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的對面,進入戰鬥姿態以後,雛田原本唯唯諾諾的氣質也直接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冷靜。此刻她將眼睛合上,只通過白眼的能力來觀測敵手。
“請多指教了,佐助君。”與蓄勢待發的戰鬥姿態相比,語氣之中,雛田還是保持着很溫柔的態度,“自上一次瞭解過一些佐助君的實力後,我這些日子又將自身的實力重新磨練了一遍,相信應該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次戰鬥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次檢驗自身實力的途徑而已,彼此都是多年的好友,不會在這一次對決之中用什麼殺招。而是體術強者之間的硬實力比拼,要麼更強,要麼更快,不會說動用各種盤外招來獲取勝利。
甚至於這次的勝負,他們都不是很在意,因爲他們的目的都不在於這個中忍的職位。畢竟在實力蛻變以後,莫說是中忍,便說是上忍也有些低估他們的實力了。
此刻,佐助繼續蓄着勢,一雙眸子紅光暴漲:“何止是不會失望呢!儘管這一個月適應了那個層次的力量,可是我仍舊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
“在這一次的正式賽裡,其實你是除了小櫻之外,我所認爲的最強者了。也不知道超越了日向一族體術束縛的你,實力究竟可以發揮到什麼地步。”
面對佐助的真心誇讚,雛田只是平靜地回答道:“我也很期待與佐助君的對決呢!眼睛的力量都只能作爲輔助,純粹強大的體魄,真的是如同奇蹟一般。”
雖是感嘆,她的聲音卻漸漸平靜下來,看起來冷靜而理智。
這代表着她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當中,與平日裡的她不一樣,多年對小櫻所塑造出來的二代形象的學習、模仿,讓雛田在戰鬥之中可以做到克服自己內心的弱點。那是一種近乎於絕對的理智,可以更好地發揮出自身的力量。
“奇蹟嗎?還差得遠呢!”佐助說着,並無自謙的意思,而是真心如此想的。
兩人就這樣閒談了一會,似乎如同畢業之前一般輕鬆愉悅,友情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淡泊多少。雖然,有時候佐助會戲稱那是被搶飯的友誼。
“好了,閒談就到這裡了,開始吧!”
話音落下,卻見雛田輕輕頷首,隨後兩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原地。
觀衆席上,期待已久的外村下忍們發現木葉的這兩個下忍終於打起來了,只是他們的身影也消失了是怎麼回事,瞬身術嗎?
轟!
下一剎那,一拳一掌對抗在一起,狂暴的氣浪自場上的中心擴展向四面八方。對抗中心,佐助與雛田的身影才浮現剎那。
這是速度與力量的雙重對拼,第一次試探,沒有柔拳,沒有幻術,就宛如兩個忍者學生在對練最基礎的體術一般。
可是站在觀衆席上,很多忍者卻都被這純粹的體術所震撼到了。體術瞬身術達到這種地步,正在戰鬥的雙方體魄到底強到了什麼地步。
張了張口,沒等他們來得及發出驚歎聲,那現出身影的二人卻又消失了。下一剎那,遼闊戰場上的另一處地方,出現了那二人的身影,純粹力量的對拼下,力量暫時傾瀉得還不明顯。
可是伴隨着一陣陣對轟聲,在那堅實的地面上,卻是一個個深深的印記浮現出來,而後是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而知情人基本都瞭解,這片新翻修的場地,地面都是有特別加固的,等閒忍術損壞不了分毫。
那些已經見過的忍者還好,早就知道了這兩個都是名不虛傳的強者,此刻並不驚訝。
木葉的忍者也還好,反正都是木葉的人,越強大他們該越高興纔是。
真正感覺很難受的是外村忍者,已經差不多給這兩個下忍的戰鬥嚇懵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場上的二人已經交手了不知道多少次,速度實在太快了。
“這兩個人爲什麼還呆在下忍?這個速度……”砂忍村的一人喃喃自語,自問他如果上去會被瞬秒,面對那種神速,他連結印的時間都沒有。
“重點不是這個吧,”他的同伴注意到了一點,“到目前爲止,他們好像並沒有動用各自的血繼界限的力量,只是正常對拼而已。”
“這纔是更可怕的,宇智波的幻術、日向一族的柔拳……他們現在,似乎都還沒有動用。納尼!那是體術?”
卻是幾人剛交談到一半時,佐助與雛田交戰的烈度逐漸上升,結束了試探之後,開始動起真格的了。
刷!
又一次分開後,佐助立於虛空之中,打開體內一扇又一扇的門,澎湃的力量涌向四肢百骸:“忍法,奧義連踢!”
話音落下,達到人體極限的一腳踢了下來,極致的力量生生提出一片真空地帶。霎時,一道無形風刃落下,隨後又分化成了數道風刃。
雛田依舊合着雙眸,這麼多年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努力也在此刻爆發,雙手剎那間幻化如殘影一般:“柔拳法,新八卦迴天掌!”
咔擦!
轟隆隆!
風刃切割地面,形成數道深不可測的裂縫。而正面應對的雛田則是強行抹除了前方的攻擊,伴隨着一陣劇烈的碰撞聲,硝煙瀰漫。
在場外的觀衆還沒看清發生什麼時,雛田已經一踏步,躍上高空攻擊向後勁未生的佐助:“揉拳法,形意雙獅拳!”
吼!
伴隨着一聲聲獅吼,兩隻巨大的虛幻獅子頭浮現出來,隨後雛田的拳頭落到了佐助身上,霸道而剛猛的力量綻放出來。
轟隆隆!
兩道身影直接砸到地面上,劃出一大片溝壑,硝煙散開,露出佐助略微有些狼狽的身影,有些破爛的衣服下露出凝練如鋼鐵般的軀體。
儘管場地被破壞得很嚴重,可是正面接了那一拳的佐助,似乎,沒受傷?
控制體內有些紊亂的氣息,佐助的身體恢復先前的靈動:“忍法,奧義瞬身術!”
刷!
又一次,佐助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這一次他的速度較之前要更加快速了許多,連雛田都有些跟不上。
不過雛田並不慌亂,整個人在剎那間動起來,在白眼的輔助下揮掌打向四面八方:“柔拳法,混沌迴天掌!”
連續驚人的碰撞繼續開始着,交戰的二人還在巔峰狀態當中,正片原本平整的場地已經被損壞了太多。
一道道深邃的裂縫出現,成片的地面被翻新,讓觀戰者無不駭然。
外村的忍者都有些絕望了:“體術能有那種速度和力量?還是說,這兩個下忍,是影級過來冒充的?”
“我一定是中了幻術,不說宇智波的人玩體術了,單說柔拳法有那麼厲害嗎?日向一族最有名的,不是那雙白眼而已嗎?論戰鬥力,什麼時候那麼強了?”
一連串的問話,反應出砂忍村衆忍者有多麼懷疑人生,從來沒見過那麼猛的下忍。
在這之前,他們還有些人以爲所謂天才的傳說,只是木葉自己吹噓自己。沒想到現在一看,之前所謂的吹噓竟然還是謙虛了。
瞧瞧那份力量,別說下忍,上忍裡又有幾個扛得住的?當體術強大一定地步的時候,可怕的速度與破壞力也開始展現了出來。
現實的木葉下忍,竟是比傳說之中更爲可怕。
而在觀衆席上議論紛紛時,於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悄悄前來觀看的日向日足則是心緒複雜:“雛田的實力,不知不覺竟是比我這個父親都要強大了。”
“而且那份柔拳,用法完全與以往不同了,是以往日向家的拳法本就是錯誤的嗎?”
心中閃過一些自我懷疑後,日足又很快將這份懷疑驅散,老祖宗留下的東西肯定是沒問題的。
想想雛田那可怕的查克拉量,日足覺着應該是這一代出了個異種,畢竟吃得太多了。
而今看着場中的戰鬥似乎還沒有達到烈度最高的程度,可是已經非常可怕了。不出意外,這一代的宗家已經可以確認出來了。
想來,花火那麼黏她姐姐,應該會很樂意保護她的吧!
有些蕭索地嘆了一下,日足沒有再繼續觀看下去,而是如同來時一般悄悄離去了。
場中,戰鬥烈度一路提高,交戰的雙方完全將莽這一字貫穿開來,越到後面越是摒棄了所謂技巧,都在拼爆發。
然而最讓人感覺到畏懼的是,他們爆發的力量真的還在繼續暴漲當中。
備戰區域裡,鳴人目光一凝:“他們似乎更強了。”
“只是進一步掌握了那一層次的力量而已,”小櫻淡淡道,“不過你的對手也不是他們,所以其實不用很擔心。”
聞言,鳴人沉默了一會,繼續原來的話題:“按照他們這樣打下去,這片場地可能會被破壞掉,可是雛田和佐助都還在巔峰狀態。”
“要分出勝負的話,可能要用出極限力量的一招才行,那時……”
後面的話語他沒有說出來,不過想了想死亡森林的慘狀。哪怕這一次戰鬥,他們更多的會把力量傾瀉在對方身上,碰撞的餘波也非常驚人了。
想了想,鳴人提議道:“小櫻其實我們的戰鬥只是比拼實力而已,攻擊範圍太大的話,毀了這片地方多不好。”
“吶,你覺得我會控制不住自身的力量嗎?”小櫻偏過頭,輕聲詢問着,隨後又繼續開口,“好了,繼續看吧!戰鬥到現在,也快要結束了,否則這片戰鬥場就真的用不了了。”
雖是如此說,漸漸被打得如同一片廢墟的場地上,戰鬥到白熱化的兩道身影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持久力高的可怕。
那是比八門遁甲更讓人畏懼的力量,因爲八門遁甲開多了是剎那的綻放,而現在場上的戰鬥,有從春季裡開花開到冬季的意思。
同樣正在備戰區準備的小李眸光璀璨,望着場地上的戰鬥,心中只感覺到熱血澎湃:“這就是天才的世界嗎?哪怕是純粹的體術,也能強到這種地步。真是,太令人興奮了!”
“真是,太令人興奮了!”
同樣的話語自另一個少年嘴裡吐出來,帶着嗜血的氣息。那個揹着葫蘆的少年默默站在備戰區一角,看起來冷漠而孤僻,只有一雙眸子,散發出澎湃的殺意。
“木葉,真的是來對了。只有這樣的強者,這樣的天才,纔有斬殺的價值……”
至於說害怕什麼的,那是不可能的,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天才少年從來都是自信到甚至於自負的。
哪怕那兩人的實力看起來已經不能用上忍來形容,擁有假寐之術的我愛羅也有自信對付,只要把守鶴放出來,他有信心跟影級鬥一鬥。
相對於他嗜血因子被激發,貴賓席上,四代風影已經在暗暗罵娘了。
【該死的,這份力量,他已經踏入了那道門檻了。那麼好的一個容器,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
“風影大人,你看我們木葉的下忍水平如何,可還勉強算得上一句天才?”三代帶着笑意詢問着,儘管已經很得意了,但是那份得意要壓下來,莫讓友村太過難堪。
不過想必展示了這樣的力量後,砂忍村方面應該會多顧及一些纔是。畢竟這樣的下忍,他們木葉不止一個。
不得不說,雖然平常三代時常有所憂慮,但是到現在的時候,他覺着第七班的存在還是非常有必要的。本來木葉正處於青黃不接、五勞七傷的狀態之中,而第七班的強勢,則是彌補了高端力量的空缺。
忍村終究是偉力集於個人的高武世界,越是強者便越是明顯,一個影級,可比不知多少個普通上忍的價值要高的多。
聽到三代的問話,四代風影皮笑肉不笑:“呵呵,木葉的天才確實是讓人驚歎呢!不過我砂忍村的我愛羅也不差,他還沒出場,等開始後就能見分曉了。”
“那就拭目以待了。”似是沒發現風影的不對勁,三代和藹地回答着。
暗地裡,風影一隻蒼白的手掌握緊又鬆開,終究還是下了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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