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沒有親人,沒有故鄉。
他是一個從小就被當做間諜培養,出入各個國家和村子,幾乎沒有自我空間和自我意識的生物。
這樣的人真的還算是人嗎?我的人生和機器有什麼區別?兜曾經無數次詢問自己,可是始終都得不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如果沒有“箭”出現的話,他或許會這樣渾渾噩噩的繼續在大蛇丸手下工作,直到哪一天死於意外或是仇殺,或者被大蛇丸滅口爲止,然而,那一天的意外事件卻改變了兜的一切。
當看到自己不小心掉進培養皿的鑷子被那些金色病毒腐蝕、同化,然後漸漸變成“箭”的形狀時,兜突然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自己這麼多年以來不斷地累積着醫療忍術和各種研究的經驗,似乎就是爲了這一刻的到來。
遙想當年,六道仙人開創了“忍宗”,成爲傳說中的“忍者始祖”、“忍者之神”,這是六道仙人的使命。
而對於兜而言,此時的他也發現了另一個使命,那就是成爲“箭”的使者,將這種神奇的力量灑滿大地,就猶如當年六道仙人開創“忍宗”那樣。
爲此,他需要同伴,需要人脈,需要資金,不過所幸,那位大方又豪氣的前老闆大蛇丸已經好心的爲兜準備好了一切。
同伴?沒問題,在大蛇丸的各個基地裡有很多天賦異稟的怪胎,去找就完事兒了。
人脈?沒問題,在大蛇丸那裡工作時兜也認識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去聯繫就完事兒了。
資金?沒問題,在大蛇丸花了好多年籌備的音忍村裡有大批大批的資金,全部捲包跑路就完事兒了。
總而言之,大蛇丸真是一位好老闆,簡直是讓兜感動到眼淚都快要留下來了的那種。
“那麼,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呢?”
在水月隨着兜和重吾離開了北方基地後,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揹着的一大堆卷軸,有些疑惑地問到。
“先去我的基地吧,有些事情要讓重吾配合一下......然後還要去見兩個人。”
兩個人?雖然兜沒有說出名字,可水月和重吾卻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感到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但不知爲何,在打算自立門戶的兜的身上,他們似乎看到了一個偉岸的背影,就彷彿這個人的一舉一動足以影響接下來的整個世界似的......
一週後,在“田之國”靠近南部邊境處的一個小城鎮裡,御行正獨自一人坐在鎮子裡頭唯一一間酒館裡頭,雙眼看着窗外,就彷彿是在思考人生。
“你來了。”當御行坐下不久後,一個戴着黑色兜帽的身影則是隨意地在他對面坐下,用充滿笑意的語氣對其說到。
看了一眼這個戴着兜帽的傢伙後,御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隨後右手猶如閃電般伸出!直接將他的兜帽掀了下來!
“咦!”剛纔的聲音雖然是兜的聲音,但在兜帽之下的這個人卻不是兜,而是一個捧着疑似通訊器的東西的老頭,而他正被御行的動作嚇得渾身顫抖。
“把東西放下,趕快走吧。”
瞄了一眼那個老頭後,御行看了看那個被他嚇得丟在了桌子上的通訊器,有些不愉快地說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沒禮貌嗎?”
“非常抱歉,但如果我出現在你面前的話就沒法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舉動。”
在自己的小手段乍一落地就被識破了後,從通訊器那邊傳來的兜的聲音卻一點都沒有波動,彷彿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完全對他的自尊心沒有任何打擊。
這傢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後,御行笑道:“哼,這種通訊器的有效範圍不超過三裡,也就是說如果我要找你的話依然有找得到的可能。”
“我知道你可以找得到我,但我勸你不要這麼做,除非不想要回楽次郎那傢伙。”
“我想要你就會給我?笑話,你什麼時候變成慈善家了?”
的確,對於御行而言楽次郎的確有一定的作用,畢竟在“鐵之國”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兒,如果不去抓到兇手洗淨嫌疑的話,後面還是可能牽連到日向一族身上,誰讓他們族長兒子剛去鐵之國就發生了滅門案呢。
可即便如此,御行卻不認爲兜這傢伙會這麼輕易地......
然而,就在下一刻,剛纔那個畏畏縮縮的老頭卻緩緩扛了一個麻袋朝這邊走來,然後丟下麻袋轉身就跑。
看到那個麻袋時御行皺了皺眉,然後用“白眼”的透視能力往裡頭一看,這才發現裡面居然是昏迷着楽次郎本郎!
不會吧?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打開麻袋後,御行抓着楽次郎的頭髮將他提了出來,來了個詭異的大變活人,好在因爲這個酒館生意不好沒啥人的關係纔沒有演變成刑事案件。
“怎麼樣,我很有誠意吧?”
當御行在檢查着楽次郎的身體情況,確定沒有被動什麼手腳的時候,那邊的兜卻從通訊器裡笑着說到,擺出了一副“你始終猜我不透”的態度。
“能解釋一下你到底想幹什麼嗎?”
將楽次郎隨手點了幾個穴後,御行坐回了凳子上,然後看着那個通訊器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這傢伙腦子抽了?不過與其說他腦子抽了,倒不如說他肯定有別的陰謀纔對,否則根本不可能......
但就在下一刻,從通訊器那邊卻傳來了讓御行感到更加一頭霧水的答覆,兜笑着說道:“如果我說不想和你繼續單純地打打殺殺這種話呢?”
“呵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一共見了也沒幾次,而且基本上每次見面你都得被我打一頓,該不是腦子被我打壞了吧?”
聽到兜的屁話後御行忍不住笑了起來,畢竟這也太扯淡了一點,昨天他可還是在那個地下基地裡頭按着兜的腦袋把人家打的差點腦漿子都流出來了,這算什麼?來舉白旗嗎?
“這點小事無須在意,畢竟......咱們可是世界上唯二能夠製造“替身”的人。”
“......你想表達什麼?”
瞬間,御行眉頭一皺,眼神立即變得銳利了起來。
這段時間在和雛田的討論之中,御行已經大概知道了這一切的緣由,也就是“箭”和“替身”的關係。
被“箭”刺中的人會受到箭上某種病毒的影響,然後大概率因爲持續不斷的發燒而死,只有極小的概率能夠生存下來,能生存下來的人就能夠得到“替身”的能力。
而從雛田的情況來看,自然能量或許能夠減緩這種症狀,幫助人以更大的概率生存下來,也即是說,同時擁有“箭”和“自然能量”的情況下能夠得到“替身”的機率也會更高,否則就是在純粹賭命。
“你懂的,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擁有“箭”,所以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
兜的聲音從通訊器那邊傳來,雖然他的語氣非常平靜,但卻隱約能感受到一種彷彿即將噴發的火山那般的強大魄力。
“玩一個遊戲?看誰互相先取下對方的狗命嗎?”
“互相廝殺那種事是棋子應該做的,對於我們這些操盤者而言也未免太過膚淺了一點。”
棋子?操盤者?聽到這幾個字後,御行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少許,因爲他似乎隱約明白兜到底想幹些什麼了,那是一件非常瘋狂的事情,甚至到了可能引起世界毀滅的地步。
“你這傢伙該不會......你是白癡嗎?這樣只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混亂而已。”
“簌簌簌,日向御行,你認爲我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嗎?”
下一刻,藥師兜緩緩說道:“今天開始,這個世界的主動權便將在你我身上,所以無論你是否願意都必須得和我玩這個遊戲......這個關於“替身”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