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想了下,說:“我幫你查一下,這件事情一直都是交警部門在處理,我還真不太清楚。”說完小龍打了個電話,很快,他放下手機,說:“是海龍建築公司的人,一個叫李顯的人,他平時就住在海龍建築公司。”
我上了車,說:“咱們去海龍公司。”
海龍建築公司就在金山寺附近,是個挺大的建築公司。
到了公司之後,我們三個往裡面走,幾個保安趕緊跑了過來,把我們三個給圍住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小龍掏出警員證,說:“我們是警察,找你們公司的李顯,問問狀況。”
幾個保安並沒有離開,其中一個保安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先請示一下我們老闆。”接着那保安就拿出手機打電話。
秦小海有點不樂意了,說:“咱們好心來公司給他捉殭屍,這羣狗屁保安把咱們當賊防着,知道咱們是警員,依舊這樣對待咱們。真是日了狗了。”
小龍也是奇怪,他摸出手機,打電話給附近的派出所,讓派出所的人過來,一起協理這個案件。
沒多久,一名胖乎乎的警員開着警車到了海龍公司的門口,他扶了下帽子,快速的跑了過來。
“你好。你們好,我是附近金山路派出所的副所長,朱忠。”朱忠晃着胖乎乎的身子,堆着笑臉說道。
別看他是副所長,但實際上他職位比小龍低,片區派出所的所長,和市局的各大隊隊長職位是一樣的,但是重要程度就不可同日而語了。一般來說。在片區派出所做了所長啥的,基本上職位就到頭了。
朱忠顯然很謙遜,很和藹,他朝着我們三個發笑。
小龍點了點頭,說:“朱所長,這公司是怎麼回事?我們三個要進去辦案,他直接把我們給攔了下來,說是通報,到現在都不見人下來。”
朱忠看了眼海龍公司的牌子,低聲說:“小龍同志你有所不知啊,這公司的老闆,叫李魁,牛着呢。”
“李魁?我怎麼這麼熟悉?”小龍奇怪的揉了揉鼻子。
朱忠說:“你這是年輕,所以不太記得了,老刑警都記得,這傢伙以前是黑色會,有次鬧得挺大的,李魁把人家一家人都給點了,燒死了,到後來警察把他給抓起來,結果因爲有人頂缸,有人施壓,最後又把他給放了!”
小龍一聽,立馬一拍大腿,說:“臥槽了,原來是他,那個大壞蛋竟然做了公司的老闆了?”
朱忠點着頭,繼續低聲介紹道:“這建築公司經常出事,別的不說,就說他們公司的車隊,開車的都是他當年的那些屬下,那些人現在不混黑了,都成了司機,他們開着大卡車,超載、違章,那是經常的。咱們大家開車都知道,大貨車超載那多危險啊,剎車剎不住,貨物從車頂往下滾,因爲這些事,每年都得有十多條人命,死在他們公司的貨車下面。”
“啊?”我愣了下,“那……死人了怎麼辦?警察不過問嗎?”
朱忠堆着笑臉,說:“當然過問,不過這些都是交通事故,一般都是罰款和扣分。不過李魁知道會出事,所以他每次都買保額上百萬的保險,這樣就算出事了。賠錢的也不是他,而是保險公司。”
我和秦小海對視了一眼。
秦小海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說:“走,咱們回去,臥槽,原來是特麼的社會渣滓,咱們還捉個屁的殭屍啊。”
我心裡也很不爽,我本來以爲是普通的車禍,導致了馬祥妻兒的死,原來這家公司早就有前科了。
不過爲了能吸收鬼力,我特麼忍了。
這時候遠處走過來幾個人,爲首的那個人,穿着上海灘一樣的黑風衣,叼着雪茄,帶着粗大的金項鍊,他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那人哈哈大笑着。走了過來,他拿掉雪茄,大聲說:“哎呀,是警察局的同志啊,我這公司纔剛剛出事,你們就知道了,哈哈,可真是好公僕啊!來,來,歡迎前來調查!”
朱忠擦着額頭的汗水,低聲說:“這個人就是李魁了。”
我看了眼李魁,此人一臉凶煞之相,果然不是普通人,李魁的身後,竟然還跟着一個身穿黃色袈裟服裝的和尚!
小龍倒是很很鎮定,他常年在刑偵科與各種罪犯打交道。自然不懼李魁,他上前,說:“李老闆,架子蠻大的嘛,讓我們在這公司大門口等了足足半個鐘頭啊。不過呢,今天我們就是來找李顯司機的,不是來尋找李老闆麻煩的,哈哈,李老闆不必心虛哈。”
李魁哈哈的笑,說:“警察同志說笑了,我李魁可不會心虛,至於李顯,恐怕你們是找不到了,因爲,他昨天死了!”
聽到李魁說李顯死了,我眯了下眼睛,果然,馬祥已經來了。
“屍體在哪裡?我們需要見一見。”我說道。
李魁看了我一眼,說:“見一眼也沒關係,就是怕你們被嚇壞了,哈哈,成吧,我還打算過會報警呢,既然你們現在來了。那就當我報警了,怎麼樣,警察同志,我還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吧,哈哈哈哈!”
說着,李魁轉身,抽着雪茄往工地上走去。
工地處有一片臨時的宿舍。
李魁讓人推開那宿舍的門,然後讓我們走了進去。
我進了宿舍。就看到了牀上扭曲而死的年輕人,他雙眼凸出,臉上表情很恐怖,顯然死之前受到過驚嚇,他的脖子上一片烏黑,看得出來,是直接被活生生掐死的。
我走了過去,在李顯的脖子上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處有些許的毛茸茸的像是白菌一樣的東西。
我趕緊縮手,看來確定無疑了,這李顯是被白毛殭屍給掐死的。
秦小海走過來,看了眼屍體,隨後問我:“怎麼樣啊,有沒有把握,沒有把握咱們就撤。”
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有把握的,畢竟一個死了半個月的人而已,而且他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一旦殺了仇人,怨氣吐出來,就是個普通殭屍而已,我能輕鬆搞定。可是,看這傷痕,我又覺得有點懸,這……好像是白毛殭屍啊,這才半個月,怎麼就進化成白毛殭屍了。”
秦小海說:“那咱們就走吧,爲了這種人拼命不值得。”秦小海對李魁很是有氣,所以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壓低聲音,其他人都聽得見。
我當然不會走了。白毛殭屍雖然危險,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更有誘惑力,這種殭屍實力很強,提供的鬼力自然也很多了。
李魁看了我和秦小海一眼,哈哈一笑,說:“這兩位小警察我眼生的很啊,以前沒見過。不過。沒關係,我知道兩位對我李魁有意見,哈哈,誰讓我李魁賺錢多呢。看得出來,你們兩位小警察是知道這案件的兇手了,嘿嘿,實話告訴你們,其實我李魁一點都不害怕,今晚那個殭屍不來也就罷了,他只要敢來,我身後的德宏法師就把它給斬了!”
我看了李魁身後的德宏大師一眼,那老和尚穿着袈裟,一臉的嚴肅,看起來真的是個法力高深的大師。
我朝着李魁笑了笑,說:“既然李老闆這麼說,那我們也樂得輕鬆,對了,我們今天留在李老闆你這做客,你一定不會反對的,對吧。”
李魁嘿嘿一笑,說:“你們請便!我李魁,不怕天,不怕地,不怕警察,更不會怕這種妖魔小怪!”說完,李魁帶着德宏大師轉身離開了。
秦小海拉着我走出宿舍,嘀咕道:“你留下來做什麼,這人看着,我就討厭,他死了正好。”
我說:“我也不會幫他,只是我很想看一看馬祥到底是怎麼了。我總覺得整個案件有些怪異,你說,含怨氣而死的人多了去了,別人都沒事,就他成殭屍了,成殭屍也就罷了,還是個白毛殭屍,這種殭屍可不是三年五年能夠形成的。”
“管那麼多幹嘛!”秦小海還是有點生氣。
我只是嘿嘿的笑,沒說話。
這時候朱忠走了過來,他似乎有點害怕我們和李魁鬧起來,看到李魁走了,朱忠也鬆了一口氣,他說:“幾位,你們是想留下來看看德宏大師捉鬼,還是回去。”
“那個德宏大師你也認識?”我問。
朱忠堆着一臉的肥肉笑了起來,說:“這個咋不認識呢,德宏大師師是我們金山寺,對了。金山寺你們一定知道吧,就是白蛇傳中的那個金山寺,金山寺裡高僧很多,德宏大師就是其中一個,只不過德宏大師,這個,咳咳,收費有點高,所以名聲不是很好,但是他法力的確很高深,厲害着呢。”
“金山寺?”我想了起來,那個法海不就是這金山寺的主持嗎?雖然白蛇傳是傳說,但是法海這個人卻的確是在歷史中真正存在過的。
金山寺就在這附近,下午的時候,我和秦小海還有小龍,在朱忠的帶領下。在金山寺中轉了一圈,金山寺雖然沒有少林寺出名,但是香火卻是很旺,比少林寺差不了太多。
我順帶着打聽了一下德宏大師這個人,沒想到大家對這個老和尚評價大相徑庭,有的人很崇拜這老和尚,說他法力高深,祛病除魔,厲害的很。有的人則說德宏大師不是個正經的和尚,鑽進了錢眼裡,沒有出家人的慈悲,因爲他做一次法事,至少也得五萬塊錢。也因爲這個事,德宏大師已經被金山寺的主持給逐出了寺門。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吃過晚飯。
我說:“走吧,咱們去海龍公司去湊湊熱鬧,我有預感,今天馬祥一定會去找李魁的。”
秦小海說道:“去也行,不過可別出手幫忙,最好讓殭屍弄死那個李魁。”
小龍也點頭說:“弄死李魁也算是爲民除害,不過,能見識下殭屍,我這輩子也算是開了眼了。”
一邊的朱忠擦着腦袋上的冷汗,說:“這個……那個……我能不能不去了啊,我還有老婆孩子,我……”
小龍趕緊擺手,說道:“朱所長你太客氣了,你不去就不去唄,行了,我們多謝你下午的招待了,我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