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已經到了這種時刻了?我以爲最少還要等九尾落入你們手裡纔會開始這一步。”
大蛇丸的目光就像是毒蛇一般盯着琦玉,讓後者沒來由的身體緊繃。
雖然琦玉很早就跟他提過這件事,而他也一直在準備方案,預備着隨時出手,但此時卻還是比心裡的預計時間早上不少。
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關係的破碎來得比想象中還要早上許多,所以只能先下手爲強。
想到這裡,大蛇丸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另一邊,琦玉對上大蛇丸那雙陰冷的眼睛,沒有立即接話,只是直直地看過去。
等到九尾到手,就是他這個工具人消失的時候,前世宇智波帶土就是完美的例子,所以他需要在大戰開啓之前將宇智波斑拿捏自己的手段剔除,然後用更好的狀態去迎接一切。
既然熟知劇情並且實力也遠遠比原著中的帶土強,那麼自然完全可以避開那些明顯的錯誤,從而快速方便地達到目的。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確實不是一個喜歡將危險留在身邊的人。”
迎着琦玉的目光,大蛇丸雙手抱胸在前,右手慢慢伸到耳垂下的勾玉狀耳飾上輕輕撥動一下,然後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
“有把握嗎?”
琦玉上次就聽大蛇丸說過,他身上被留下的符咒並不是簡單的致死咒符,反而是有點操控意味的連鎖咒符。
這也是很難被剔除的一類咒符,而且一旦開始動手,危險就會在某個被忽略的瞬間降臨,讓企圖擺脫束縛的人死亡乃至生不如死。
當初在團藏的圍殺之下,爲了不讓他達到奪取眼睛的目的,自己只能選擇自我毀滅這一條路徑。
所以在被白絕以及斑救回去的時候,他身體的大部分都已經被燃燒殆盡,只能使用柱間細胞以及十尾的衍生物進行替換。
而據大蛇丸的觀察,那些被替換上去的‘物件’深處都隱含着咒符,並且和他心臟位置的禁錮咒符相連接。
所以他本人無法解除這些深埋在身體內部的咒符,一旦有所行動,整個人就直接失去了行動力。
而且這些咒符在發動之時還可以肆意地操縱被束縛者。
這當然是琦玉不願意看到的。
雖然目前的他還是自由之身,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強行操控,論爲傀儡。
對自己實力有自信是好事,但是這種不確定的東西誰敢打保票呢?
早點清除這些隱患,自然也是解放了戰力,讓後續的計劃變得無所顧忌。
本就打算對黑絕出手將這個最大的黑手鏟除,所以第一步就是將管理好自己的身體。
“讓我試試,不過這樣的話,你近階段就要留在這裡。”
大蛇丸早就研究過琦玉給他提供的東西,心中也有底,說話的時候也比較隨意,就好像一件小事。
同時,他也讓琦玉做好心理準備,因爲一旦開始動手,即便是他也需要花費許多時間,這是一件足以算得上精密的活。
而他的計劃就是使用自己培養出來的柱間細胞來補充琦玉身上預計要被剪除的肢體,達到替換的效果。
當然,這個做法比直接更換肢體要好上許多,而且後續恢復的時間也要短上許多。
當然,這個過程自然不是說換就換那麼輕鬆,所以具體要花費多少時間,這將很不確定。
再一個,即便都是柱間細胞。
琦玉適應起來也需要時間,並不是即插即用的眼珠子。
“沒問題。”
琦玉不假思索,一臉認真地回答。
這一步早晚會來,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這種帶着危險性質的行爲,他一直都在幹。
“那好,跟我來。”
大蛇丸微微點頭,沒有意外琦玉的回答,隨後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東西早就準備好,完全是爲此時的琦玉量身定做,只要中間的環節不發生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爲對方剔除體內的咒符很難出現問題。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琦玉的視線內,隱於昏黃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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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玉在原地停留一陣,數次調整了呼吸之後才緩步跟上。
大蛇丸在這些方面是權威,應該會很簡單吧?
他如是想到。
也許是這一步很關鍵,所以內心有些起伏不定。
……
雨隱村。
細密的雨滴編製成水幕,籠罩着整個村子,讓一切都被圍繞在靜默和溼冷中。
一改往常死氣沉沉、規規矩矩的氣氛。
最近一段時間的村子瀰漫着一股肅殺和凝重的氣息。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一巨大轉變的由來。
至少屬於雨隱的大多數原住民對這樣的變化都隱隱帶着一絲期待。
也許經歷過戰爭的老一輩覺得村子目前的形勢十分嚴峻,完全是在鋼絲上面跳芭蕾。
但對於新生代來說,這是他們等候許久的一次機會,也是一切的轉機。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雨隱的變革,早在曉正是入主之時就開始。
但是這種具有顛覆性的行爲是否能夠席捲整個忍界,還是一個未知數。
即便不去管這什麼變革,屬於雨隱被壓抑的一切,也是時候爆發啦。
多少年的被壓迫,但是以往的上層管理者都只是一直說‘我們無法反抗,反抗只會像歷史上所描述的那般,換來更多的傷害和壓迫’。
於是雨隱一直在被人揉捏,變成對方喜歡的樣子。
但是那些被大國壓迫的人在乎的是抗爭道路上的犧牲嗎?
他們只是想要告訴別人他們不願意繼續扮演那個被壓迫的角色,以及他們也擁有血性。
態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許多偉大的事情,一開始都起源於一種態度。
長門站立在曉之高塔的頂端,細雨從他身體周圍繞過去,然後繼續朝着下邊落去。
高空的風讓他的頭髮不斷飄動,而身上的風衣也在呼呼作響。
這樣的他,加上冷漠的氣息,確實有一種‘神’的模糊印象。
看着下方,路過的身影或激動或緊張又或者是恐懼。
有多少個人,就有多少種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這一切,都被輪迴眼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長門也說不好將雨隱牽連進這次戰爭是好是壞。
其實在他的內心之中,雨隱這個在大國夾縫中哀嚎了多年的村子,其實是沒必要參與到接下去的殘忍鬥爭中的。
他們只需要等一切結束,然後去分享他所創造出來的果實就行。
本就是充斥傷痛的國度,何必繼續擴大那種痛苦呢?
即便這種痛苦早就習以爲常。
對於雨隱的人,長門是感同身受的。
不過前不久雨隱代表所說的一句話也觸動了他的內心。
“也許我們很弱小,也許我們的實力在敵人的面前就是一個笑話,但是我們的態度是堅決的。曉的一切行爲在利益損失國面前是邪惡的,但是對於雨隱來說,曉所作的一切,其實就是雨隱一直以來想做卻做不了的事情。那麼,和與世界爲敵的曉站到一起,就是雨隱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一件事!”
“這件事,我們非做不可!”
那個說出這番話的雨忍是在曉建立之初就加入的一份子,雖然之後在曉完全掌控雨隱之後退出了曉加入了村子的管理層。
但是對方顯然沒有忘記當初‘曉’的宗旨。
“如果這樣還能夠失敗,那我也無話可說。忍界的一切,真的如半藏當年所說存在定律無法改變?那麼就讓我看看這個‘定律’是否對我也有效果吧。”
長門看着天邊,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輪迴眼之中冷漠的一切讓人心生距離感。
呼--
他的視線朝着一旁移去。
唰唰唰--
大量的紙片匯聚過來,最後形成了小南的模樣。
紙片受到雨水的浸潤,所以變得有些沉重。
而匯聚形成的小南也略有瑕疵,仔細看去也能夠看到疊在一起的紙片,讓人覺得有些驚悚。
“原來你在這裡。”
小南落到長門一旁,輕聲說道。
她找了一圈長門都沒有找到,所以有些擔心,沒想到居然在塔頂‘淋雨吹風’。
“心情有些起伏,所以來這裡看看雨。”
長門沒有回頭,目光指向前方,帶着一絲回憶。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道。
“我當然還記得,那時候也是在下雨,你一個人躲在一處山洞,身邊只有一條小狗。”
小南語氣故作輕鬆,視線一直在長門身上流轉,臉上不自覺露出了微笑。
那個時候,大家年紀都小,雖然活得艱難,但是沒來也的快樂。
“是呀,那時候也一直在下雨;而現在,也是在下雨。”
長門語氣唏噓,並且將手伸出了身體周圍的那層無形屏障,用掌心接住了一些雨水。
他記得,那個時候的他就躲在山洞裡,身邊是同樣餓得快斷氣的小狗。
然後他就那樣無所事事地數着順着山洞頂滴落的雨滴,然後時不時接一些在手心感受着那種冰涼。
那時候他最大的疑問就是,這個國家爲什麼總下雨,爲什麼大家都沒有家。
但是,現在和以前卻完全不同。
那個時候,秩序在崩塌,國家在多方勢力的入侵下哭泣。
而此時,屬於他夢想的秩序正在按照他所構想的那樣逐漸被建立,而世界也因爲曉開始慌亂,迫切地想要反抗。
“我們會成功的,彌彥和這個國家會看到真正的和平。這個日子,不會太遠!”
長門慢慢轉身盯着近在咫尺的同伴,有些發白的臉龐上出現自信的微笑。
“我相信並且期待着那一切!”
小南雙眼微微發光,嘴角上揚。
雨,又怎樣?
……
渾身都被熾熱籠罩,但是又覺得那不是自己的身體,這很矛盾。
而且,那不是一種一來就很劇烈的感覺。
反而像是在溫水煮青蛙。
一開始,那種熱量就像身體被陽光照耀,溫暖和煦。
而現在,那種熾熱已經就像將身體放到火焰上進行燃燒一般,每一個細胞和靈魂都在火焰的包裹下。
不致命,但是很難忍受。
唰--
琦玉睜開了眼睛,入目是一片灰黃的天花板,上面還銘刻着各種簡單花紋,最多的就是蛇形紋路。
“你醒了手術很成功。”
一道嘶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隨即進入他的身體。
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道聲音就好像自帶回音一般不斷在腦海中迴盪,讓他整個人都極爲不適應地感覺頭腦發脹。
他知道這不是聲音主人的手段,而是他自己身體的一種反應。
“一開始是這樣,你需要時間來磨合新的身體。你早就適應了柱間細胞的各種特性,那麼應該可以很快就恢復到之前的水平。”
琦玉沒有說話,正如大蛇丸所說,他此時雖然能夠感知到四肢的存在,但是掌控它們卻帶着一絲生疏感。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不一樣的是,比起第一次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慢慢適應,現在的他似乎已經將這個過程不斷縮減。
於是很快的,大概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他雙手撐在身體兩側,慢慢坐了起來,動作有一些僵硬。
大蛇丸雖然有把握替他清除體內的咒符,但是其中的危險性還是很高。
如果不是萬花筒的能力給予了他可以試錯的機會,幾乎是很難完美地達到目前的效果。
感受着身體的情況,琦玉發現剔除了隱患,整個人都感覺到輕鬆,就好像掙脫束縛的鳥。
“謝謝。”
琦玉扭轉身體,將雙腿搭在這處手術檯的邊緣,雙手撐住身體,面對那邊穿着白色褂子的大蛇丸。
“我拿到了我需要東西,你也拿到了你想要的,我們這是一種互惠的合作。”
大蛇丸雖然爲人有些病態,但是在某些方面,卻格外的堅持。
所以琦玉也不懷疑大蛇丸會對自己動什麼手腳。
如果這點信任都沒有,他也不會和對方進行如此之多且密切的合作。
“這兩天你就在我這裡先休息,君麻呂會照顧你,沒事的話就不要找我。”
大蛇丸朝着外面走去,走到門口附近突然回頭對着琦玉說道。
解決了琦玉的問題,他覺得是時候去解決自身的一些問題,所以也不在這裡停留。
而且,他幫助琦玉所弄出來的‘穢土軍團’以及‘克隆軍團’也需要逐步提上正軌,這也需要他花費一定的時間去忙碌。
雖然看上去一直都是大蛇丸在幫琦玉,但是他從中獲得的東西也不少,只是常人都忽視了那些東西。
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許多東西之間的等價關係都很奇怪。
只要他喜歡的,也許僅僅是一朵花,他也會爲此付出許多。
總之,他就是這樣一個乖張無法揣測性格的存在,所以琦玉也不會這樣覺得佔了對方很大的便宜。
價值是相對的,彼之甘露我之砒霜。
“呵呵。”
隨着大蛇丸消失在視線內,琦玉環視一圈,隨後又躺回去看着頭頂的天花板。
他不是在休息,而是在自我檢查身體。
查克拉在經絡中的流動暢通無阻,柱間細胞和自身的貼合程度也沒有絲毫的下降,查克拉的產生速度以及旺盛的生命力都還能實打實的感知到,對比自前只強不弱。
心臟跳動的時候強健有力,充滿生機那種隱約的束縛感也消失。
果然,掙脫一切束縛的他,纔是最強狀態的他。
在大決戰來臨之前,將這一切解決完畢,是對戰力的最好釋放方式。
…
隨着時間流逝,他開始掌控四肢,雖然還帶着一絲不適感,但隨着動作頻率的加快,那種熟悉的感覺正在慢慢迴歸。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估計有大半天,房門突然被推開。
這處房間雖然有許多儀器,但依舊有很大一片空間來給他活動。
所以當門被推開的瞬間,琦玉正在使用單手撐起整個人,然後做着上下起伏的動作。
“琦玉大人!”
君麻呂的聲音堅定有力,端着一個大盤子就站在門內一步的位置看向還在運動的琦玉。
他有一絲疑惑。
大蛇丸大人不是說這位剛剛做完手術正在休息嗎?
看上去似乎沒有問題。
“給我送吃的嗎?放到那邊桌子上吧,謝謝你了,君麻呂。”
琦玉的動作在對方進來的瞬間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之前的頻率。
汗水順着肌膚流到地面,將地面浸潤好大一塊,但是他說話的語氣依舊很沉着穩定,沒有絲毫的氣喘。
這些動作,正在幫他找回對身體的掌控。
而有第一次的經驗,這第二次已經不再是問題。
況且這次也不是將所有的東西都替換下來,大蛇丸是根據需求在清除內部咒符的情況下適當更換。
所以許多東西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雖然由於是新移植的細胞,導致強度還略顯微弱,但是隨着查克拉的不斷衝擊,它們也在不斷變得更加強大和堅韌,然後和其他部位進行磨合。
“那我放這就不打擾了,有什麼需要就請叫我,我在隔壁的房間。”
君麻呂按照琦玉的吩咐將東西放到那邊,隨即轉身離開。
看樣子這邊的琦玉大人完全不需要他幫助,對方恢復得很好。
嘎吱-
門被帶上,琦玉繼續自己的恢復訓練。
上一次他使用幾個月甚至大半年的時間才完全恢復對身體的掌控,而這次,僅僅是大半天的時間,就基本恢復了行動力。
訓練還在繼續,又過去許久,琦玉停下了動作,走到桌子旁邊,準備吃點東西。
按照他的恢復速度,明天就能夠離開這裡,這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再次活動幾下手指,琦玉看向飯盒,隨即眉頭一皺。
全是蛋?
蛇喜歡吃蛋,沒毛病。
心裡閃過一個念頭,琦玉也不再繼續矯情,拿起勺子就開始吃起蛋羹。
比起此時的食物,其實他更加期待再次面對黑絕,然後看到對方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