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分黑白，紅爲分割。
這道料理像極了帶土、卡卡西和琳。
當初的真修也是這般告訴帶土的。
但是帶土卻沒有聽懂。
然而此刻，帶土忽然有了不同的感受。
這話如今聽起來，就像是一個預言一樣。
想到這裡，帶土整個人都傻掉了。
是湊巧？
還是……
帶土擡頭，看向了真修。
“老闆，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這是帶土今天第二次這麼問真修了。
真修仍是笑着說道：“比你想象的，還要多。比如，我知道琳是怎麼死的。”
“我也知道。你無非就是想告訴我，琳被霧隱變成了三尾人柱力，打算在木葉之中解放。但是琳不想被利用，就自殺在卡卡西的千鳥之下，不是嗎？這些我都知道。但是這又能代表什麼！
都是因爲這該死的世界才導致琳死亡的，我要改變的是這個世界！”
帶土激動地說道。
真修卻如同看傻子一樣看着帶土，說道：“誰要告訴你這麼無聊的事情。我只是想說，你從未想過，憑什麼琳可以成爲三尾的人柱力嗎？”
真修的話對於帶土來說，不亞於被雷電擊中。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琳不過是普通的一名醫療忍者，查克拉並不充沛。這樣的她，憑什麼成爲人柱力？她的查克拉已經多到能夠壓制尾獸了嗎？憑藉霧隱村的封印術，能夠做到這一點嗎？
當初鳴人能夠成爲九尾的人柱力，那是借用了水門和玖辛奈兩人的封印之力才勉強做到的。霧隱，憑什麼？”
帶土愣住了。
這個問題他從未考慮過。
對啊，琳憑什麼成爲人柱力？
成爲人柱力最爲重要的條件就是自身的查克拉量巨大。
如果是嬰兒時期就成爲人柱力的話，那必然是藉助了強者的力量。
鳴人是水門和玖辛奈的力量，完美封印了半隻九尾。
而我愛羅則是藉助了她母親的力量，以及砂隱村那從守鶴身上學會的封印術。
但就算這樣，封印也並不完美，我愛羅從小就無法進入睡眠，怕被守鶴侵蝕。
這纔是常態。
而琳憑什麼？
這個問題，讓帶土陷入了沉思和震驚之中。
這是他之前從未思考過的角度。
“你以爲琳是被這個世界害死的，所以對這個世界絕望了。你想要改變這個悲慘的世界，是嗎？”
真修低聲說道。
帶土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反駁。
因爲這就是他的想法。
他因爲琳的死而痛恨這個世界，但他所做的一切並非是爲了救琳，而是想要改變這個世界。
他是黑化了，卻不是因爲琳的死。
琳的死只是一個導火索。
因爲琳的死，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絕望罷了。
這些帶土不曾跟人說過ꓹ 但是眼前的真修卻都知道。
他再一次震驚了。
眼前的這位廚師老闆，似乎比他想象中知道的還要多。
他到底是誰？
“真想看看你面具之下的表情ꓹ 那一定十分有趣。”
真修忽然調侃道。
帶土滿頭黑線。
“說了這麼多，還是先嚐嘗我的手藝吧。再不吃，這豆腐就涼了。當初琳可是很喜歡的ꓹ 你也再回味一下吧。”
真修笑着說道。
帶土沉默，他看着手中的湯匙ꓹ 看着那上面的黑白豆腐和紅色芡汁。
那是一種懷念。
當初琳和他說，想要帶着卡卡西一起來品嚐這道料理。
但是這個小小的願望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
因爲他們之中ꓹ 永遠地少了一個人。
眼角多出了幾分溼潤ꓹ 帶土的左手握住面具，露出嘴巴，將那一勺子豆腐送入了嘴巴之中。
麻麻辣辣的口感，略帶一點甜味。
那種口感的層次，很複雜。
但是味道卻是美味到了極點。
帶土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氣從舌尖直衝向天靈蓋。
妙……不可言。
“老闆的廚藝比從前，更好了。”
帶土低着頭說道，隨後一口一口ꓹ 將那大熊貓魔幻麻婆豆腐送入嘴中。
此刻的他吃的已經不是料理，而是那一種回憶。
恍惚間ꓹ 帶土彷彿感覺到琳就在身旁。
“帶土君ꓹ 我聽說了哦ꓹ 有一家叫做七味居的料理很好吃ꓹ 我們一起去吃吧。對了，叫上卡卡西。”
“帶土君ꓹ 你要好好努力哦ꓹ 總有一天ꓹ 你會超越卡卡西的，我看好你。”
“帶土君ꓹ 走，我給你慶祝你晉升中忍了。”
“帶土君，這料理很棒對不對，我果然沒有選錯地方呢。”
“帶土君，我們下次再來一起吃老闆的料理好不好。”
琳那一句句的話語彷彿就在耳旁，雖然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面具之下，帶土的眼淚從眼眶滑落，流到了嘴巴里。
鹹鹹的味道，是回憶的味道。
“琳……”
帶土的聲音變得更加嘶啞了。
真修就在一旁看着，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
這個戴了半輩子面子的男人，或許應該哭一次。
他需要哭泣。
自從琳死後，他從未哭過。
但這，並不是他。
他是帶土，一個因爲害怕而流淚的陽光少年。
他不應該是如今這面具戴上去的模樣。
這世界，終究改變了他太多。
不，或許說，斑和黑絕，終究是改變了他太多。
在這裡，除了真修和肉球之外，再無他人。
就算是黑絕的監視，也絕對無法滲透到這七味居之中。
這一夜，纔剛剛開始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帶土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很想她吧。”
真修忽然說道。
帶土擡頭，兩人四目相對。
那異色的瞳孔之中充斥着悲涼和隱忍。
“是，我很想她，所以我要創造一個有她的世界。老闆，將七尾給我吧。”
直截了當得開口。
真修笑了笑，說道：“想要七尾？”
“不錯。”
帶土甚至已經做好準備，若是不行，恐怕少不了要打過一場。
“可以。”
“什麼？”
帶土一愣，真修這突然的妥協讓他覺得十分古怪。
“我說可以。不就是七尾嘛，我留着又不能下金元寶。你想要，我就給你。”
真修這麼好說話嗎？
帶土自然不相信。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有，你剛剛的話，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