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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的人剛走沒多大會兒,一幫子手持刀槍棍棒的混小子們衝進百悅門,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呼呼喝喝着說是要給砸場子的蘇家一點顏色瞧瞧。
這些都是在榮記商會底下做事的人,一聽聞風聲急急忙忙就抄傢伙趕來救場了。
他們這是來救場嗎,他們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好不好!
就他們手裡的傢伙事,除了能嚇唬人還能頂什麼用。怕是他們還沒抄傢伙招呼到人家腦袋上,就先被人家一梭子子彈撂倒了。
他們衝進場子那會兒,香菜早已息事寧人。
一大票爺們兒大眼小眼瞪得圓溜溜的,爭先恐後的往前衝,嗓門大的幾個人吆喝着:
“鬧場子的人呢!?”
“那羣雜碎呢!?”
“娘希匹的,那幫孫子這麼快就夾着尾巴跑了!?”
“他們是不是知道咱們要來,所以……嚇跑了?”
“嘿嘿,嘿嘿嘿,還算他們識相!”
香菜斜眼看着這一羣大老爺們兒,心裡大爲不爽,暗道:“次奧,蘇家的人會走,可是姑奶奶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現在搞得好像是你們的功勞一樣!姑奶奶我要是一條大蜈蚣,先給你們一人一腳!”
逛了大半天街,又攪進這麼一個爛攤子中,香菜是真的累了。她等不及榮記三佬到場,便提前回家休息去了,晚上六點還要上班呢。
她以爲家裡就是自己的避風港。沒有任何紛爭煩擾,怎麼也沒想到家裡還有一個局在等着她。
芫荽今兒出車回來的早,不知火急火燎着什麼事兒,在自個兒家裡都坐立難安,還幾回跑去家門口,往回家的那條路上張望,不用問。他肯定是着急等着香菜回來。
香菜回來見芫荽在家。不由得覺得有點奇怪,“哥,你今兒咋回來這麼早?”
芫荽面色有些難看。抓耳撓腮了一陣,吞吞吐吐道:“那啥,香菜,我見到爹了……”
香菜更覺奇怪了。以前芫荽跟林四海碰頭,從來都是瞞着她的。怎麼這一回芫荽這麼老實?
以前的事兒,她想想,覺得也就算了,不提也罷。
“爹找你啥事兒啊?”
不是香菜抱怨。他們兄妹這個親爹當的還不如後爹,他老人家有好事兒的時候啥時候想過跟他兒子閨女分一杯羹,倒是能利用他們的時候就利用。絕不含糊。
林四海找芫荽,絕逼沒好事兒。他是老革命黨。消息靈通路子也廣,想找到芫荽還不容易麼?
芫荽支支吾吾,說話時也不敢看香菜的眼睛,“爹跟我說,他們組織上的資源有限,革命黨在前線作戰的戰士,很多人都沒有配備軍服,他們穿的的大都是從敵軍和戰友身上扒下來的衣服……爹聽說你跟人合夥開了個布行,就託我問問你,有沒有辦法給他弄來三千匹棉布,料子不需要多好,質量差點也沒關係……”
說到最後,芫荽小心向香菜投去目光,發現妹妹的臉色果然十分不好。
他這個當哥哥的,不是不知道審時度勢。如今外頭風聲那麼緊,誰要是跟革命黨扯上半點關係,都會經過國府相關部門的嚴格審查,所謂的嚴格審查,可不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香菜要是幫了這個忙,那就是紅色資本家,情節嚴重的話,那可是要抄家問斬的。
他一開始便想當場拒絕林四海,不說眼下情勢正緊,就那林四海獅子大開口要的那三千匹棉布就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林四海在對他曉之以理的同時又對他動之以情,芫荽本性善良,漸漸爲之動容,才答應林四海給香菜傳個話。
香菜心裡很是窩火,她跟老渠合夥開的那小布行,接連投入了那麼多,生意還沒見到氣色,這就被人給覬覦上了,覬覦上錦繡布行的人還是她這個身子的親爹!
三千匹棉布!
那可是三千匹棉布,扯起來有將近十萬米長啊,把棉線一根一根的給抽出來,恐怕能繞地球一圈啦。
香菜現在日狗的心情都有了。
她往哪兒整三千匹棉布啊,就算她能弄來,要怎麼才能把這麼多匹棉布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革命黨手裡?
林四海還真是會給她出難題。
芫荽不忍見香菜爲難,優柔了一陣後道:“要不我跟爹說,咱們幫不了這個忙。”
香菜這心口一抽一抽的,一陣氣悶,“你替我好好謝謝他!他有難處了跑來找咱們,還知道我不會答應,舔着臉跑去找你說清。咱們在滬市幾次死裡逃生,剛來那一陣吃飯還要靠人接濟,那時候他在哪兒,他連個影兒都瞅不着!你真得替我好好謝謝他!”
想起那段苦日子,芫荽嘴裡和心裡泛起酸味兒。
剛來滬市那會兒,他受傷在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那段日子他過得憋屈,但嘴上卻從來沒虧過什麼,吃的都是有營養的,也從來沒喝過涼的。那都是香菜在外面奔波掙回來的。那時候,林四海給他們兄妹的,只有一尊泥菩薩。
“那我……”芫荽悶聲道,話還沒說完,就被香菜打斷。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林四海對他們兄妹不仁義,他們兄妹不能不孝。香菜負氣說,“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反正他也不在乎咱們的死活!”
香菜擡手扶着額頭,惆悵的嘆息一聲。最近的急事兒都擠到一塊兒去了,這些人是存心跟她過不去嗎!
芫荽定睛一瞧,不禁嚇了一跳,一下竄起來跳到香菜跟前,扯着她的袖管急聲道:“你這袖子上咋回事。哪來的血啊!?”
香菜心裡一驚,回來之前她還真沒注意到袖子上有血跡,扒着袖管處一瞧,果然見一小片斑斑點點的血跡,八成是被那名黑衣殺手的血濺到的。
香菜裝作不在意打着掩飾道:“沒事,今天跟江映雪、何韶晴逛了那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在哪兒蹭到的。”
她拍桌子起身。大步往院子裡走去。
“你去哪兒啊?”
“看看我的蠶!”
她現在需要被治癒。
芫荽跟她一塊兒進院子裡的庫房。
這庫房原先一直空着。堆積了不少香菜從榮記那兒交易得來的碎布頭。這些碎布頭大有用處,香菜用之做了不少手工藝品。她有閒工夫,就跑庫房來挑挑撿撿。然後做出一兩樣漂亮的玩意兒。
現在這間庫房,也被香菜當成了蠶房。
她把那些五顏六色的蠶從鞋盒子裡挪到了竹筐裡。
芫荽把庫房的門簾捲起來,不用開燈,裡頭就亮堂堂的。
香菜趴在竹筐邊上。興奮的衝芫荽招手,“哥。你快來看,結繭啦!”
可不是,竹筐裡,香菜特意用蠶寶寶們啃禿的葉莖做的支架上已經掛了十來個蠶繭。顏色大都不一樣。
芫荽過去一看,雙眼一瞬間放亮,以前他沒見過彩蠶。更沒見過彩色的蠶繭。
“那些蠶原先是什麼顏色,結的繭就是什麼顏色。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這叫彩蠶。純天然,無污染,以後咱們就不用穿那些用化學顏料染出來的衣服啦。”
“就這點兒,我看還不夠織一條小手帕呢。”
香菜露牙笑着,“現在當然是不行啦!以後,以後嘛!”
她從筐子裡取出一隻紅色的蠶繭,扯了一條絲絨,一下居然沒能拽下來。
好結實呀。
這也說明絲絨的質量不錯。
錦繡布行所用的絲線都是上乘貨,只怕都及不上彩蠶吐的一口絲的質量。
“不錯不錯,”香菜忍不住感慨,“要是把這些蠶養起來,往後錦繡布行就不用在外頭進絲線了。”
又要照顧布行,又要設計衣裳,還要在百悅門打工——
芫荽知道香菜很忙,她要是再倒騰這些蠶寶寶,他還真怕她累壞了身子。
“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嗎?”芫荽問。
香菜想想,覺得也是。等布行地生意步入正規之後,她會越來越忙,哪還有這養蠶的閒工夫。要是僱人幫她養蠶,除非是能夠信任的人,不然她真的不放心。
得找個人來負責她的後勤啊。
香菜突然想起了藤彥堂,不過這個男人的身影浮現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因爲她立馬判定,這個男人決定不是“家庭煮夫”的那種類型。
她剛纔在心裡唸叨的這個男人,這會兒正在百悅門等着要向她興師問罪呢。
晚上,香菜一去百悅門上班,就被請到辦公室去坐冷板凳。
榮鞅就坐在她邊上,香菜不停地往他背上瞅。她是真想見識一下正牌的榮家家徽長什麼樣。
一看她那小眼神兒,藤彥堂就知道她心裡藏着的是一隻怎麼樣的小鬼兒。
見他眼神陰鬱下來,馬峰橫臂擋在藤彥堂身前,擺起了好大一張黑臉。
“彥堂,你先憋說話,讓我來!”馬峰劍指香菜,“林香菜,我問你,你是不是跟日本人有勾結!?”
香菜忍不住擡眼看他。
藤彥堂正要開口,胸上被馬峰摸了一把。
“彥堂,你別護着她。”馬峰虎聲虎氣,突然發現藤彥堂胸膛給人的手感挺好,忍不住又按了一下。
香菜翹腿抱胸,不滿馬峰的指控,“我幫你們這麼大一個忙,你們不意思意思嘉獎我也就得了,怎麼還給我一頂比蘇家扣在我頭上的帽子還大?”
馬峰冷嗤一聲,“你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心虛了?”
香菜冷下臉來,“我覺得這次的談話沒必要進行下去了,同時我也覺得我跟你們榮記的關係也可以到此爲止了。”
馬峰一愣,見香菜起身後,心有點慌了。
藤彥堂瞪了他一眼。站出來打圓場,“你可別當真了,我二哥就是跟你開玩笑呢。”
“哼,他說我跟日本人勾結,不等於罵我是‘漢奸’?原來玩笑是這麼開的。”
馬峰下意識的就要反駁,被藤彥堂輕飄飄的瞥樂一眼,立馬繃緊了大嘴巴。
榮鞅溫聲道:“我們主要是想謝謝你今日幫我們救場。”
“要謝的話。請你們拿出點誠意來。就衝他馬三爺這態度。往後你們榮記再有什麼爛攤子,就算擺在我面前,別說我不會插手。就連眉頭我也不皺一下!”
聽香菜口氣這麼大,馬峰怒了,不顧藤彥堂的眼神阻攔,向香菜咆哮起來。“你最好把眼睛擦亮一點兒,看看你面前的都是些什麼人物!別以爲你自己有點本事。我們榮記就該供着你!”
“既然不想供,好哇,我可以走啊,可別攔着我啊。”
榮鞅眉頭皺起。眼中暗波洶涌,呵斥一聲:“馬老三!”
“二哥,你夠了。”藤彥堂臉色也不好。過去抓住香菜的手腕,動作有些強硬。說話的口氣也不容忍拒絕,“我們出去說。”
他們二人一出去,馬峰便懊惱的敲打着腦袋,坐到榮鞅身邊承認錯誤,“大哥,其實我沒有惡意,我就是想試探試探她到底……哎呀,實話跟你說了吧,韶晴今兒跟着香菜和江映雪出去了一趟,又遇到蘇家那攤事兒,心情就特別不好,回去的時候還跟我抱怨了一通,說自己什麼忙都沒幫上,不頂一點兒用處,倒是江映雪和那個丫頭在人前出盡了風頭,我就是想幫韶晴出口氣,殺殺那丫頭的威風……”
“你以後少招惹她。”
馬峰哭喪着臉,“大哥,你怎麼跟彥堂說一樣的話呀。”
榮鞅不鹹不淡的看他一眼,將馬峰的愁苦盡收眼底,“你大概還不知道,別說日本人,就連律師所,各大商行,甚至王祖新都盯着她呢。你不供着她,自然有的是人要搶在你前頭。你別忘了,還有蘇家呢——”
香菜今天在蘇家的人面前出了那麼大一個風頭,蘇青鴻對她不抱心思纔怪呢。
“我知道她有能耐,可她不能事事搶在咱們前頭吧!大哥,你忍得住,我可忍不住!”一個小丫頭比他們這些大男人都有能耐,馬峰心裡也很是不平衡。“你自己說,功高蓋主,這是好事嗎?她是出盡風頭了,咱們面子往哪兒擺?往哪兒擺你說!”
榮鞅知道馬峰說得這些氣話不是沒有道理,但事實擺在那兒,香菜要是不露這個尖兒,這把火就會燒到榮記頭上。
“寧可讓別人來得罪我們,我們也不能去做那得罪人的事。”榮鞅冷靜的分析,“這回蘇家給我們製造了那麼大一個誤會,他們心裡肯定覺得欠着我們。蘇青鴻要是真接任了總會長之位,往後也一定會照應咱們榮記。”
馬峰仔細一琢磨,覺得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他又重重的敲打了一下榆木似的腦袋,暗惱自己怎麼就想不到這一點呢。
……
百悅門,後院。
藤彥堂將繃着臉的香菜拉到此地,哄小孩兒似的勸着她,“還生氣吶,行啦行啦。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們什麼忙都沒幫上,別說我二哥心裡有氣,我跟我大哥也覺得憋屈呢。你一個女孩子,事事搶在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前頭,你這樣做,我們覺得很沒面子啊。”
香菜輕聲冷笑,抱胸說:“我剛纔在辦公室說了,我以後不會讓你們再覺得沒面子了,碰這事兒,我也不會再管了。以前的事兒,就當是我狗拿耗子了。對了,明天就把那捲宗還給你們。”
“卷宗?”藤彥堂略愣,幽暗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什麼卷宗?”
“就是你跟榮鞅你們家那兩個案子的卷宗,我明天就……”
香菜還沒把話說完,手腕便被藤彥堂的大手緊緊鉗住。
那絲絲痛楚,及不上藤彥堂臉上的凝重壓在她心上的痛。
藤彥堂並不知道馬峰是什麼時候瞞着他將卷宗交到香菜手上的,眼下之急也不是去追究這件事。就衝香菜剛纔提起卷宗時不痛不癢的態度,他就有理由相信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別的事,你可以不幫,這件事你非幫不可。”
藤彥堂目光冷冽。脣角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笑意,放佛被一個冷酷地靈魂上身,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讓人忍不住心尖顫抖,渾身遍佈寒意。
香菜也是老油條了,當下竟然也會被震懾住。
這個男人,實在令人生懼!
二爺的笑面底下,藏着的就是這張冷酷無情的面孔吧!
香菜扭動手腕。掙扎了一下。感覺藤彥堂非但不鬆反而還握得越緊。
“鬆手!”香菜被氣笑了,“現在四下無人,現在好意思跟我拉拉扯扯了?”
“我沒有閒心跟你開玩笑。”
父母遇害一事一直是他心頭上的疙瘩。壓了這麼多年,他感覺那就要變成毒瘤了。因爲這件事,他一直睡不好覺。
藤彥堂又道:“卷宗的事,我稍後再問你。”他決定找時間好好跟香菜談談這件事。眼下功夫不是好時候,“我聽江映雪跟韶晴說。你今天帶着他們去空知秋的壽司屋,你帶她們去那地方做什麼?”
聽他的口氣,香菜知道江映雪與何韶晴並沒有告訴他去壽司屋的真正動機。
“餓了當然要吃飯啦。”香菜隨口編了個理由。
是沒有人告訴他,她們三個去壽司屋的目的。但不代表他推斷不出來。他就是想試探試探香菜會不會對他說實話。
可結果讓他很失望。
看來想要讓這丫頭對他掏心掏肺,也只有把她灌醉了。
“我說你還要抓我到什麼時候?”香菜的手腕都麻了。
藤彥堂神色有些訕訕,愀然放開了剛纔一直緊握着香菜手腕的那隻手。
“你是不是懷疑空知秋要對蘇青鴻動手?”
“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
香菜要怎麼跟藤彥堂坦白,說何韶晴會讀心術嗎?如果讓藤彥堂知道了何韶晴會讀心術。他會怎麼做呢?
見她若有所思起來,藤彥堂眉頭又緊了一分。這小丫頭片子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竟然當着他的面魂遊天外去了。
壓在心頭的邪火一下竄起來,他哪還有心思跟她好聲好氣,“我不是叫你少跟那個日本男人來往嗎?有什麼事,你能不能先知會我一聲?這件事,我不止一次跟你說了吧!”
“沒有我,你們還成不了事兒了?你們又不是酒囊飯袋,不知道的事自己想辦法去查!”香菜將雙手一直抱在胸前,以免這個男人再對她有不軌之舉,“有一件事,我還真要跟你知會一聲,我想等錦繡布行生意穩定了,就不在百悅門做事了。”
雖然意識到這是遲早的事情,親耳聽到香菜這麼說,藤彥堂還是忍不住一陣錯愕。
“什麼意思?你要辭職?”
“不單單是辭職,我會跟我哥脫離榮記,自立門戶。”
藤彥堂內心震驚不已,慌亂之下支吾道:“那……青龍商會對你哥的通緝令……”
“這是龍城,你們榮記商會的地盤,青龍商會要在龍城作祟,你們榮記會眼睜睜看着不管?”
香菜這話,無異於是在問“不在榮記做事,你們榮記就不保護我們兄妹了嗎”。
藤彥堂當即有一種想要跟她和盤托出的衝動,很想大聲質問她,你不是答應江映雪要幫她改變榮記……他們每個人的命運嗎?你現在怎麼打退堂鼓了呢?
這樣的話卻梗在他的喉頭,無法衝口而出。他不想讓香菜知道他其實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和江映雪的秘密。
喉頭上下滾動一下,藤彥堂沉聲問:“你大概還要在百悅門留多久?”
“入秋後吧。”
天涼了的話,錦繡布行可是要忙活起來了。其他時節的衣裳都不比夏裝做起來簡單。
藤彥堂垂下眼眸,斂去眼中的陰暗。
“我知道了……”他頓了頓,“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提——”
香菜不置可否。
能用的着榮記的地方,她自然不會含糊。她給榮記出了那麼多主意,這也是她應得的。
一看天色,香菜想起一件事來,不得不對藤彥堂做出提醒,“空知秋肯定還有後手,你們自己小心吧。他今天晚上可能會來百悅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