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藤彥堂不止給香菜送了禮物,也給自己送了一份禮物。不過至於這麼悄無聲息的麼……
捧着兩隻戒指盒,香菜癡癡傻笑了許久,連要把衣服給藤彥堂送去洗澡房的事都給拋到腦後了。
藤彥堂洗完澡等了好半天也沒見香菜送衣服來,索性裹着浴袍從洗澡房出來,從側院繞到他和香菜臥室旁邊的小花園,通過落地門窗進到房間裡來。
他一眼看到香菜捧着兩隻戒指盒,似春心萌動的少女一般笑的癡癡傻傻,畫面甜美的讓他不忍心去破壞。
他放輕腳步,悄悄上前,在香菜察覺他靠近時一下將她擁入懷中。
夾雜着溼氣和皁香的擁抱將她整個人包圍着,香菜感覺全身的皮膚底下似有一陣電流淌過,似激盪起了什麼,教她忍不住顫慄,情動不已。
轉身望進藤彥堂那雙溫柔的眸子,香菜有些幽怨道:“這戒指,你怎麼不自己拿出來給我?”
她自己發現,比起藤彥堂親自相送,少了一份驚喜。
藤彥堂道:“我本來是打算這樣的。但是……看到你跟我大哥走在一起,我心慌了。”
香菜氣急得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原來我讓你覺得我這麼沒有安全感啊!”
藤彥堂故作正經迴應:“那可不!不把你栓牢點,我怎麼省心?”
他取出盒子裡的女士鑽戒,繼而又摘下香菜左手無名指上的石榴石戒指,在給她戴上鑽戒時,神態認真且虔誠,沒有一絲玩笑,沒有說一句話,似在心中默默的許下了鄭重的承諾。
直到鑽戒與香菜的無名指渾然一體,他眼中才發現出滿意的笑容。
他用笑吟吟的眼眸示意香菜,將盒子裡的男士戒指給他戴上。
眼看戒指就要套上藤彥堂的無名指,香菜得動作突然停住了,拿戒指的手還微微往回抽了一點。
藤彥堂疑惑的看着她,卻見香菜反倒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藤彥堂身穿浴袍,腳穿拖鞋,脖子上搭了一條浴巾,頭髮還溼漉漉的。
沒穿西裝沒打領帶,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了?
香菜用眼神指了一下一旁牀上放的乾淨衣服,“你先把衣服換上,頭髮擦乾。”
藤彥堂顯然等不了,“你先把戒指給我戴上!”
見他猴急的模樣,香菜噗嗤一笑。半晌後,纔將戒指戴在了一臉不耐的藤彥堂的手指上。
兩人印下誓約之吻。
隨後,香菜將他按坐下,用浴巾給他擦頭髮。
藤彥堂還算老實,不過總是時不時的拉過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
其實兩人都不是很在乎一些形式上的東西,在一起能如此甜蜜,有沒有婚禮都無所謂了。可是香菜發現,藤彥堂偶爾會用一些形式上的東西來討她歡心,讓他自己也得到滿足。
真像個小孩子。
能被他某些幼稚的手段哄住的香菜,似乎也沒多成熟。
在下樓前,香菜對藤彥堂千叮嚀萬囑咐,待會兒看到蘇家的人,一定不要甩臉色。
藤彥堂本來答應的好好的,但是下樓一看蘇家來給香菜過生日的不止鄭伯和蘇利君,還有蘇思遠和蘇青鴻本人,立馬黑了臉。
香菜也有些意外,沒想到蘇青鴻和蘇思遠會跟來。
蘇思遠也就算了,到底是誰把蘇青鴻放進來的?
除了,老太太,還能有誰?
人來都來了,總不能在這大好日子把人家趕出去。
香菜對臉色陰鷙的藤彥堂小聲說:“今天我生日,不能發脾氣。好好表現——表現好了,有獎勵。”
藤彥堂被安撫,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心中有些蠢蠢欲動的在想,香菜說的獎勵到底是什麼?
難不成是回禮?
不管是什麼,只要不要讓他再去挖菜窖就好。
被請來的人員都到齊了,大廳的位置坐不下,老太太就讓人把家裡的小板凳都搬了來。
長輩們坐在沙發上。小腹隆起的何韶晴被當做重點保護對象,坐在沙發最舒適的位置上。
年輕人和小孩子隨意一點,椅子板凳隨便挑。
馬峰給衆人說起藤彥堂挖菜窖的事,逗得大傢伙笑的合不攏嘴。
還有人去後院的現場看藤彥堂挖的坑。
生日派對開始後,大家紛紛向香菜送上祝福。
香菜自是從他們中收到了不少生日禮物。
蘇青鴻臨時起意要來的,時間比較倉促,不過仍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他本人覺得這份禮物比較拿不出手,不過香菜很是喜歡。
蘇青鴻送的是兩瓶精油,一瓶檸檬精油和一瓶玫瑰精油。兩隻瓶子一模一樣大,但都非常非小,淨含量大約有150克的樣子。
香菜並沒有當場拆開,在派對結束後打開看了一下,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在洗澡的時候往澡盆裡滴了幾滴玫瑰精油。
洗完澡後,回房換上了何韶晴送的一套性感內衣,半敞着睡袍,側身躺在了粉紅色的玫瑰花瓣中,準備好了一切,香菜對着書房方向喚了一聲:
“彥堂——”
藤彥堂正愁眉深鎖得在書房中看榮記商會上一季度的財務報表,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並沒有聽到香菜在叫他。
如今經濟蕭條時期,榮記商會名下的多個鋪子的經營狀況越來越糟糕。他最更是開支不斷,光是買地和修建商場就是一筆很大的開銷,更讓榮記商會的經濟狀況雪上加霜。
榮記商會現如今已經是入不敷出了,不過好在商場沒建成前就租出去了幾個位置,這些收入填補了一部分空缺。那也只是一小部分。
如今很多人都在發國難財,可是他並不想那麼多。也有人曾經用低到難以想象的價格向他出售金花膏,他要是做起金花膏的生意,就能發一大筆財——他知道,卻沒做。
有些事可爲,有些事不可爲。這點原則,他還是有的。不然他如何能成爲得了讓香菜引以爲傲的男人?
正頭疼時,他聞到了一股馨香,神經驀地鬆弛下來,擡眼便看到書房門口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香菜對他露齒一笑,“有沒有打擾到你?”
藤彥堂輕輕搖頭。
香菜這纔不再那麼小心翼翼,側身從門縫鑽進了書房。
她身裹一襲粉色光亮的綢緞睡袍,一雙光潔如玉的小腿露在外面,青春活潑間透着輕熟女的韻味。
藤彥堂目光微微一滯,什麼頭疼腦熱在這一秒全好了。
“以前沒見你穿過這身睡衣……”
隔着書桌,香菜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睡衣是江映雪送給我的,裡面的內衣是韶晴送的——”
她兩手抓着衣襟,只要她輕輕往兩邊一拉,睡袍便會敞開。
不用說,裡頭自是風光無限。
香菜的聲音極盡媚惑,“想不想看?”
要是會清心咒,藤彥堂這會兒已經默唸了好幾遍。他閉了閉眼,按下內心的情潮澎湃。該看的還沒有看完,他絕不能被這小妖精給迷惑住了心智。可這小妖精總能輕而易舉的摧毀他好不容易搭建起的心防——
香菜繞到他身旁,直接坐他腿上,上半身依偎在他懷中。
真是要命啊,他忍得那麼辛苦,難道她不知道嗎?
香菜拿起桌上的財務報表,看了一下後驚歎:“虧得這麼嚴重。”
“是啊,我都快養不起你了。”
香菜擡起手,亮出無名指上的鑽戒,埋怨他:“那你還給我買這麼貴重的禮物!”
“你以前不是抱怨我對你很小氣麼,難得對你大方一回,又怨我?”
“誰怨你了!”香菜嬌嗔。她仔細一看,桌上不僅有榮記商會的財務報表,竟然還是青龍商會的。“嗬!你居然把青龍商會的財務報表也給整來了!”
這男人果然有手段!
對比一看,香菜又驚訝的“嗬”了一聲,震驚道:“青龍商會上個季度的盈利居然是你們的二十幾倍!?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藤彥堂臉色微微一沉,“金花膏、軍火、走私,他們主要靠這三樣發財。
之前有人給我牽線,說是有人用很低的價格出售一批金花膏,問我願不願意收,我沒同意。不然——”他起手指着榮記商會的財務報表,意有所指,“賬上不會虧這麼多。”
香菜一臉慶幸狀,“幸好你沒同意!”她坐直身子,說話耿直起來,“誰知道給你牽線的人是不是再給你下套!你們榮記商會在外界的形象一直很好,尤其是在學生黨的心目中,你跟榮爺、三爺都是青年企業家的標杆。現在禁菸的呼聲那麼高,榮記要是碰金花膏的生意,那一直以來維持的良好企業形象就崩塌了,想要挽回就很難了。
現在全世界經濟大蕭條,滬市也算是世界貿易中心,自然也會受到影響。榮記現在賺的少,也是在所難免的,那些發國難財的,也就只能得意一時,長久不了。”
藤彥堂深表贊同,“夫人說的極是。”
金花膏的生意,他要是想做,完全可以掩人耳目,只是他不想而已。
香菜杏眼骨碌一轉,冒出主意來,“我有一條賺錢的路子,你幹不幹?”
“你先說說。”藤彥堂怕自己被帶坑裡去,沒敢第一時間就答應下來。
香菜雙手環上他的頸子,湊近他,“你聞聞我身上的味道好不好聞。”
藤彥堂帶着狐疑之色,將臉埋在她頸窩輕嗅,確實聞到一股芳香,有點像玫瑰花的味道。
“是挺好聞的,但是我更喜歡你本身的味道。”
這話真是甜死人。
要不是在說正事,香菜真想捧着他的臉往他嘴上啃一口,嚐嚐他嘴上是不是抹了蜜。
“是蘇老先生送的玫瑰精油——你也知道,我那錦顏女子坊有個美容的內容,到時候需要進大量的美容產品,我暫時還沒有找到進貨的渠道……你有沒有興趣攬下這個單子?”
藤彥堂眉頭一挑,“你是想讓我找蘇家合作?”
香菜模樣心虛。老公太聰明,有時候會讓她覺得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她不置可否,傲嬌道:“我不管你找誰合作,你就說這單你接不接吧?”
“我敢不接麼。”藤彥堂迫於壓力,當即表態,他關心了一下錦繡布行的經營狀況,“你那布行的生意怎麼樣?”
“最近做的活動多,生意還說的過去。明年的經濟狀況可能會很糟糕,我打算過完年,布行和儲繡坊整合後,把所有商品的價位往下調。”香菜撇撇嘴,又道,“我們布行部分手工旗袍價格過高,對很多人來說算是奢侈品,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讓我們錦繡布行的旗袍變成奢侈品……”
“同類產品,價格有高有低,質量自然也就有好有壞。錦繡布行的旗袍價格層次相差確實很大,但是價格高的跟價格低的旗袍,檔次一眼就能看出來。我覺得你們錦繡布行的價格定位挺合理的,不用下調也沒關係。”
香菜聽的出來,藤彥堂這番話說得在理,但其中安慰的成分多一些。
香菜聳肩獲得過筋骨,頓覺渾身舒暢,再一次向藤彥堂提起精油的事,“這精油的功效不粗,下回洗澡,你也可以試試。”
藤彥堂一邊汲取着她身體上的芳香,一邊問道:“我今天表現的如何,夫人可還滿意?”
“湊合吧。”香菜笑着迴應道。
“那……說好的獎勵呢?”
香菜用眼睛暗示了一下臥室方向,“在牀上呢。”
會是什麼呢?
“我去看看。”
藤彥堂低眼看了一下地上的拖鞋,那意思是“你該從我身上下去了吧”。
香菜裝作沒看懂他眼色的樣子。
藤彥堂無奈,只得抱着賴在自己身上的香菜一併去臥室。
到了臥室,他才知道懷裡的這敗家娘們將他好不容易搞來的那九朵粉色玫瑰給謝了,將花瓣撒了一牀。
等藤彥堂到了牀邊,香菜就勢往牀上的花瓣中間一滾,側躺下時將睡袍的裙襬一掀,露出一雙光潔的****,一手從大腿外側劃過。手指一路向上,到了腰間時,輕輕一勾便解開了睡衣的衣帶。
藤彥堂目光越來越灼熱,喘息越來越粗重,體內的猛獸似乎要覺醒一般猛烈的衝撞着他的胸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