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恩,王姨,你知不知道那個孩子的母親,叫什麼?現在在哪裡?”
王含英搖了搖頭,說:“那女孩子登記過姓名,但是我估計也是假的,不過……不過我雖然不認識那女孩,卻認識她的男朋友,在她懷孕大肚子之前,和一個男人來過我的診所兩次,都是陪着那個男人看病,我想,他們應該是男女朋友,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孩子的父親。”
“那也行,那個男人叫什麼?在哪裡可以找到他?”我問。
“男人是東海師範大學的老師,叫林曉生,以前他就在附近學校教書,現在在哪裡我就不知道了。”王含英說道。
我看了眼歐陽山說:“我明天就去找這個林曉生。”
歐陽山說:“咱們得快一點,明天是它實力最弱、智商最低下的時候,錯過了明晚,想要斬殺它會越來越難。”
“我會盡力。”我說。
一邊的秦小海插嘴說:“這個沒問題。我能找到這個林曉生。”
我點點頭,說:“那行,人應該是沒問題的,和他們說了之後,他們應該也會同意,只是,明天如何引誘那鬼嬰上岸?”
歐陽山說:“這個簡單。只要讓鬼嬰的父母坐在船上,在對虹橋一帶來回划行就好了,嘴裡說一些刺激鬼嬰的話,鬼嬰自然忍不住,它到時候只要一浮出水面,小佛爺就能夠用無相佛珠斬殺它。”
我說道:“行,就這麼辦。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咱們得去找一條結實的鐵皮船,最好能夠大一點。”
我們商量了很久,然後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秦小海就騎着摩托車,帶着我去了東海師範大學。到了師範大學門口,他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一個身材很高大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中年人帶着我們進學校,路上我才知道,這個林曉生已經是教導處主任了。
到了教導處辦公室,我們推門走進去,一個帶着黑色眼鏡的男子坐在辦公桌後面。他最多也就三十歲的樣子,很年輕,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眼睛裡很有滄桑感。
我和秦小海走進去,我問:“請問,是林曉生先生嗎?”
對面的男子擡起頭,看着我和秦小海,點了點頭,“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我沒想到這麼順利就找到了林曉生,我在沙發上坐下來,說:“是這樣的,三年前,你的一個女友,懷孕了,後來她把胎兒打掉了,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林曉生微微一愣,隨後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痛苦,他起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然後坐到我們對面,說:“知道,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我鬆了口氣,說:“是這樣的,林先生,請你相信我接下來的話語,當年你的女友打掉的那個胎兒,他變成了鬼嬰。現在鬼嬰出現,實力很強,我們相信,他會找你和你的女友報仇,我今天來,是想幫助你們,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是……”
“我相信。”林曉生看着我,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我相信,因爲前兩天總是噩夢連天,而且,我總是回想到過去的事情,無法安生。現在你們要我怎麼做?”
我說:“那個鬼嬰的母親,我們必須找到他,然後我需要你們做誘餌,引誘那鬼嬰出來後斬殺他!”
林曉生低下頭,想了想,隨後他擡起頭,說:“能不能只讓我做誘餌,他的母親。就不必了吧。”
我愣了下,隨後說,“你們兩個一起最好,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那也是他的母親做誘餌更爲合適。”
秦小海在一邊也說:“林先生,還請你體諒,這件事情聽起來詭異,但是我們刑偵大隊一直在跟進,這位先生說的都是實情。”
林曉生嘆口氣,說:“那好吧,她……她叫小玉,在附近的雨花小學教書,你們可以在那裡找到她。”
我看林曉生神情有點不好,就說:“這個。林先生,雖然很抱歉,可是我還是想問一下,當年,爲什麼要打掉這個孩子?是因爲感情問題嗎?”
林曉生低着頭,沉默了一下,說:“算是吧,我和她……我們是師生戀。當年,我來師範大學教書,剛博生生畢業,二十六歲,她大三,二十二,我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相愛了。雖然那個時候壓力挺大,可是我們感情很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有一天,她偷偷的打掉了孩子,然後和我分手了,我苦苦哀求她。可是她態度很堅決,還沒拿到畢業證,她就離開了。”
我說:“那這三年來,你沒有去找過她?”
“沒有,還有什麼好找的,我雖然知道她就在那裡教書,可是,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幫忙把她的畢業證拿到,寄給了她,然後就再也沒有通過信了。”林曉生說着。
秦小海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他說道:“沒多少時間了,咱們先找到小玉,然後還要安排船隻和晚上的事情,速度走起。”
我對林曉生說:“林先生,隨我們走一趟吧,這事很重要,今天你就請假吧。”
“行。”林曉生沒多說什麼,他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點事要請假一天,換上一件外套。就和我們一起出門了。
樓下是一輛卡宴,林曉生打開車門,讓我們上車。
我有點驚訝,教導處的主任這麼有錢?開上百萬的車?比柳依依還要闊氣啊。
林曉生開着車,朝着雨花小學行去,到了校門口,林曉生說:“我就在學校外面等着,你們進去找她吧。”說完,林曉生點了一支菸,蹲在車門旁,默默的抽菸。
我有點沒法理解這個林曉生,卻也沒多說什麼,朝着雨花小學走去,很快。我就見到了小玉,那個鬼嬰的母親,一個看起來有點老氣的女人。
我說:“你好,有點事想要和你說一下,是關於三年前你的孩子的事情的。”
小玉一怔,然後點了點頭,她雖然看起來老氣,但是在眉宇間還是看得出來,她很漂亮,只是沒有打扮收拾,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
“我們去我的宿舍談吧,這裡人多。”小玉帶着我和秦小海,走進了一個獨立的有些破舊的宿舍裡。
小玉的宿舍很整齊,不過裡面的傢俱有些舊,而且面積也挺小的,連個沙發都沒有。
小玉勉強笑了下,說:“隨便坐吧,比較簡陋。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我在一個馬紮上坐下來,說道:“是這樣的,三年前你打掉的那個孩子。現在變成了鬼嬰,相信你應該感應到了,最近幾天你常坐噩夢吧。”
小玉明顯神情呆了下,隨後低下頭,說:“原來是這樣,我對不起他,他找我報仇,也是應該的。”
“呃……我們找你來,是想除掉那個鬼嬰。昨天晚上,我們沒能抓住它,被它鑽回了河裡,今天晚上,你需要和林曉生,你們一起。把那個鬼嬰給引誘出來,你看行吧。”我說。
小玉嘆口氣,點了點頭,說:“行。”
我徹底鬆了口氣,這一對男女都如此好說話,讓我一下子感覺到了希望,我想今天晚上的行動也會一定很順利。
小玉說現在沒辦法請假,等下午下了班再過去吧。我就說好,一定要在學校裡等我們。
接着我和秦小海又去借了一艘鐵皮船,這船可不是木頭的,而是那種鐵皮和混凝土弄成的很結實的小船,船上面還有馬達,雖然這船體積挺小的,不過對於今天晚上的行動是再好不過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陰雲密佈。烏雲壓得很低,讓我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我先打電話讓楊苟但和池翔過來,他們來的很快,這次楊苟但穿着袈裟,帶着無相佛珠,一臉的嚴肅,看得出來,他也是很認真對待今晚的行動。
我又打電話給林曉生和小玉,沒多久,林曉生開着他的卡宴到了橋頭,接着小玉打車也到了對虹橋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着林曉生和小玉說:“你們兩個不用過於擔心,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萬全之策,接下來,你們只用在船上坐着就行了,還有,我會開船,努力的保護你們的。”
林曉生和小玉都低着頭,很隨意的點了點頭。
我對歐陽山說:“歐陽道長,岸邊的事情交給你了,別讓楊苟但這傢伙再出什麼亂子。”
楊苟但一聽。立馬說:“宋飛,你還是注意點你自己的小命吧,雖然鐵皮船很結實,但是那個鬼嬰也未必破不開。”
“閉上你的烏鴉嘴,耐心等着。”我說,然後就帶着林曉生和小玉上了船,他們兩個坐在船邊,而我站在船頭處的馬達邊掌握方向。
我知道鬼嬰肯定就藏在對虹橋下面一帶,雖然具體的方位不確定,但也就是方面幾百米的範圍,畢竟魏強就是在這裡墜河而死的。我開着船在這一片來回轉就行了。
天空中烏雲壓的很低,我開始擔心起來,照這樣下去,再過一會就得下雨了,如果有雷電的話,那鬼嬰怎麼都不敢出現了。
我開着鐵皮船,發出“噠噠噠”的聲響,我操控着船在水面上轉了兩圈,結果水底下毫無動靜。
我有點急了,對後面的林曉生與小玉說:“你們說話啊,說話讓下面的那個東西聽到,快要下雨了,咱們得快點。”
兩個人還是沉默,終於,林曉生先開口,朝着小玉說:“你……你近來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