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
幽深闃寂的林間,陽光黯淡,兩條人影在濃密的枝幹間不斷閃動,顯然是以極快的速度在前進。
忽然間,一個人停了下來,蹲伏在粗大的樹幹上,另一人也見此以同樣停了下來蹲在他旁邊。兩人身上都穿着統一的灰色無袖忍者制服,揹負長刀,額頭上卻沒有帶着顯示身份的護額。
“怎麼了?”其中一人問道。
另一人沒有說話,閉上雙目,迅速結印,感知瞬間蔓延出去。僅僅一會兒,他睜開雙眼,臉色喜悅地對同伴說:“我感知到了石丸隊長的查克拉,就在南邊一百米左右的的大道上。”
“真的?”他的同伴驚喜地道,旋即握緊拳頭,“既然石丸隊長在,那麼央大人一定在他身邊,我們快過去。”
兩人決定之後,迅速調轉方向,朝着左邊的森林邊緣奔去。
轉眼之間,兩人便出現在森林外側,就看見那條大路上一輛馬車在緩緩前行,周圍有許多人在護送。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從樹上躍下,朝馬車迅速靠近。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接近的時候,頓時看到兩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出的手裡劍劃過詭異的弧線,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朝兩人襲來。兩人拔刀格擋的瞬間,眼前遽然冒出一團熾熱的巨大火球,緊隨手裡劍而至。
嘭!
火球猛地轟擊而至,兩人雖然險之又險地避開,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飄動的火焰舔舐出一兩處焦黑的空洞。就在兩人驚駭下準備反擊的同時,一個聲音匆忙響起。
“青羽閣下,請不要動手,這兩人好像是我們澤之國的忍者。”
兩人有些發矇的時候,石丸豊連忙跳上前來,一臉興奮地看向兩人,“真泰,元光,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看着眼前是熟悉的那個石丸豊,兩人迅速上前躬身行禮,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石丸豊臉色驟變。
“石丸隊長,大名閣下似乎快不行了!”其中一人吐出一個對於石丸豊來說石破天驚的消息。
“什麼?”石丸豊頓時變得驚駭無比。
“大名閣下中了一種不知名的毒,危在旦夕。我們兩人是谷川大隊長派出來尋找央大人的部隊之一。”
“怎麼會這樣?”
“至今仍沒有查清楚,但是爲了以防萬一,谷川大人就派我們出來儘快將央大人找回去。”
“既然這樣,就只能儘快趕回去了。”石丸豊勉強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震動之後立即道,旋即臉上又露出難色,“可是我們一路上遭受了不少危險,央大人的身體恐怕支撐不住馬車快速行進的顛簸。”
“危險?”那兩人不解地道,不過兩人也知道現在不是細問的時候,所以只能先壓下疑問,然後其中一人說道:“前面不遠處的市鎮有我們的人在渡口等待,我們可以坐船趕回源首城。”
“好,那就走吧!”石丸豊當機立斷。
不過就在這時,綱手的聲音響起,“石丸先生,這一切你就不想解釋一下原因嗎?”
她的聲音雖然輕飄飄的,但是其中蘊含的疑問和慍怒卻很容易聽出來。原本只是一個簡單的B級任務,但是現在居然涉及到大名,而且聽起來北沢央的身份絕不簡單。這樣一來,此前他們一衆人在木葉留下的任務信息就存在很大問題了。
石丸豊冷汗直流,但還是冷靜地答道:“對不起,綱手閣下,雖然我們有所隱瞞,但是絕對沒有欺騙木葉的地方。能不能先趕路,我在路上告訴各位詳情?”
“哼!”綱手冷着臉,“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解釋,你們澤之國會登上木葉任務廳的黑名單,這意味着什麼不需要我告訴你吧?”
“是的。”石丸豊連忙躬身答應。
隨後,一衆人迅速趕往前方市鎮的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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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槳葉攪動河水的聲音在幽靜的林間河道上響起,兩艘棕色的船破開河水迅速向前行駛,在船尾拉出兩條白練似的水線。沿岸的山林蔥蔥郁郁,其間點綴着些許顏色各異的花朵,眼光照拂而下,一片美麗的山川美景呈現在眼前。
“這麼說來北沢央可能是下一任澤之國大名?”青羽坐在第二艘船的船頭,一手拿着護額,放鬆一下腦袋,同時向坐在他旁邊的綱手問道。
“應該是這樣。”綱手點點頭。
這傢伙的身份果然不簡單啊!青羽心中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一路上石丸豊將北沢央的身份詳細告訴了他們。實際情況來說,北沢央幾人在木葉留下的信息還真沒有騙他們。北沢央的父親的確是澤之國的一個駐守,但是這個所謂的駐守卻是和澤之國大名北沢泰地同族的兄弟。
戲劇性的是,北沢央父親雖然有兩個兒子,但卻早逝,而北沢泰地身爲澤之國大名卻沒有一個兒子,於是就將北沢央和他的弟弟北沢優正過繼了過來,當做自己的兒子。因此,理論上北沢泰地一旦沒了,北沢央將會成爲澤之國新的大名。
“這個任務怎麼變得怎麼複雜。”千手雪櫻和靜音對視一眼後說道。
“前腳北沢央被人一路襲擊,後腳澤之國大名就出了事,這陰謀的意味很明顯了!”青羽緩緩出聲道,“除此之外,那個冒充北沢央妻子的朧月美羽,她的來歷未知,目的也很耐人尋味。老師,我覺得接着做下去可能會超出B級任務的範圍。”
“嗯,有道理。不過一旦超過B級任務的範圍,我們也可以隨時中止這個任務,抽身撤離。”綱手頷首道,不過旋即她笑着看向青羽,“你昨天晚上那麼勇猛,怎麼現在卻又有點未戰先怯了?”
“這叫此一時,彼一時。”青羽毫不臉紅地道,“昨天晚上那種情況是突然的危機下不得不搏命,死中求活的境地,屬於事先無法預見的情況,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會變得麻煩是可以預見的,所以可以選擇避開。我又不是受虐狂,能拼命就不拼命嘛!”
“你還真是什麼都有你的歪理啊!”綱手兩手抱胸看着他道。
“這是就事論事,不叫歪理。”青羽聳聳肩答道。
綱手看着他,又想起昨晚那個拼命保護同伴的小男孩的樣子,嘴角微勾,妍麗的容顏泛起柔美的笑意。
眼前突然綻放的明豔笑容讓青羽有些發矇,然後在他呆泄的目光中,綱手輕輕湊上前,嬌嫩的花脣輕輕地吻在他的額頭上。
額頭上溼熱的觸感和馥郁女子香氣涌入鼻中,青羽的第一反應不是享受這片刻的旖旎,而是在心底泛起兩個字——完了!
然而,這並沒有結束,綱手吻過他的額頭後,接下來的動作讓他越發驚恐。
綱手從脖頸上取下一條懸掛着菱形青碧色寶石的項鍊,然後溫柔地戴在他的脖子上。
“努力吧!小傢伙。”綱手的眼眸如月牙般彎起,笑着對他說:“以你的智慧和能力,你一定能夠承載這條項鍊的。”
青羽此刻猶如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內心瞬間崩潰。他萬萬沒想到綱手竟然會把這一套組合送給自己。死亡之吻加死亡項鍊加死亡祝福,這一套組合combo的接續之下,承載之人死亡率將無限接近於1。
想着想着,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像苦瓜一樣。
“誒,青羽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啊!”千手雪櫻突然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間怎麼敏銳?青羽腹誹道。這死亡套餐誰頂得住啊!
他笑不出來,但又不能說實話,於是只能勉強笑道:“我很高興。”
“那你怎麼笑得這麼勉強。”綱手也是不爽地看向他,惡聲惡氣地問道。她之前送過的兩個人都很高興的接受這份禮物,怎麼到了這小子這裡就不情不願的,搞得好像是自己強迫他一樣。
“這只是我表達高興的一種方式,我高興得快哭了。”
“高興不是這種表情,你是不是不高興?”
“我很高興。”
“那你爲什麼笑得這麼勉強?”
……
我想死!青羽內心悲號道。事實證明,和女人的辯論是一種循環,也可以說是人類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