條賢侄手下的功夫了?”
“哪裡,伯方老弟多慮了。”公孫文笑道:“有楊老弟在此,老夫哪還敢對一條賢侄起什麼壞心思。更何況一條賢侄的武藝乃是家傳,豈會輕易外傳?老夫所看重者,除了一條賢侄的武藝外,更重要的還是他的人品,知書懂禮,勝而不驕。我們家那臭小子要是能經常跟他在一起,總比老跟杜家那小子呆在一起要好吧。呵呵...”
“大哥請進!”公孫賀蘭把柳一條讓到了客廳,道:“大哥請稍坐,容小弟到內間換套衣服。”
“賢弟請自便。”柳一條怡然坐在那裡。猛然多了一個小弟,感覺倒也不錯。尤其公孫賀蘭表現得還這麼殷切。與昨晚那個仰面朝天不可一世的摺扇男簡直是判若兩人。
“一條賢侄,趁現在有暇,咱們爺倆再來上一局如何?”不到一息的功夫,公孫文達同楊伯方也跟了上來。不過這時公孫老頭的手中卻多了一個象棋棋盤。
柳一條站起身,拱手道:“公孫伯父既然有意,小侄定當俸陪。伯父請坐。”柳一條從公孫文達的手中接過棋盤,放在桌上擺起棋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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