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送走程嘉以後,兩人又回到了以前平靜的生活了。但謝婉婉覺得他們之間好像又發生了一些變化,至於是什麼樣的變化,謝婉婉卻說不出來。

“好啊,那今晚見。”謝婉婉利落地合上電話。

“怎麼了?”飯桌的對面,林亦銘放下碗筷,看着此時笑容可掬的謝婉婉。聽她的語氣,林亦銘能夠輕易地猜出中心主旨:今晚有約,而且還是男的?

“沒有,簡耀說今晚請我吃飯。”謝婉婉說。聽說沈清跟他已經和好了,她也替他們開心。雖然兩人要修成正果的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只是如果攜手的話,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唔,你跟簡耀很熟嗎?”林亦銘可沒有忘記謝婉婉曾經對自己說過“他現在也不錯啊”這句話。婉婉不會是還對他有意思吧?不過看樣子也不太像。

“還好吧,我們偶爾會聊一下電話。”謝婉婉踢踢腿,別有用心地回答。

“這樣啊!”林亦銘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表情,雖然他的心情並沒有像表面那麼平靜。

“那你明天不用來接我下班了。”謝婉婉故作輕鬆地說,其實卻在偷偷注意林亦銘的反應。

“嗯,知道了。我明天也得加班,那你早點回來吧!”林亦銘低頭,聲音有點悶悶的,可是謝婉婉卻聽不出來。看到林亦銘無所謂的反應,謝婉婉失望地閉上眼睛。木頭,該死的木頭!呆死了!

“怎麼了?”林亦銘擡頭看着謝婉婉,“不舒服嗎?”

“沒有!”謝婉婉的小姐脾氣爆發了,她站起來,摔門而去,留下一面不解的林亦銘。她又怎麼了?剛纔接到電話不是很高興的嗎?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簡耀好像已經有女朋友了吧?那無論如何,婉婉跟他是不可能的,所以雖然自己心裡有點不舒服,但還是沒有反對謝婉婉跟他去吃飯。畢竟他不能干涉謝婉婉交友的權利,而且自己也沒有交涉地立場,在她看來,自己恐怕只是鄰家的哥哥吧?

林亦銘嘆息,他不是沒有想衝破兄妹的這道防線,但是如果謝婉婉要後退的話,那他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老死不相往來嗎?林亦銘遲疑了,以此作爲賭注的話,輸了就一無所有了,那麼往後的日子就只能抱着回憶度過沒有她餘生了。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見證着這兩人糾結且自以爲是的“單戀”。

……

“婉婉,明天有新人來報道,你就幫忙帶他熟悉一下環境吧!”下班之前,經理把謝婉婉喊到他的辦公室裡去了。

“好的,我會的。”謝婉婉溫和地把今天的文件上交上去,“那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謝婉婉合上門,盈秋就湊上來了,“婉婉,經理有沒有說誰要來我們人士部啊?是男還是女?”

“應該是男的,我記得上次最後一輪面試之前,就只剩下3個男的了。”謝婉婉回憶道。

“那他們帥嗎?”盈秋顯得很興奮,因爲這個部門實在沒有什麼年齡相近的異性,按她的話來說就是,一個部門裡沒有一個壯丁,它還是一個完整的部門嗎?

“貌似不帥。”謝婉婉努力地回憶,但發現的確不存在“帥哥”這種生物,不過她對帥哥一向不感冒,因爲他們總有着花心的本錢與理由。

“不帥也無所謂了,是男的就好!以後粗重活終於不用我們自己做了。”盈秋歡呼。

謝婉婉但笑不語,就憑那天的驚鴻一瞥,她大概可以猜得出被錄取的人是誰了,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男人,恐怕將來經理的位置就是他接任了。

“下班了,明天不就知道是誰了嗎?”謝婉婉看向窗外,沒有看到熟悉的本田,而是看到簡耀正站在一輛車子的旁邊,和周昊初在下面聊天。謝婉婉快步向樓下走去。

……

“恭喜你們!”簡耀紳士地爲謝婉婉拉開椅子,謝婉婉優雅地落座,“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和阿清大概就要錯過了。”簡耀先是真誠地道謝,然後堅定地說:“我會跟我的家人說清楚的!”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功勞,如果你們不是相愛的話那一切就是廢話了。”謝婉婉要了一杯奶茶和一份商務套餐,“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先別跟你的家人說吧,不然他們可能會向沈清施壓。”不是謝婉婉把人性想得太不堪,只是自私是人的本性。

“但是我不想讓她受任何委屈!”簡耀激動地說,“以前我只是想專心追回她的心,才讓你來演戲的,但現在的我絕對不能再這樣做!即使一切都是假的,我依然會有對不起她的感覺。”

“但你這樣會讓她爲難。”謝婉婉試圖勸說他,“而且如果表現良好的話,應該不用4年吧?”其實愛情就只是兩個人的事,但偏偏婚姻卻不是。讓人遺憾的是,如果婚姻不是愛情的歸宿,那麼一切都是枉然。

“我……明白了,謝謝你!”簡耀捏緊拳頭,最後緩緩鬆開,他明白謝婉婉的意思:如果他要選擇在現在抗爭的話只會讓沈清更加難堪,他的家人對她更加不滿而已。

“沒事,我也希望你們能走到最後。到時候我還要向你們取取經啊!”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社會,依然不離不棄的愛情,如果還是不能走到最後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對了,你和林亦銘最近如何?”簡耀關心地問。

“還是老樣子吧,也沒差。”謝婉婉漫不經心地說。

“但是我看他很緊張你,有時候多給自己一點自信,你謝婉婉一點都不差。”簡耀知道謝婉婉是不敢確定林亦銘有沒有喜歡上自己。但他這個旁觀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我們打個賭,我賭你們最後一定會在一起!”

“順其自然吧,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只是我無法冒險。”謝婉婉低頭擺弄自己的裙襬。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簡耀看了一下手錶,然後站起來,“好女孩應該在10點鐘之前回家的。”這是沈清每次和他約會結束時會說的話,現在他每天都在期待他們下一次約會的到來,他知道他會等到這一天的。

“謝謝你送我回來,雨太大了,不然一定請你上去喝杯咖啡。”謝婉婉撐着傘,對着車內的簡耀說。

“呵呵,下次吧。”簡耀自然知道謝婉婉這只是禮貌的邀請,“那你自己小心點吧,下雨天路會比較滑,要不你打電話讓林亦銘下來接你?”簡耀提議。

“嗯,你先走吧,我待會兒打給他。”謝婉婉目送簡耀離去,然後掏出電話,其實謝婉婉只不過是想知道林亦銘下夜班了沒有而已。

“you’re the one,you’re the one,who can make moments last forever……”熟悉的鈴聲從身後傳來,謝婉婉嚇了一大跳,然後轉頭,卻發現林亦銘正在雨中對着她傻笑,表情心虛。

“木頭,你傻了,爲什麼不撐傘?”謝婉婉跑上去,把傘高高舉起,然後被林亦銘動作自然地接過,“會着涼啊,笨蛋!”

“我把傘放在工作室裡了,忘記帶下來了。”林亦銘全身溼透,渾身狼狽,卻依然笑得溫柔而無辜。

“木頭你這個大笨蛋,我真的服了你了!”大概是把傘借給別人了吧?自己還不夠了解他嗎?如果他說傘弄丟了她還會相信,但如果是忘記帶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謝婉婉沒有戳破他的謊言。有人說過,男人喜歡聰明的女人裝傻,在他面前,她謝婉婉樂意裝傻。

“快去洗澡,我幫你拿衣服!”一進門,謝婉婉就把林亦銘推去浴室,然後利落地關上門,完全不給他反抗的餘地。

慢悠悠地踱進林亦銘的臥房,謝婉婉環視了整個房間,還是小小地自卑了一下:雖然自己也不算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但木頭的房間永遠比自己的乾淨整潔。

謝婉婉感嘆完畢,然後熟練地打開林亦銘的衣櫃,無視面前掛得井然有序的一套套衣服,直接往下看,那裡除了有林亦銘自己的衣服,還有幾套謝婉婉的睡衣,比如當謝婉婉看了鬼片以後不敢自己一個人睡,就會在林亦銘的客房留宿一晚。

謝婉婉惡作劇般地像地鼠一樣在林亦銘的衣櫃裡刨地,呃,是淘衣服。然後在角落裡翻出一件乾巴巴的大T恤,上面沒有任何圖案,是林亦銘高中時候的睡衣,看到衣櫃下面一片凌亂,謝婉婉滿意地笑了,她記得以前她最喜歡用一大堆衣服把木頭埋掉了,幼稚的遊戲卻難以忘懷。謝婉婉不擔心木頭會生自己的氣,因爲放在櫃子下面疊好的衣服平時一般都是不穿的,雖然整理的確需要一定的時間,呵呵。謝婉婉擡頭準備關上衣櫃門,卻瞥到了掛在裡面的一套女裝襯衫,掛在了謝婉婉在他生日那天送他的那套白襯衫旁邊了。因爲都是白色的,款式也差不多,看起來好像是情侶裝一樣。謝婉婉拿出那套女式襯衫,看得出它被保存得很好,上面還有淡淡的衣物柔順劑的香味。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它放回原處,然後關上櫃門,拿着大T恤轉身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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