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幕間,大義
宇智波辭粗喘上幾口氣。
看着被龍火之術的火柱吞沒的鬼燈滿月,目光中沒有得勝的喜悅。
只有疲憊,以及對接下來一片茫然的無措。
打到這一步,
他已經拼盡了全力了,
體內查克拉所剩無幾,腹部中小零尾的存貨也被他掏了個乾淨。
禁術·肉體化生被迫停下,修復了一半的腹部貫穿傷口一邊汩汩向下流血,一邊在不死之身的作用下龜速復原。
宇智波辭的面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慘白起來。
五天時間,他從一個只會豪火球之術,連寫輪眼都開啓不了的炮灰下忍,一路拼命作死,成爲現在這個樣子。
但綜合起來,得到不死之身後,他也只能算作是一個比較難處理的偏科上忍。
在這場無數傳說人物你方唱罷我登場的第三次忍界大戰中,
勉強算的上是一箇中流砥柱,
但接下來呢?
接下來要怎麼打?
“噗!”
一道穿着黑袍的人影嘔出一灘摻雜着一堆密密麻麻寄壞蟲的血花,被一條水龍高高衝飛,落到宇智波辭腳邊。
“咳咳。”油女龍馬掙扎着爬起來,沉默地站在宇智波辭身前,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來的時候信誓旦旦要護住這個小鬼,
畢竟在他的情報中,他和矢倉都是精銳上忍,不說打贏,拉扯一番應該不是問題。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
對面那個霧隱上忍班班長居然如此生猛。
查克拉跟不要錢一樣,一手水遁和風遁嫺熟的簡直不像話。
此刻,
油女龍馬一身黑袍被枸橘矢倉打成破爛的布條掛在身上,多少有些狼狽。
雖然這位根部大佬口上說自己很強,但對面那位未來霧隱四代目水影顯然要更強。
默然半晌,調整好心態後,油女龍馬這才悶聲開口道:
“宇智波辭,”
“我的任務是把你帶給大蛇丸。”
“這片水面下,已經全部是我的寄壞蟲,待會,我會使用秘術·蟲沼把這裡的一切摧毀,而你,則趁此機會逃離。”
“即刻前往雨之國營地,向伱的老師覆命。”
油女龍馬沉默了片刻,隨後開口道:“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轉告他,讓他照顧接替我進入根部的志黑.”
宇智波辭微微蹙眉,當即搖了搖頭,冷冷打斷他,
“少在我面前玩這種慷慨就義的把戲了。”
“而且我也沒興趣幫你做事。”
“還沒看明白嗎?”
“今天,如果不戰鬥到最後一刻,我們誰都走不掉。”
說話間,眼前燃燒着龍火的水面上一陣激涌!
一把充滿了奇誕色彩的忍刀撕開火海,露出它的真容,
深藍色佈滿倒刺的魚形刀身,巨大的獠牙與長舌,就連刀柄,都是由閉合的倒刺構成。
大刀·鮫肌!
緊接着,鬼燈滿月踩着一尊宛如高樓的巨型水怪倏然站起,一張遍佈燒傷的臉頰上佈滿了猙獰之色。
一手握着忍刀,一手捏着那捲七忍刀通靈密卷,死死盯着宇智波辭。
一時間,一股肅殺之氣瀰漫。
宇智波辭回拉絲線,抽回草薙劍,握在手中,目光凝重道:
“唯一的生局,只有拖延到他們的追兵趕來。”
“而他們的追兵,是追忍。”
油女龍馬沉默了。
追忍,全稱是霧隱追殺忍者部隊,宗旨是任務中絕不留下活口,而且,他們沒有留下敵村俘虜性命的習慣,殺俘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正常的事情。
拖延到追忍趕到,也許是生路,
但更可能是一條絕路。
“嘖,”油女龍馬知道宇智波辭說的都是真相,
秘術·蟲沼在這種水遁忍者的主場下,效果只會大打折扣。
但他還是忍不住蹙起眉頭,感到有些不爽,
“你這種說話的方式,真是夠宇智波的。”
“面對前輩,居然也這麼不留情面的拆穿”
宇智波辭扭過頭看向這位素不相識的根部強者,沉默了片刻,突地自信一笑:
“比起你那不成熟的建議。”
“我還有最後一招,雖然不是很想用。”
“但是,應該能幫你們爭取到逃走的機會。”
“所以,幫我帶走清一郎。”
接着,宇智波辭擡起手裡的草薙劍瞥了一眼,
他皺了皺眉,擡首看向油女龍馬問道:
“這是大蛇丸給我的拜師禮吧?”
“挺貴重的,跟着我一塊沒了怪可惜的。”
“送你了。”
話落,宇智波辭隨手將手裡的草薙劍向油女龍馬扔了過去。
油女龍馬登時一愣,一臉莫名地接過草薙劍,
他忍不住擡起頭,看着宇智波辭一臉錯愕地問道:
“等等,你要做什麼?”
他承認這個小鬼很強,
但現在這種關頭,這個小鬼還能有什麼底牌?
就算是再耐造,
經過那樣恐怖規模的戰鬥,
他的身體,應該已經瀕臨崩潰了吧?
宇智波辭沒有解釋,只是擺了擺手,
旋即,他擡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孤身一人走向戰場中心,
走向那位未來的水霧裡四代水影,
枸橘矢倉!
矢倉看着對面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走來,微微眯了眯眼,敏銳觀察到對方身體上的修復速度已經不及原本那麼快。
這個小鬼,也已經到達極限了嗎?
旋即,他搖了搖頭,惋惜道:
“小鬼,你是個不錯的對手,不過很可惜,你還沒有成長起來。”
“所以,不管是爲了大義,還是爲了消除未來的威脅。”
矢倉擡起鉤棍,微微一笑,語氣卻十分冷冽:
“我會在這裡,幹掉你!” 宇智波辭深吸一口氣,冷聲嗤笑道:
“大義?”
他冷然擡手,指着這方千里澤國的慘相,厲聲質問道:
“你所謂的大義,就是指你腳下的這副景象嗎?!”
“妻離子散,洪水滔天,家園破碎,”
“聽聽這些哀嚎!”
“你的良心難道就不會因此感到不安嗎?”
矢倉擡起頭,臉上也升起一抹不忍微微動容,
三代目水影,爲了抓捕他,居然發瘋一樣在這種平民聚集地施展超大規模忍術,
知道這是因爲自己而造成的災難後,矢倉的心中顯然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但很快他又強迫自己冷下臉來,沉聲說道:
“我對此感到抱歉,”
“但這本就是舉義而起所需要忍耐的東西,所需要揹負的罪孽。”
“而我,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說到這裡時,矢倉的目光中彷彿有一束比太陽更耀眼更璀璨的光,
他堅定道:
“世道如此,所謂忍者不過是一個個在痛苦輪迴中的掙扎之人。”
“沒有誰能救得了所有人。”
“一個生活在陽光裡的孩子,一定對應着一個在下水道里與老鼠共舞的乞兒。”
“但即便如此,我也要守護我珍重之物!”
“哪怕千里枯墳,萬人喋血,”
“哪怕是作爲一名不可饒恕的罪人,我也一定要創造一個嶄新的水霧裡,讓它重見天日!”
“這就是我的忍道。”
宇智波辭聽到這些話,不由攥了攥拳頭,一時也沉默了。
他能說矢倉是錯的嗎?
他有什麼立場去批判矢倉?
這個世界到底爲什麼會這樣?
所以說到底,爲什麼要讓他這個沒有答案的人,來到這方世界?
還冠以一個‘天降猛男’的頭銜,希冀他來拯救這種沒有確定答案的世界?
大家都是對的,
在各自的立場上,在各自追逐的忍道上,
在殃及無辜的路上,在讓世界隨意志起舞的路上,
在忍術機關槍互懟着胸膛狂射的路上,
在這條自相殘殺的路上!
矢倉冷冷看着宇智波辭,寒聲叱道:
“你是在爲他們感到難受?是在憐憫他們?是在播散你那顆聖人一樣的心?”
“別天真了!”
“你是一個木葉忍者,在這場波及整個忍界的第三次忍界大戰中,”
“你也是劊子手!”
“你們木葉的忍者,殺的平民比我們霧隱少到哪裡去了?”
“搞清楚吧,孩子!”
“你到底是以一個什麼立場,在向我質問?”
宇智波辭搖了搖頭,
果然,他沒辦法理解這些東西,他也沒有答案。
但是,
宇智波辭擡起頭挑釁般地笑了笑,
旋即獰然看向矢倉,叱罵道:
“你問我的立場?!”
“聽好了!”
“老子就是一個沒有素質,貪財好色的混蛋!”
“但這不妨礙有人在老子面前做了沒素質的事情,會讓老子感到不爽!”
“喜歡斥諸災難於他人而利己?”
宇智波辭揚起下巴,亮起一雙凌厲到動人心魄的寫輪眼,冷冷看向枸橘矢倉,
他震聲朗喝道:
“枸橘矢倉!”
“你最好在這裡打死老子!”
“否則,”
“我馬上就會讓你感到後悔!”
“如果在那之後還能活到未來,活到我推翻現有的五大國,一統整個忍者世界,結束這場痛苦輪迴的時候!”
“我會第一個——”
宇智波辭赤紅的雙眸驟縮,獰着牙,一字一句道:
“消滅水之國!”
“踏平霧隱村!”
此言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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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呆愣愣握着草薙劍的油女龍馬、站在水怪頭頂憤恨盯着下方的鬼燈滿月、一衆帶着面具擡頭愕然的根部忍者、枸橘矢倉、照美冥
還有一個正朝着這邊跑來,帶着四水紋護額,頂着一頭蒼藍束髮的霧隱忍者。
所有人,這一時間都放下了傲慢與偏見。
在這樣狂妄的話語下,
齊齊看向眼前的小鬼,
眼皮一跳,目光都是忍不住一顫。
還有一章,晚一點,
上一張都說了,從那裡開始就打完了,義父們別慌啊,我回頭看了一遍,確實寫的有點雜了。
看評論區很多喜歡看塔塔開,我就多寫了點,看樣子起反作用了,後面就按正常節奏來吧。
T wT。
其實主要是前面一段少了點鋪墊,所以纔會看起來有點費勁,後面改進吧,有時間再修一修。
以上,
——愛你們,且永遠聽勸的迷失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