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當然明白!”
“龍地洞的仙術,不是想學就能學的,就算龍地洞答應教我,我也大半可能修煉不出來,這種力量,不是尋常人能夠掌控的。”
說起這個,葉倉眼中有渴望,但更多還是無奈。
朧夜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龍地洞作爲三大傳承地一,真正來這,能修煉出仙術的人,根本寥寥無幾。
而且據他所知,即便是大蛇丸,也因爲體質不行,無法修煉仙術。
葉倉又道:“至於契約,你說的是對的,得不到對方認可,完全不能成爲自己助力,有與沒有又有什麼意義?”
一邊走,朧夜側頭看了她一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記得你說,你是因爲復仇失敗,最後無奈纔來這裡尋求機緣?”
葉倉點頭:“羅砂的磁遁砂金太強了,加上當時我有顧忌,最後被他擊敗了。”
“看來你是一心想要報仇!”
葉倉秀拳緊握:
“如果你是我,一定也會報仇,我爲砂隱村出生入死,最後換來的,卻是他們的出賣,用我的命,換取村子的短暫和平。”
朧夜聞言笑了:
“我的確不是你,但我的遭遇,似乎也不比你好上太多。”
葉倉疑惑看向了他。
朧夜滿臉無所謂的說道:“現在忍界,都知道我成了叛忍,但想必沒幾人知道,我爲什麼成了叛忍……”
他把自己與木葉的恩怨,從頭到尾大體說了一遍,甚至連自己擁有“血繼限界”,能移植他人能力的事也沒有隱瞞。
現在他的實力,已經不需要再隱瞞。
聽完前因後果,葉倉看他的眼神,和之前都不再一樣了,彷彿找到了“同病相憐”的人一般。
“木葉做得如此過分,難道你不想報仇?”
葉倉帶着探究的表情問道。
朧夜笑着搖了搖頭:
“最多隻是決裂,從此毫不相干,談不上報仇,他們想對我不利,卻沒有做到,反而被我殺了不少人,算起來是他們要找我報仇纔對……”
他說的是與木葉的恩怨,與團藏那是不死不休,止水的仇,他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報的。
葉倉聽的一愣。
朧夜的這種觀點,讓她感覺有些不對,但偏偏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但朧夜自己心知肚明。
說到底,無非是“歸屬感”而已。
他本來就不屬於木葉,之前做的一切,也多是投桃報李,那裡就是他暫居的地方,稱不上家。
在要離開時,除了爲數不多的幾個朋友,其他完全沒有留戀。
但葉倉顯然不是這樣。
她出身砂隱村,對村子有着高度的忠誠,在這種情況下,突然遭到“卸磨殺驢”般的待遇,心中自然不忿,情感上打擊很大。
葉倉陷入了長久沉默。
兩人徒步走出了龍地洞。
葉倉突然腳步一停,臉上露出了罕見笑容:
“我想通了!”
朧夜看向她,表情中帶着疑問。
“我想要和霧隱村,做最後的一個了結。”
(決一死戰?不像,這種表情,更像解脫,而不像孤注一擲的決絕。)
朧夜看她帶着微笑的表情,心中暗地自語。
“需要我幫忙嗎?”他隨口問道。
葉倉簡直如換了一個人一般,露出了獨屬於女人甜美笑容。
“這正是我要說的,我這次去砂隱村,可能要拜託你再幫我一次,我可不想死在砂隱村的羣攻之下。”
朧夜笑着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
每年的最後一個月,秘境與忍界就會被連接起來,這也造就了,很多知道此秘辛的忍者,冒着就九死一生兇險,來到傳承之地修行。
當然,真正能活着走回來的,從來都是鳳毛麟角。
通道關閉的最後一天,兩個人影,從虛無中走了出來。
“想不到,忍界還有這麼一條虛空之路!”
朧夜有些讚歎。
從秘境到忍界這條路,隱藏在虛無中,肉眼無法看到,只有真正切身走過的人,才能體會其中的玄妙。
“算起來,不知不覺,我離開忍界也該有大半年的時間了。”
他在秘境的這段時間,大半在紅果山修煉中渡過的,修煉中的時間最短暫,所以時間過去了大半年,但給他感覺,像是不過纔過去幾天。
“走吧!”
葉倉一馬當先。
“且慢!”
朧夜掏出一個卷軸。
這是一個封印卷軸,一些不方便攜帶的東西,都被他封存在了裡面。
他打開卷軸,咬破手指一劃,結印打開封印,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灑了一地。
葉倉沒有多說,一旁靜靜看他搞什麼鬼。
朧夜翻動片刻,拿出了一件東西。
“找到了!就是它。”
“這是什麼?”葉倉看的疑惑。
“如你看到的,就是一個面具。”
朧夜手裡拿着的,是一個造式古樸的木質面具,看面具的形態,似乎是最古時候,用來祭祀的那種。
面具很大,能遮住下巴到額頭,通體有龍的造型,帶有兩大兩小四根彎角,帶在臉上,不但煞氣十足,而且神秘莫測。
這件東西,是當初他從覆海鯊龍肚子裡得來的。
摸上去是木質的,但奇怪的是,在鯊龍肚子裡無盡歲月,竟然沒有腐朽,顯然材質不是那麼簡單。
“你不想別人認出你來。”葉倉似有所悟。
“木葉的那個朧夜已經死了,我也不需要再靠那個身份活着,帶上這個面具後,就沒有人再認識我,等於重新活過一次。”
他的話,尋常人可能不理解,但對“同病相憐”的葉倉而言,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內心的想法。
她現在是葉倉,等與砂隱村的恩怨了結,那個時候,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同樣也會失去意義。
“你覺得我現在,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朧夜帶着面具,感覺輕若無物,不知是什麼木料雕刻的。
葉倉十分認真的想了想,最後說道:“你戴上這面具,看起來凶神惡煞,就叫‘神煞’好了。”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隨口起的這個稱謂,不久後成爲了忍界聞風喪膽的名字。
而有關這個名字出現的一個組織,也成爲了媲美“曉”組織的神秘勢力,一度讓五大忍國爲之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