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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本身木材還有樣式都不着眼,如果真是出門帶些銀錢倒是很隱蔽。木艾把箱子恢復了原樣,看見橫紋上下的木紋路都能對上,心裡很是佩服,好巧的心思。
她身上有空間,自然用不到這樣的箱子,不過將來如果辛巴出門或者栓栓成親,給他們拿去用,裝些備用銀子,關鍵時刻可是極有用的。
當下,高高興興的連同舊妝盒都收進空間。披了件棉襖出了門,先是擡眼對着眼角一處黑影,微微點了點頭,那裡是孔喜和歐陽一起決定安排好的一處暗樁,夜夜都有人蹲守。其實她想說,她的五官敏與常人,前院的輕微動靜都可以聽到,實在不必如此浪費人力,但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如今對於她來說,多保住一分秘密,底牌就更大一些。
幾步進了東跨院。小廳裡桌邊點了支蠟燭,栓栓在寫大字,小苗在做算術題,順便指導一下還在十以內加減法徘徊的如意,幾人看見夫人進來,如意和小苗連忙收了東西,給她倒茶水拿點心,栓栓也笑嘻嘻的問姐姐怎麼來了。
木艾拿了她的大字,看着比以前好了許多,顯然是下了些功夫的,就笑着說道,是來還她年禮的,惹得小丫頭眼巴巴看着她。
木艾溫柔一笑,拉了她坐到身邊,拿出個蝶舞花叢圖案的妝盒推到她面前,看着她一臉興奮的擺弄,心裡好笑,小丫頭喜歡她那塊鏡子有好些時候,只不過以爲姐姐只此一塊,不好意思開口索要。
每次在她屋裡見到了,都要偷偷照上一會兒。如今這個精巧的妝盒上就裝了一塊鏡子,她怎麼能不愛,連連喊了小苗和如意來看,三個小女孩唧唧咋咋說了好一會兒,等木艾又遞了一套小巧精緻的金首飾過來,纔想起來姐姐還在這裡。
栓栓像小時候一樣,跳到姐姐腿上,抱着她的脖子撒嬌,可惜她長高不少,只一會兒就把木艾壓得腿疼,無奈放了她下來,叫她自己倒換妝盒裡的首飾。木艾看了看兩個小丫頭眼裡的羨慕之色,又拿出兩支蝴蝶銀簪賞了她們,說了幾句好好伺候小姐的話,兩個小丫頭鄭重應了,然後一臉喜色的磕頭謝賞,然後雙手接了過去。
木艾囑咐栓栓幾句,平日裡妝盒的暗釦要扣好,不要讓外人看見,聽她歡喜的應下了,這纔出門回房,拆了髮鬢,卸了首飾,換了套利落方便的衣褲,出門繼續練習飛針。直到天色將明才筋疲力盡回到屋裡,硬撐着簡單洗洗,然後抱着辛巴圓滾滾的小身子,心裡感嘆着又一年要過去了,然後模模糊糊的睡去。
大年三十兒辰時初刻,郭淮就領着阿大幾人麻利的清掃了院子裡的薄雪,在大門外燒了兩捆響枝兒。說起這響枝兒,是這個時空特有的一種植物,秋天時樹枝中間會長出一個個空節,用火一燒就會發出普通“乒乓”的響聲,遠比現代的鞭炮要環保安全的多。
木艾坐在梳妝檯前看着春分給她挽好髮鬢,插了只雲腳珍珠卷鬚簪,戴了翡翠滴珠耳環。又換了件如意雲紋錦緞夾襖,纏枝百合碧色蝴蝶裙,最後手腕上簡單的套了珍珠手串,臉上沒有擦任何胭脂水粉,卻更顯出她的目如秋水,眉似遠山。整個人站在那裡,只要微微一笑,讓春分突然想起了前幾日書裡看到的那八個字,芊芊毓秀,淡雅如仙。
辛巴也換了套醬紫錦緞襖褲,沖天辮上綁了紅頭繩,脖子上戴了黃金長命鎖,腰上栓了個喜鵲登梅荷包,裡面裝了媽媽特批的糖果,配上白胖的小臉兒,就跟人蔘娃娃似的可愛。
木艾端坐桌邊兒,先受了春夏秋冬四婢的跪禮,親手把她們的賞銀分別交到她們手裡,這才邊和辛巴說着話邊進了大廳。
春分幾個喜笑顏開的擡着準備好的東西隨後跟着,等栓栓也換了套銀紅色的豔色衣裙過來,春分就開了大門,郭淮引了家裡所有的奴僕挨個上來給主母磕頭。
春分每喊到一個人名和賞銀數,秋分就在箱子裡找出來遞上去,大家都沒有想到夫人如此仁厚,就連剛進府三個月的木七等人也有五兩銀的賞錢。
只除了郭淮夫妻臉上有些訕訕的,他們一個是大管家,一個是大廚房管事,卻因爲犯了錯被罰了賞銀,在這樣的時刻難免有些難堪。
木艾當然都看在眼裡,等春分把賞銀都分發完了,示意衆人靜下來,纔開口說道,“大家這一年,跟着我一起撐起這木仙府,都辛苦了。我信奉的原則就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大家手上的賞銀都是你們該得的。今日除了這些例行的賞銀之外,還有幾個人我要格外獎勵,首先就是郭管家夫妻。郭管家這一年盡心盡力操持府上大小事務,無論府裡日常採買還是田裡莊稼,都沒有出過半點差錯。所以此次特賞,銀二十兩加上等錦緞一匹。郭嬸掌管大廚房,起早貪黑,盡心爲大家的飯食辛苦操勞,賞銀二十兩加金簪一隻。”
郭淮夫妻上次被罰了賞銀,心裡一直擔心以後不能服衆。此時,卻沒想到夫人又以這種最體面的重賞,重新確立了他們的位置,這代表了夫人依然信重他們,這一刻心裡真是愧悔交集,眼淚刷刷得流了下來,連忙又胡亂抹了兩把跪地謝賞,喉嚨裡卻還是哽咽得說不話來。木艾起身親自扶了他們夫妻起來,笑着讓小安陪着到一邊平靜心情。
然後又接着說道,“下一位是我們府裡的長者溫伯。常言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今年地裡的莊稼肥料都是按照溫伯常年種田的經驗料理的,這才得以保證了秋天的大豐收。所以特賞溫伯萬字紋錦緞棉衣一套,以示表彰。”
溫伯激動的雙手高高捧着閃着金紋的棉襖,雙肘支地,給夫人磕頭謝恩,臉上老淚縱橫。他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逃到北方來謀生,夫人把他買回來,不但不嫌棄他年老無力幹活兒,反倒因爲他會漚幾堆糞肥就賞他,怎麼能不叫他萬分感激。
木艾照舊笑着扶其他,然後又賞了照料蜂場的清風明月,每人極小的一罐蜂蜜,喜得兩個小子磕了頭就偷偷開蓋兒抹了些進嘴裡,當下甜的眉開眼笑,他們養蜂甩蜜幾個月,知道這東西金貴,連嘗都沒敢嘗一口,沒想到夫人今日卻賞下來了。
之後就是住在小房裡看着菜地和雞豬的阿大阿二木三木四,木艾賞阿大阿二的是兩隻扒雞,木三木四的是兩隻薰肘子,都是她昨日下廚親手做的。四個人都磕了頭,然後樂顛顛的抱了下去。木五木六互相看了看,他們倆人一直跟着郭管家跑腿做雜事,並沒有單負責一攤兒,心裡猜測着自己是沒有獎勵了,不免有些遺憾沮喪。沒想到夫人卻說兩人奔波辛苦,賞了兩雙羊皮靴下來,喜得兩人跟撿了金子似的。
歐陽站在人羣后,手裡攥着那個剛得的雪壓青松荷包,裡面是硬硬的三十兩銀,看着前面一個個同時進府的人都上去領了特殊獎勵,心裡突然就開始狂跳了起來,有一絲期待又有一絲愧疚…
木艾發完最後一件獎品,剛想說幾句勉勵的話就讓大家散了,可是,眼角不經意瞟見角落裡的歐陽,心裡突然一緊,暗自埋怨,怎麼因爲這人喜歡沉默,就把他護衛全府的功勞忘記了。
當即迅速在空間裡翻找,總算找到一個合適的東西,稍稍側身拿在手裡,然後溫聲說道,“歐陽護衛,日夜守護全府上下安全,特…贈明心酒壺一隻。”
木艾把那個賞自改成了贈,在她心裡,歐陽更多算是個沉默的朋友,用賞太強調尊卑,傷感情。而明心酒壺這名字就是她臨時瞎編的了,其實就是個不鏽鋼扁酒壺,她當初登山時爲了喝酒驅寒特意買的,因爲喜歡它的小巧精緻,曾一口氣買了四個。如今拿出一個當獎勵倒也不心疼。
歐陽慢慢順着衆人讓出的路走上前去,深深看了木艾一眼,一臉鄭重的單膝跪地,雙手接過春分轉遞的酒壺,沉聲說道,“謝夫人厚贈。”
木艾笑着虛扶他起來,“還有兩件事要告訴大家,明年開始,咱們府上把年底賞銀改成每月發月錢,具體每人多少,等着郭管家通知下去就知道了。另外,咱們府裡到了談婚論嫁年紀的也有幾個了,不論是咱們自家人嫁娶也好,還是娶外面的女子也好,府裡都會拿五十兩銀出來置辦嫁妝聘禮,但是卻有一個條件,凡是進府的人必須籤死契,而且一旦犯了家規,全家發賣。”
像阿大幾個快近二十歲的大齡漢子,聽說夫人給拿錢嫁娶,都笑得咧開嘴,但是聽到要籤死契又有些犯愁,但隨即扔到腦後,畢竟現在還沒有心儀對象呢,犯愁有些爲時過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