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除了腳下的地面外,就只有頭頂上方的月亮在散發着淡淡的微光。
簡單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狀況,京介的面容看似平靜,可實際上他的精神力早已遍佈在了四周,不停的衝擊着這片幻術空間。
然而這片空間卻一直是非常穩固的狀態,想要憑藉着自身的精神力將其破開,恐怕絕非一時半刻能夠辦到。
不過京介也不是太着急,如果他沒估算錯誤的話,這應該是一種跟“月讀”比較類似的能力,儘管威力不俗,但使用起來的消耗絕對不小,憑宇智波弘治那殘破的身體是無法持續太久的。
更何況,幻術這種東西其實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目前看似京介是被牢牢的困在了這裡,但只要他的精神力足夠強大,就完全可以硬生生的將幻術破解,甚至反制敵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京介纔會不慌不忙的持續衝擊着這片空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片空間依舊沒有變化,給人一種好像會繼續這樣持續下去直到永遠。
京介現在對於這個幻術的作用大概也有了一定的猜測,接下來就等待驗證了。
一天...
兩天...
三天...
長久的孤寂,即使是以京介的心態,都不可避免的胡思亂想起來,而他回想最多的就是從穿越到火影世界後所發生的一幕幕。
族內的比鬥...二長老的賞識...與渚的相遇...加入暗部結識沙織...中忍考試...忍界戰爭。
今生的所見所聞,猶如電影般的一一閃過腦海,當迴應定格到得知渚“身死”的畫面時,他的心靈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破綻。
同一時刻,天上的月光驟然明亮了幾分,一道美麗的倩影彷彿是蝴蝶起舞般的飄落下來,最終降落在了京介的面前。
這道倩影,正是宇智波渚,或者說,是依舊保留在京介心中的那個宇智波渚。
“吶~京介,你有沒有想我呀~”說着,宇智波渚就張開雙臂朝他擁抱了過來,沒有任何殺氣,有的就只是無限的美好,源於他內心深處渴望的美好。
“噗呲~”
手中的叢雲牙毫不留情的穿透她的胸膛,看着少女臉上痛苦夾雜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京介冷笑一聲說道:“無聊的把戲。”
誰知被穿透的少女並沒有消失,反而容貌漸漸發生了變化,最終定格在了暗梟的樣子。
“你居然殺了我,宇智波京介,你當初就是這麼殺了爺爺的嗎,就是用這把劍穿透了爺爺的胸膛嗎。”化爲暗梟的宇智波渚厲聲的質問道。
看着京介驟然發生變化的面孔,宇智波渚繼續質問着:“你爲何沒有看出這是宇智波斑的佈局,你爲何放任我繼續在黑暗中沉淪。”
“你知道嗎,我好痛苦,每時每刻都在煎熬,而你呢?你又在做什麼?!”
“嗚嗚嗚,你不是說要永遠保護我得嗎...”
“那爲何你又要來主動傷害我呢...”
“看,這是不是就是你說過的彼岸花,我一直記得呢,可惜我都找不到它...”
“爺爺是不是也在那裡啊,他會不會爲我採集這些彼岸花呀...”
“吶~京介,我曾經偷偷聽到爺爺跟大爺爺商量,要讓我長大之後嫁給你呢...”
“可是你爲何要棄我而去,又爲何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眼前的少女,一會變成曾經記憶中的模樣,一會又變成暗梟的樣子,而從她口中發出的每一句質問,都在不停動搖着京介的內心。
沉默,良久的沉默,目光復雜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京介終於開口了:“我承認,沒有意識到斑的問題,是我的失誤。”
“長年的戰鬥,無盡的殺戮,已經讓我的思維有些遲鈍,所以纔會讓你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起來,如果沒有我,你恐怕也不會遭受這樣的苦難。”
“二長老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論將來你是選擇回到我的身邊,還是要取我的性命,我都依你...”
“這是我的選擇...”
“結果,我來承載...”
沒有理會少女不停發出的質問,京介表情痛苦的閉上眼睛,可持着利刃的手依舊平穩而有力。
“所以,消失吧...”
京介的話音剛落,手中的利刃再次劃過少女的身體,而這回,她便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擡頭望着明亮的月光,京介冷聲問道:“宇智波弘治,你就這麼點本事嗎?還有什麼手段,都一起使出來吧。”
“宇智波京介,你還真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宇智波弘治的聲音驟然從月亮上傳來,語氣中包含了憤怒、惋惜、憐憫等等複雜的意味。
“終於出現了。”京介擡頭望着上方,語氣中蘊含着無盡的嘲諷:“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只能躲在那裡使用這些骯髒的小手段罷了。”
“骯髒?你還有臉說我骯髒?!”從上方傳來的話語中,不難聽出其內心升騰而起的怒火。
“呼...”粗重的喘息聲猶如颱風般的迴盪在這片空間,宇智波弘治已經不想繼續跟他說下去了,因爲在其看來這不過是在浪費口舌。
一個如此冷血又無情的傢伙,說什麼都是白費。
可是當他準備繼續操控幻術對京介實施打擊時,卻意外發現這片幻術空間居然不聽從自己的支配了。
“怎麼可能,這是我創造的幻術,爲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不可能!!!”
“呵呵。”京介的輕笑聲傳入他的耳中,其中蘊含的嘲諷更是令他從心底裡感到難堪。
然而還沒等弘治說什麼,他發現原本明亮的月光驟然變成了一片鮮紅的顏色,而那顆月亮上,則是出現了一個複雜的圖案...那赫然正是京介萬花筒的樣子。
經過之前一段時間的努力,京介早已獲得了幻術空間的掌控權,只不過宇智波弘治的精神力一直沒有出現,所以他纔會浪費那麼多的口舌逼他現身。
現在,這個空間已經不是他說的算了。
望着站在地面上一臉驚恐的弘治,京介淡笑着說道:“既然你如此喜歡揭露內心,那不知換做是你,又會發生什麼樣有趣的事情呢。”
“啊!!!”
在一片猩紅月光的照射下,整片空間中,只留下了一個男子痛苦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