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瞬間,周圍的光線猶如被吸入了黑洞一般全部消失殆盡,甚至讓雲層上方的一大片空間都變得暗無天日起來。
咦?如此異常的情況就算是白癡都能感受到不對勁的氛圍,更別說是君麻呂了,但即便如此,他的眼睛卻完全無法從不遠處那個白色的身影處移開。
在一片黑暗的正中心,只有一個位置散發着皎潔的月光,而在那裡正有一位女性高舉雙手,彷彿在擁抱着月亮。
百米......不,黑暗的範圍從百米迅速朝着千米外擴散了過去,當然這其實並不是周圍變黑了,而是所有來自天空的光線,也就是月光全部被吸入了那個身軀之內。
“怎麼回事?這股龐大的查克拉是?”
與此同時,在山谷下方正抓着鳴人的腦袋將他丟進湖裡的佐助也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氣息,手腳也不受控制地抖動了起來。
和佐助不同的是,鳴人的感受甚至更加直接,而且也十分奇怪。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出現了一樣,到底是......還有爲什麼?爲什麼感覺“那傢伙”好像在顫抖着似的?
這時,雖然鳴人也被那股由天空之中降落的查克拉嚇了一跳,可更讓他在意的是,自己體內的“那傢伙”似乎也對這股力量感到非常恐懼。
還是第一次,鳴人還是頭一回從體內的那隻狐狸身上感覺到這種情感,甚至那股赤紅色的查克拉都開始不由自主地凝聚了起來,像是野獸在感受到危機時的無意識動作一樣!
“潮汐之月,最大功率!”
這時,隨着輝夜姬那對散發着強烈存在感的雙瞳再度睜開,強大的力量猶如潮水般在她的體內被固定了形狀,隨後變爲平靜的波紋般在其身體表面緩緩流淌着。
這股月白色的查克拉看上去像是清泉般溫和,可是任誰都能感受到這裡頭蘊含着的,足以將天地翻轉的恐怖能量。
糟糕!因爲看得太入神的關係忘了去打斷他們的動作!
當那個“女人”的身影猶如神祇般漂浮在空中,甚至散發出了強烈的神性時,不遠處的君麻呂才反應過來應該做些什麼,於是連忙帶着染血聖碑瘋狂地朝那邊衝去!
“咒印化.最強之矛!”在飛過去的途中,君麻呂再度使出了自己目前爲止最強的一擊!
接近十米長度的螺旋狀巨型長槍夾帶着風雷之勢朝輝夜姬那邊刺去!即便是在黑暗的天空之中這一刺也顯得無比耀眼!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一擊!
“輝夜!咱們合力.......”
“無須在意,你只需要將查克拉全部寄託於妾身手中即可。”
在這時,被剛纔的場景看呆了的御行也反應過來打算還擊,可輝夜的身影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並且主動開始提取起了御行體內的“始祖查克拉”。
什麼!幾乎就在眨眼間,他體內那些經由“仁丹”產生的純淨查克拉竟然全部被輝夜姬吸入了體內!配合着由“潮汐之月”聚集而來的力量一起集中在了那隻白皙纖細的手掌之中。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可是在妾身的身體記憶裡,存在着這樣的“術”。
不是忍術、不是體術、不是幻術,只是單純的“術”,就彷彿在“忍者”的定義還沒有完成之前,這種術就已經在遙遠的銀河彼岸披荊斬棘,在宇宙的黑暗星河之中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就在君麻呂的“最強之矛”毫不留情地朝這邊刺來時,輝夜的那聚集了月之威能與始祖查克拉的手掌緩緩握緊,然後瞬間朝那邊張了開來。
下一秒,空氣凝固了。
無數神聖的能量從輝夜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巨型滿月陣圖之中涌出,並且在現身於世的同時凝聚爲了比她的身軀還要大上數倍的月白色拳印!
是拳頭?從外貌上看來或許如此,可君麻呂卻從未想到世界上存在着如此恐怖,如此具有壓迫感,如此動人心魄,如此彷彿天神降世般的“拳”!
“柔拳法.八十神空擊!”
伴隨着輝夜的手掌看似輕輕地往前伸展,無數彷彿連天空都能轟碎的拳頭往前飛去,直接從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落在了君麻呂手中的那柄巨型長槍上!
在這無數拳頭轟擊在自己手上長槍之上時,君麻呂恍然間似乎產生了一絲錯覺,他似乎感覺到無數流星劃過天際落在了自己身上。
粉碎,粉碎,粉碎!無數巨型拳頭在一秒之內發出了數以千計的攻擊,原本連君麻呂都覺得世界上沒有能夠將其摧毀之物的,那柄自己使勁渾身力量製造出來的最強之矛,就這麼眨眼間化爲了白色的粉末飄散空中。
由於這柄螺旋長槍本來就是直接產生在君麻呂身上的關係,在被“八十神空擊”摧毀的同時,劇烈的震動也擴散到了他的身上。
身體......不能動彈......
當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飛速下落時,君麻呂才發現此時的他就連一根手指頭也動彈不得,渾身的肌肉和經絡全部斷裂,而漂浮在其身邊的血染聖碑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在攻擊我的同時也同時對替身發動了攻擊嗎?怪不得內臟像是要被擠出血來一樣......咳咳。
雖然是頭上腳下的朝下方摔了下去,但君麻呂還是忍不住一下咳出了一大口鮮血,與此同時身上凝實的咒印二狀態也緩緩消散,彷彿在提醒着這個年輕人他已經徹底失敗了的事實。
從數千米的高空墜落下來需要多久?君麻呂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他卻感覺自己墜落的速度似乎沒有想象中這麼快,不過似乎也是他人生中最後的時光了。
主......人......
就在君麻呂打算閉目等死時,同樣頭下腳上墜落下來的血染聖碑卻突然開口“說”道,當然實際上是用精神力將話語傳到了主人的腦海中。
怎麼了?血染聖碑。
主人,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事嗎?
不甘心的事啊,要多少有多少吧。當聽到了染血聖碑的“話”時,君麻呂罕見地嘆了口氣。,
比方說不能親手幫弟弟報仇,不能看到大蛇丸大人走上忍界巔峰,關在北方基地裡的重吾那邊又有誰能夠與其交心之類的......
雖然君麻呂一直認爲自己是一個沒多少感情波動的冷血分子,可是在這個即將面臨死亡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放不下的東西好像比想象中還要多很多的樣子。
但也沒辦法了,現在我們兩個都已經沒法動彈,以這種狀態從數千米高的地方墜落的話,無論如何都會變成一灘肉泥吧。
如果可以活着的話肯定是沒人想死的,不過現在的君麻呂不是不想活,而是他真的沒有辦法。
“潮汐之月”加“返祖化”狀態下的輝夜姬使出的“八十神空擊”威力的確驚人,這一擊過後,君麻呂和血染聖碑就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更別說是從這狀態下生還......
也不是......沒有辦法。
還沒等君麻呂懷念完自己短暫的一聲,他便再度聽到了從自己的替身那邊傳來的話語。
什麼!還有辦法!難道你還有什麼能力能夠......
不是吾有能力,而是你可以擁有這種能力,將吾吞噬吧,然後你便能夠擁有足以生存下來的力量。
將......將它吞噬?聽到這番話的瞬間,君麻呂似乎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血染聖碑在說些什麼的樣子,顯得似乎有些迷茫。
沒錯,將吾吞噬,讓吾等徹底......融爲一體。
當說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血染聖碑那赤紅色逐漸散退的瞳孔中露出了令人感到恐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