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武琉和宇智波慎跟着傳令忍者走進宇智波菅原的府邸,立刻就看到庭院對面正堂射出來的明亮燈光。
此刻二人心中都有些打鼓,並且隱隱感到今晚的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宇智波慎一直待在宇智波武琉的家中,二人都在等待着派出去的兩個忍者回來報告。在他們的認知中,即便青羽有一隻眼睛開啓了三勾玉,但只是一個小孩子,所以他們都沒有想過那兩人失敗的可能。
可是一直到深夜,都沒有二人的消息,這讓他們兩人都感到有些不安。當傳令忍者帶來族長的命令之後,這種不安變得越發強烈,甚至覺得事情已然敗露,但族長的命令無法抗拒,只能結伴前來。
二人在外間的廊道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憂慮,於是都點了點頭,算是相互鼓勵一番,然後擡頭挺胸地走入大堂。
他們進入正堂之後,便看到裡面早已坐着所有宇智波一族的實權人物,包括數位長老和警務部隊的各位分隊長和副隊長。
堂內相當寬敞,純木質構造,以暖色渲染,兩側盡皆豎立着數道屏風,以花鳥風月構圖。
衆多長老與分隊長都分別跪坐於大堂兩側,宇智波菅原位於正中主位,空出來的中間位置則是跪着那兩個他們派出的手下。
只看到這一幕,二人心中猛然一沉。
堂內沒有任何人說話,氣氛極爲凝重。他們進來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地盯着二人,即便燈光和周圍的裝飾風格營造出一種溫暖的環境,但還是讓兩人感到一陣山雨欲來的壓抑與沉悶。
“族長大人。”二人緩步上前,躬身行禮。
宇智波菅原看着這兩個人,心中幾乎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雖然他和宇智波富嶽已然預料到這兩個蠢貨有他們暗中的打算,並且有意藉助外界的壓迫來剪除這兩個人在宇智波一族的勢力,但他卻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敢派人去抓宇智波青羽。
最爲嚴重的是,這兩人被火影的人抓了現行,被打暈,然後被人送了回來。
宇智波一族掌握着警務部隊的職權,表面看起來權利很大,但這同時也是一道限制宇智波族人的緊箍咒。所謂樹大招風,警務部隊被宇智波一族壟斷,這也使得宇智波一族處於風口浪尖處,被全村所有忍者盯着。
一旦族人犯了罪,根本沒有徇私的可能,否則必然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所檢舉,到時候火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打壓宇智波一族。
這本就是二代火影的陽謀,但在宇智波斑成爲村子最大號的叛忍之後,當時的宇智波一族根本無法拒絕這個提議,只能往火坑裡跳。
這麼多年,數代警務部隊的隊長小心翼翼,慘淡經營之下,纔有如今宇智波一族的暫時安寧的局面。
今晚的事情,如果宇智波青羽只是一個普通的宇智波族人也就罷了,關鍵在於他是火影看重的人。
現在這兩個蠢貨幹出這種事,被火影抓到了把柄,這不僅在他這個警務部隊隊長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而且還導致宇智波一族將再度受到火影的打壓。
“武琉長老,慎長老,認識這兩個人嗎?”宇智波菅原指着那兩個黑衣忍者道。
此刻他們臉上的面具已然摘下,此刻正一臉羞愧與悲慼之色跪着,這個大堂上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只能沉默地等待審判。
宇智波武琉微微一嘆,點點頭,出聲道:“認識。”
“武琉長老,你……”宇智波慎頓時面如土色,聲音顫抖。
“慎長老!”宇智波武琉冷喝出聲,旋即一臉挫敗,“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否認了。”
這種事情否認也沒有用,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一族,精神入侵能力雖然沒有山中一族那麼強,但是依靠寫輪眼的幻術,審問兩個單勾玉的族人根本不是難事。
所以還不如坦坦蕩蕩地承認,還能給自己留下最後一絲體面。
“這麼說來,武琉長老,你們是承認今晚曾派人抓捕宇智波青羽的事了?”宇智波富嶽在一旁冷然問道。
宇智波武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後閉起雙眼,聲音毫無波瀾地道:“是。”
“族長大人,恕罪啊!”宇智波慎一張老臉驚恐無比,雙腿一軟,立刻跪地求饒。
“武琉長老,你們爲何要對同族之人做出這種事?”宇智波菅原痛心疾首地問道。
他和宇智波武琉縱然政見不一,但始終是一起經歷過戰爭,也共同爲宇智波一族的安危而奮鬥過,如今卻不得不親手處理這個老友,終究是有些悲慼。
“沒有別的原因,老夫所做的事,都是爲了宇智波一族的發展。”宇智波武琉睜開眼睛,與宇智波菅原平靜地對視着,“我問心無愧。”
“那你是否考慮過會出現今晚的情形?”宇智波富嶽詰問道,“如今被火影抓到了把柄,武琉長老,你所謂問心無愧的作爲,反倒是將宇智波一族再度拖入不利的境地。”
“哼!”宇智波武琉冷哼一聲,“任何手段,又怎麼敢保證萬無一失。如今既然老夫棋差一招,自然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宇智波隼人冷笑着道,“因爲你的愚蠢,將宇智波一族陷入被動境地,然後一句無話可說就算了結了嗎?”
“老夫所做的事,自然由老夫來承擔。”
“你怎麼承擔?”
“很簡單。”宇智波武琉出聲道,“既然火影將這兩個蠢貨送了回來,並且是連夜送來,這表明他也不想將此事大肆宣揚,所以只需要宇智波一族有所表態,他自然不會繼續追責。”
“說的倒是輕巧,你有什麼辦法嗎?”宇智波優介追問道。
“很簡單,將老夫和宇智波慎送入監獄即可。”宇智波武琉依舊面無表情地道,彷彿在討論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此言一出,在場的其他長老和分隊長頓時動容。
雖然宇智波武琉此次的貿然行動令宇智波一族利益受損,但他此刻能夠坦然承擔,也不失梟雄本色。
“不要啊!菅原大人,恕罪啊!”宇智波慎聽到宇智波武琉的話,頓時惶怖無比。
“武琉,你……”宇智波菅原震驚無比。
“不必多說。”宇智波武琉打斷他,“此事必然要有所交代,老夫也從不後悔今天所做的事。”
“哎——!”宇智波菅原傷感無限地長嘆一聲,也知道他所說的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擺了擺手,“來人,將宇智波武琉和宇智波慎兩位長老帶出去,封鎖查克拉,分別關押在警務部隊的監禁室裡。”
“不要,族長,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宇智波慎哀求道。
宇智波武琉臉上閃過一絲解脫的輕鬆,當即轉身,但剛走出一步時停了一下,沉聲道:“菅原,臨走之前,送你一句話:以鬥爭求發展,宇智波得存;以退讓求安寧,宇智波——必亡。”
言畢,徑自走了出去,毫不留戀。
警務忍者也將鬼哭狼嚎的宇智波慎帶了出去。
宇智波菅原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默默思索着他最後的話,最後嘆息着搖了搖頭。
“菅原大人,火影那邊已經有所交代,那宇智波青羽那邊,是否需要派人去解釋一下。”一個宇智波的長老發問道。
在宇智波武琉二人還未到之前,宇智波菅原已經和他們簡單的說過宇智波青羽的事情,其中也有許多人認爲,即便是火影有意收攏這個孩子,宇智波一族也不要與他有所結怨。
“嗯。”宇智波菅原收斂情緒,點點頭,“就派人去送他一件小禮物,同時稍微解釋一下吧!”
“是。”那人答道。
說完此事之後,宇智波菅原沒有立即發言,衆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堂中一時有些沉默。
良久,宇智波菅原臉上閃過一絲苶然,沉沉地呼出一口氣,開口道:“各位,我擔任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和警務部隊的隊長也有不短的時間了。
“如今年事已高,漸漸感到力有不逮,再繼續眷戀這個位置,對宇智波一族的未來不利。所以,我決定在富嶽結婚後,立刻退位。由他接任警務部隊隊長的職責,以期望他帶領宇智波一族,能夠有更好的發展。”
“父親,你……”宇智波富嶽震驚無比。雖然他已經被確定爲下一任族長與警務部隊隊長,但一直沒有明確繼任的時間。宇智波菅原的話,顯然是臨時起意。
“族長!”一衆長老和分隊長也是驚訝不已。
“不必多說,我已經決定了。”宇智波菅原擡手製止想要發言的人,疲憊地道:“今晚的會議就到此爲止,都回去休息吧!”
“是。”看着他堅決的態度,衆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陸陸續續地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