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山椒魚半藏那傢伙該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半神了吧?”
巖隱的臨時指揮部在雨之國的北部,此刻大野木正在自己的營帳裡面大發雷霆。
雖然還沒有鳴佐時代那麼老,但大野木固執暴躁的脾氣絲毫沒有不同。
說句實話,當木葉一日之內擊潰砂隱部隊的消息傳來,大野木驚慌之中從空中摔了下來,差點成爲第二次忍戰中又一位以倒栽蔥的姿勢結束自己忍者生涯的一國之影。
這麼驚爆且駭人聽聞的消息,不得不說嚇到了大野木。
在那一瞬間,那雙猩紅的眼睛,那副冷峻的表情,如同無數次午夜夢迴一般,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你也想起舞嗎?”
那句冰冷的話如今想起來,還是讓大野木渾身顫抖不已。
雖然如今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這對絕代雙驕已經消逝,但是大野木始終沒有完全克服內心深處,對於木葉本能的恐懼。
尤其是上個月初伏擊團藏一役,更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雖然作爲二代土影·無的護衛,大野木曾經造訪過木葉,可那一次巖隱與木葉的同盟被斑果斷的拒絕,並且他和無皆受了重傷,自然沒有見過志村團藏。
平心而論,大野木不覺得自己是忍術博士猿飛日斬的對手。
畢竟猿飛日斬的父親就是享譽忍界的五行遁術高手,而猿飛日斬據說比起父親更加強大。
甚至有一些人傳言,猿飛日斬這個三代火影是最強的火影。
大野木雖然不認可這種說法,更不相信有人能比壓制了斑的初代火影更加強大,但是濾幹水分,猿飛日斬總得有初代火影的七八成實力吧?
因此大野木對三代火影的忌憚之心是相當重的。
不過大野木是個勤奮之人,在石之意志的鞭策下,他日夜苦修,終於土遁·超輕重巖之術已經如臂指使,而從師父那裡繼承的塵遁·原界剝離之術也神功大成。
這次出山,他便是打着擊破心魔,震驚世界的算盤。
可大野木萬萬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的木葉長老-志村團藏居然就如此厲害。
連自己的殺手鐗塵遁·原界剝離之術都對他無效,甚至被反彈回來,削平了一座山峰。
而如今,據情報部門掌握的消息,在同志村團藏的交手中,二代目風影·沙門,隔着八百里被志村團藏一段真空連波噴死了!
大野木不怕體術強者,反正他會飛,但是對於團藏這樣強大的風屬性忍者,大野木還是有些發怵的。
再加上還沒有出手的猿飛日斬,還有傳說中以體術肉搏擊敗三代雷影的秋道取風……
捏了捏眉心,大野木實在想不明白,憑什麼他木葉就有這麼多高手,熬死了一茬還有一茬,簡直不給人活路啊!
最可惡的還是那個山椒魚半藏,感受到了壓力的大野木,難得主動放下身段,去找半藏這位雨之國首領結盟,可沒想到居然被拒絕了。
還說什麼“入侵雨之國的巖忍也是敵人,身爲半神的我將獨自肩負這個哭泣的國家前行,而不會於敵人結盟”……
世界上居然還有比自己更加頑固的人,大野木怒火中燒,決定在恰當的時機,一定要讓半藏這傢伙嚐嚐土之重拳的厲害!
就在大野木在帳篷裡摔東西的時候,負責情報的上忍出現在了門口,恭敬地開口報告道:
“土影大人,根據最新情報,雨忍者村有大量部隊集結,目標似乎是木葉中部據點!”
“好!”
大野木一揮拳頭,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半藏啊半藏,沒想到你雖然不與我結盟,卻也不能坐視木葉緩過氣來!
希望你真的有幾分自負的本錢,能讓木葉傷筋動骨吧!只要你們兩敗俱傷,這場戰爭的勝利者就是我們巖隱了!”
半神半藏的名頭很大,但是大野木卻不看好他能完全擊敗木葉,畢竟國力的差距擺在哪兒,大野木所考慮的,唯有如何利用這一切來爲巖隱村爭取利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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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一支約莫八千人規模的軍隊正在快速前進。
半藏是一個老式忍者,雨忍部隊的整體風格也偏向於戰國時代。
或許正是這種潛意識裡對過去時代的緬懷,才使得半藏在某一次戰鬥中,饒過了年輕的鐵之國武士——三船的一條性命。
與戴着雨忍護額,穿着傳統忍甲的雨忍軍不同,在大軍之中,還有一支數百人的隊伍,造型各異,護額也不盡相同。
其中甚至有不少忍者,戴着的是有苦無劃痕的護額,顯然是徹頭徹尾的叛忍。
這是一支成分極其複雜的僱傭軍,這種作戰編制在忍界的戰爭中十分常見,只要給錢,這個世界上有的是爲之賣命的亡命之徒。
只不過這樣的軍隊,是伸向敵人的利刃,也是容易誤傷自己的兇器,僱傭軍的風聞是難以言喻的惡劣。
一般來說,統領這樣一支部隊,是每一名指揮官的噩夢。
而此刻,這支僱傭軍名義上的首領正是,近十年來雨之國第二傑出的年輕俊傑,擁有雨之國最高貴姓氏的名忍者,毛利一族中興的大希望——毛利十藏。
坐在家族賜予的駿馬之上,毛利十藏小腿肚子不停的顫抖着。
看着身旁一個個桀驁不馴、凶神惡煞的叛忍,毛利十藏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爲什麼組織上要安排自己來當這個首領,他只是一箇中忍啊!
不對,確切的說,毛利十藏現在已經不是中忍了。
在接到擔任傭兵部隊指揮官的任命之時,他同時先自己的表妹毛利翔子一步,成爲了一名光榮的特別上忍。
脖子僵硬地扭轉一個角度,毛利十藏看到了一個隱藏在斗篷中,擁有翠綠瞳孔的高大叛忍正在用一個青綠色的物體,在自己的手背上砸核桃。
無比堅硬的核桃在那綠色物體和血肉手背之間,像酥餅一樣頃刻間就成了粉末,一看就是個狠人。
吞了口口水,脖子再次僵硬地扭轉到了另一邊,毛利十藏又看到了一個同樣蒙面的男子,拿着一把一米多長,寒光閃閃的大砍刀,正在修指甲。
在高速行軍的奔跑中,人的重心起起伏伏,但是那個傢伙就這樣拿着長刀在自己的指甲蓋上滑來滑去,臉上露出了變態的舒爽之色,同樣也不像是什麼良善之輩。
再次吞了一口口水,毛利十藏脖子咔咔咔轉回了正位。
兩行熱淚從眼眶中滑落,混合在雨水中並不顯眼,毛利十藏捏了捏自己僵硬的笑肌。
流着淚,努力擺出一個微笑的表情,毛利十藏在心中默唸:
我遠方的摯友喲,亞索小弟,希望你說的是對的,微笑的忍者,運氣都不會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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