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傾瀉在森林之中,像清冷的白霜一般。
夜風驟起,樹海泛起了波瀾,一道道黑影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根部訓練基地。
“嘁,總算走了。.”
香燐一臉不耐的佇立在訓練部的高臺上。
“這幫傢伙差不多要把木葉翻過來了吧?”
“怎麼?這幾天我們不在的時候,來了很多次嗎?”
欄杆上,黃昏時分從川之國邊境回來的鞍馬八雲正饒有興趣的看着臺下。
最近相當於預備下忍的71名孤兒,被正式補充到了下忍隊伍中。
基礎與實力都很紮實,但是看着那一個個目光純良的少男少女,鞍馬八雲不禁露出了一絲壞壞的笑容。
“到底等不等炎炎桑呢?畢竟這些孩子的尖叫,伊度也很期待呢。”
“唔......”
幽幽的紅眸在香燐身邊亮起,蘭丸面無表情的思索道:
“加上今天的兩次,一共七次,從昨天開始還帶了不少忍犬。”
“這幫傢伙還真是執着呢......”
鞍馬八雲失笑的看了看火影大樓的方向。
“難道要一直找下去嗎?”
“那到不會......”
香燐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再過兩天,就是五代火影的就任儀式,就算那個老太婆再不甘心,也得收隊了。”
這幾日在各地執行任務的木葉忍者們,正在陸陸續續的返回木葉村。
火影就任儀式的規模雖然比不上聯合中忍考試,但在意義上堪稱木葉之最。
尤其是經歷了木葉崩潰計劃,三代火影重傷,這段時間裡,木葉村確實人心浮動。
綱手的正式上任,對於穩定村民人心,提升忍者士氣都有着極大的作用。
畢竟忍界醫聖不是白叫的。
在風險極高的任務中,綱手的存在無疑讓所有木葉忍者幾乎又多了一條命。
但同時,正式繼任五代火影的綱手也會變得更加忙碌。
爲了向外界展示木葉的實力沒有絲毫減退,木葉忍者的任務量更是會不斷加大......
“到那時......”
香燐的眼中閃爍起了自信的光芒。
“那個老太婆將會無人可用,我們的基地也將正式進入高速發展。”
漆黑一片的火影巖上。
志村團藏神色晦暗的看着腳下燈火闌珊的木葉村。
寂靜的夜色中,只有寬闊的袖袍迎着夜風微微作響。
“團藏大人!”
這時,一名根部悄然在黑暗中顯現,恭敬的半跪在志村團藏的身後。
“怎麼樣了。”
短暫的沉寂後,志村團藏冷漠的聲音響起。
“他們還沒有找到!搜索隊的分歧很大。”
“分歧?”
志村團藏晦暗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光芒。
“這是第七次了吧?”
“嗨!這一次犬塚一族的忍犬出動了半數!”
“哼,把人的撤回來吧,他已經無計可施了......”
“嗨!”
志村團藏眯着眼睛看向了北方邊境的天空。
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利益交換的準備。
自己的路已然不能回頭,但炎炎的路卻充滿着未知性。
無論如何,他也想看看弟子道路的盡頭究竟是什麼樣,哪怕又是一條錯路。
“小混蛋,你到底做了什麼?”
夜風呼嘯而過,志村團藏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火影辦公室中。
衆人的沉默,使得屋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抱歉,綱手姬......”
犬塚顎目光黯淡的低下了頭,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事實證明。
“這批根部忍者,確實不存在......”
連續五天的時間,搜索隊從最開始的二十餘人,增加到了六十餘人,不甘心的犬塚顎甚至動用了自己在各個家族的關係網。
最後就連日向一族的宗家都派了五名上忍進行配合,但依舊一無所獲。
“呼......”
綱手長嘆了一口氣,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
“顎,該說抱歉的是我,是我提供了錯誤的任務情報。”
坐在一旁的猿飛日斬放下了手中的菸斗,緩緩吐出濃郁的煙霧,目光閃爍間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犬塚顎聞言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後,還是不甘的將頭低了下來。
“六十餘名感知忍者的反覆搜查,已經足以證明,你是對的。”
綱手神色愧疚的拍了拍犬塚顎的肩膀。
“這幾天辛苦你了。”
“請不要這麼說,綱手姬......”
看到綱手這樣,犬塚顎愈發慚愧的閉上了眼睛,低頭沉聲道:
“無論退休與否,完成任務是忍者的天職,任務失敗是忍者難以掩飾的恥辱!”
話語剛落,犬塚顎一向挺直的腰桿,深深的向綱手彎了下去。
“萬分抱歉!”
“別!快起來吧......”
綱手無奈的連忙扶起了犬塚顎。
“你不必這樣,就是爺爺也無法找到一個不存在的目標啊。”
這是個視任務爲生命的傢伙。
綱手完全能夠理解犬塚顎此刻內心的煎熬,但這並不是犬塚顎的錯。
“快回去休息吧,兩天後可別忘了參加我的就任儀式。”
“嗨!”
犬塚顎緊緊咬着牙關,看向綱手的目光滿是愧怍。
“祝您武運昌隆!”
“唉......”
看着犬塚顎蕭瑟的背影走出了火影大樓,猿飛日斬神色複雜的長嘆了一聲。
“難爲他了......”
“老頭子,難道這批人真的出村了?”
綱手神色懷疑的看向了猿飛日斬,並說起了自己的猜測。
既然村子裡沒有搜索到,那唯一的結果也只能是村外。
至於犬塚顎一口咬死沒有這批根部忍者的原因。
是因爲大批量的忍者消失在村子裡,這是火影的責任。
在戰時這就是瀆職,無能的表現,身爲火影應當引咎辭職。
犬塚顎作爲火影一系的老人自然不會將這種事說出來,所以他寧可自己背下這件事的責任。
“不,你錯了綱手......”
猿飛日斬轉過身來,似乎徹底明白了什麼,長長吐出了一道白煙。
“犬塚顎不斷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的原因,可不是替火影擔責。”
“那又是什麼?”
綱手不解的走回了辦公桌旁,拿起了根部的名冊。
“那傢伙視任務如生命,也只有火影能讓他這樣了。”
“因爲他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在不甘心!”
猿飛日斬回憶起犬塚顎煎熬愧怍的神情,磕了磕手中的菸斗。
“這個房間只有我們三人,他沒什麼不能說的,何況我已經退位了,就是我的責任又如何?”
“他欲言又止的不甘心,這就說明,他認爲這批消失的根部忍者一定還在村子裡!”
“那他怎麼不跟我們說?”
綱手皺起了眉頭,就像老頭子說的,這個房間只有她們三人,犬塚顎沒什麼不能說的。
“六十餘名上忍,幾大家族的精英可是陪他找了整整五天。”
猿飛日斬頗爲感嘆的搖了搖頭。
“他不能說,甚至爲了他,我們也不能再繼續找下去了。”
“是啊,不能說。”
綱手瞬間便想到了原因,神色頹然的靠在了椅子上。
“的確,也不能再找下去了。”
一旦犬塚顎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綱手必然會繼續找下去。
但這樣的行爲,就好比火影辦公室指着幾大家族以及六十餘名上忍的鼻子罵廢物。
而作爲犬塚一族的高層。
犬塚顎更會將木葉的所有家族得罪的一乾二淨,尤其是冒着風險派出五名宗家的日向一族。
“既然你犬塚一族覺得我們是廢物,那還找我們做什麼?”
這一串連鎖反應下來,木葉村可就亂套了。
“該死的臭小鬼,我看你能藏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