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泡在溫泉裡,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嘴巴在水裡不時吐出一兩個泡泡,像張牙舞爪的螃蟹。
她陷入了迷茫當中。
“日向隼人”這個名字是兩個多月以前吧,她從入侵木葉失敗逃回來的炮灰部隊口中第一次聽聞。逃回來的忍者多多少少有些精神失常,他們把日向隼人稱爲“灰髮惡魔”、“白瞳魔鬼”、“白衣死神”等等,描述得恐怖至極。
炮灰部隊多是在巖隱犯錯或沒有前途的邊緣忍者,黑土在乎的只有一個她——芥川紗織。
芥川紗織是巖隱的優秀上忍,曾經擔任黑土家庭教師、貼身護衛。對黑土來說,芥川紗織是親人一樣的存在,像姐姐。可是芥川紗織在一次任務中犯了大錯,三代土影不得不把她下放到先鋒部隊裡。只要完成那次木葉的任務,三代土影就會再次提拔她。
這是芥川紗織在炮灰部隊的最後的任務,成了她人生中的最後一次任務。
殺死她的人叫——日向隼人。
成王敗寇、死亡是忍者任務失敗最常見的下場,何況這次巖隱村師出無名,忍者死傷大半,還需要向木葉解釋並道歉,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從小作爲土影繼承人培養的黑土當然懂得這個道理,可是她的心還是痛,痛得就像心臟要裂成兩半一樣。無數次的,她做夢,夢見自己用熔遁的石灰裹住一個白色的身影,然後芥川紗織微笑着靈魂昇天。
但是在今天早上,她第一次見到了隼人。
白色的瞳孔、灰色的頭髮和她夢中所見的身影一模一樣。
不一樣的是,這個被描述爲“殺人魔”的木葉忍者年紀和她不多,雖然故作成熟,但確認過眼神,就是個少年郎。
在下午的接觸中,這個少年郎繃不住了,秒變毒舌、愛惡作劇的歡樂熊孩子,而且不管是其他忍者,還是普通平民都很喜歡他。
這與她所想象的活該千刀萬剮的日向隼人大相庭徑。
因此,她迷茫了,開始分不清想象和現實。
更讓她迷茫的是,下午見過隼人的蓄念炮之後,她之前想着如何避免失去理智以至於在比試中殺死隼人,變成了如何避免在比試中被隼人失手殺死。
啊,啊~~~
咕嚕,咕嚕……
與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計劃趕不上變化,煩惱的黑土忍不住抓狂,大叫。
可是——她忘了!忘了她泡在溫泉裡,嘴巴在水面以下。
嘴巴一張開,泉水倒灌進來。
“咳,咳……”黑土被嗆到了。
西島凜道:“你沒事吧,這水不能喝,可能有毒。”
黑土:……,又不是我想喝才喝的。
“等等,有毒?”
“對啊,這是地熱泉,可能硫化物超標,不過應該喝不死人,頂多就是拉肚子。”
黑土心裡吐槽:拉肚子用“頂多”,你看不起拉肚子嗎!
吐槽歸吐槽,黑土還是儘量把嗆進去的溫泉水吐出來,可能是心裡作用吧,她老是覺得嘴裡有股怪味。
貼心的西島凜拿過一瓶牛奶:“喝點牛奶,有好處!”
好處?
黑土瞄了西島凜的胸前兇器,多喝牛奶會變奶牛。
之前明明看上去是個C,進了溫泉褪去束縛變成了E,明顯犯規啊。
低頭看了自己胸前一眼,一片坦途,毫無阻礙,黑土繼續發出無力的呻.吟:“你們怎麼全都和想象的不一樣啊。”
西島凜:???,爲什麼是“你們”,還有誰?
黑土繼續窩在溫泉裡吐泡泡,這一次,她像一隻等待蚊子的青蛙。
……
泡完溫泉吃壽喜燒與三九伏天光着膀子吃麻辣火鍋有異曲同工之妙。
“感覺泡一泡,疲勞都消失了。”志賀剛舒展身體。
隼人道:“效果不過,臉上的腫消了許多。”
志賀剛驚喜:“真的嗎?”
隼人點頭:“真的,之前像大豬頭,現在嘛……”
“現在怎麼樣?”
“像小一號的豬頭。”
志賀剛:“……,泥奏凱。”
隼人發現其他人泡完溫泉精神煥發,光彩照人,唯有黑土一副蔫蔫的樣子。
隼人用眼神問西島凜:“她怎麼啦?”
西島凜搖頭。
難道……?
隼人想到了一種可能,女人不是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嗎?
如果是,隼人還讓她幫忙修整場地,有點過分啊。想想真是有點小內疚,於是他悄悄地讓店家送了紅糖水。而且爲了避免黑土尷尬,隼人還每人點了一杯。
黑土:“這紅糖水……”
隼人連忙解釋:“哦,我們泡溫泉後習慣喝一杯紅糖水,木葉風俗,風俗……”
志賀剛嘀咕:“有這個風俗嗎,我怎麼不知道。”
“有,可以有。”隼人瞪了他一眼:“喝不喝,不喝倒掉。”
“咕咚!”志賀剛一口喝掉,“再來一杯。”
……
昨天,吃完壽喜燒,乾脆就全都住在溫泉旅館,沒有回原本下榻的旅館。
此時,天剛露魚肚白。
隼人習慣性地早起。
活動了一下身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泡溫泉後,睡得更踏實,身體恢復得更好了。
“早啊。”隼人在大堂碰到了黑土。
黑土蜷縮在沙發上,有點黑眼圈。昨晚,她又做夢了,夢裡那個白色的身影變得清晰,完全是日向隼人的形象。但這一次,她沒能暴揍日向隼人,她輸了。她的芥川紗織姐姐在哭泣。
從夢中醒來,她就再也無法入睡。
“額……”
隼人從旅館出來後,發現黑土跟在後面。他好心提醒:“我是要去找個空地活動活動,如果你想吃早餐的話,旅館有免費的。”
但——
黑土就是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背後。
隼人無奈,停下來:“你想幹啥,別這樣,不然別人還以爲我對你怎樣了呢。”
黑土道:“你就是對我怎樣了!”
哈?
隼人連忙環顧四周,幸好天色尚早,鬼影子都沒有,不然傳出去,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恩~~~火影裡沒黃河,還是不跳了。
隼人低聲問道:“我對你咋樣啊?”
“你打我!”
“我打你?”
“對!”
“時間,地點?”
“昨晚,夢裡!”
噗……
隼人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你這碰瓷的方式相當清新脫俗吶菇涼。
據說來大姨媽的女人會比較暴躁和不講道理,但你這無理取鬧的方式有點突破極限啊!
你是來了一羣大姨媽,喜馬拉雅山大雪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