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與那個敵人悄然對峙着,此時他並沒有着急動手,反觀對方也是一樣,那人非但沒有咄咄逼人,反而顯得饒有興致……或者也可以說對方有些遊刃有餘的樣子。
很快的,多數人迅速移動的聲音傳遞到了羽生耳中,他轉過頭去一看,發現後面的敵人已經追上來了。
羽生看到了他們,他們也就同時發現了羽生,然而那羣人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搶先對羽生髮動進攻,反而是在他的身後停了下來。
儘管雨隱的忍者們有些蠢蠢欲動,但卻只是隱隱將羽生包圍了起來,並沒有立即出手……這是因爲他們的視線越過了羽生的肩頭,停留在了前面的那個遮住眼睛的忍者身上。
他們沒有出手並不是忌憚於羽生的實力,而是忌憚於那個忍者的身份。
“是……流大人。”
輕微的議論聲傳到了羽生的耳中,然後,他大概得知了前面那個忍者的名字……相比于山椒魚半藏那樣的名頭,他從未聽說過雨隱有什麼名字叫做“流”的強大忍者。
然而世界是如此的廣闊,絕不是每個強者都能身負盛名的,相對來說,反而是那種實力極強卻籍籍無名的忍者,才更爲可怖。
而後羽生又聽到那位流大人開口說道,“東南方向,木葉的小隊往東南方向逃離了,要追的話你們往那邊追吧,至於剩下的這個敵人,就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可是……”
對於這樣的吩咐,後面有雨隱忍者想要質疑一下,然而未等他開口說出什麼,就被身邊的另一個忍者制止了。
“我們明白,流大人。”
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個命令,然後當即不在糾結羽生的問題,而是帶領着大隊向着東北方向追了過去。很快的,那衆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羽生看着那些離去的雨隱忍者,而後微不可查的皺起了眉頭,眼下發生的事情,至少證明了兩件事:第一,這個名爲流的忍者在雨隱有着比較高的地位和威信,起碼高到了可以讓中等規模的雨隱部隊毫不猶豫的接受他的臨時命令的程度;第二,“流”的實力再次得到了側面佐證,因爲從羽生身邊路過的那些雨隱忍者,向他投過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一樣。
哪怕他還沒死,但卻已經被這羣人判了死刑。
也就是說,哪怕羽生已經在這羣忍者之中殺了個幾進幾齣而毫髮未損,對方也認爲他的實力遠不如前面的那個人,因此他們才能放任羽生待在這裡,轉而去追擊木葉小隊去了。
面對敵人的追擊行動,羽生的無能爲力的,他能做到的只是拖住自己眼前的這個威脅最大的人而已。
等雨隱的人都追出去了之後,羽生想了想,然後試着說道:“你的眼睛……真的什麼都看不到麼?”
對方回答:“這個問題,我的回答有意義嗎,畢竟不管我的答案或者是或者否,你都不會相信的。”
這是必然,在戰場上,誰都不會輕易相信從敵人口中說出的話的。
“那商量個事情怎麼樣,反正你們的大隊已經走了,那接下來我們摒棄無意義的爭端和血淋淋的殺戮,各走各路怎麼樣,忍者何必爲難忍者呢,要知道愛與和平纔是世界永恆不變的旋律。”
“被圍困在一起的木葉忍者之中,你是最有價值的一個,其他木葉忍者或是逃離或是被擊殺,對木葉那樣的大忍村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無關小事,而只有留下你,纔會真正的造成木葉的損失……我這麼說的話,你能懂嗎?”
羽生撇了撇嘴,果然,文明的交談解決不了雙方的爭端,犀利的嘴遁終究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想想也是,對方怎麼可能會放任他離開。
對羽生來說,他覺得對方有點太高看自己了;然而對對方來說,他卻認爲自己的判斷無比正確——放任羽生成長下去的話,他會成爲一村的中流砥柱,而一旦他中途夭折的話,那就會是一件連木葉這樣的忍村都覺得無比痛惜的事情。
所以,戰鬥本就不可避免。
而後,對方又開口說道,“想要竭盡所能的試一試嗎,可不管再怎麼嘗試,想必你自己應該能夠明白,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剛剛一瞬間的交手,羽生確實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某種意義上,他感覺對方甚至遠比此前的門左衛門要棘手的多,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讓隊友們優先撤離。然而哪怕面對再怎麼強大的敵人,他也不至於會舉手投降吧。
只聽羽生開口說道,“流動的水沒有形狀,漂流的風找不到蹤跡,忍者的強大……取決於心。”
開玩笑,我江戶川羽生會因爲敵人攝人心魄的氣勢而畏縮不前嗎?
而聽羽生這麼說,對方居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喜歡這句話,然而……它不過是口舌之利,忍者之間真正有說服力的交流方式,只會是‘術’。”
忍術、體術、幻術、封印術,所謂的說服力,不過是各憑本事而已,一個人忍者的強大,要用另一個忍者的死來詮釋。
“羽生大人……”
羽生肩頭的衣衫聳動,蛞蝓的觸角隨之露了出來,它在提醒羽生儘快撤離這裡。
“我知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羽生輕聲說道。
不管是放開速度極限狂飆,還是乾脆讓蛞蝓施展逆向通靈之術把他送入溼骨林,此時羽生是有機會直接撤離的,然而出於某種理由,他想要試着跟對方進行戰鬥。
並不是什麼無聊的自尊心,羽生還不至於幼稚到被別人說了一句“你不如我”就非要證明自己比對方強的程度,只不過現在還沒到他不得不撤離的時候而已。
似乎是感受到了羽生的決意,敵人緩緩轉動脖頸,將自己的半邊耳朵對準了他……老實說,對於“流”而言,從來沒有遇到過羽生這樣的忍者。
不是羽生實力的問題,而是在此時流的感知之中,羽生身上的查克拉簡直可以用亂七八糟來形容,多種屬性的查克拉正在他體內亂竄,那種混亂已經到了足以逼死強迫症的程度……越是感知敏銳的忍者,就越是難以理解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
只是羽生沒有理由向對方解釋自己的特質,他壓低了自己的身軀,而後彷彿是爲了證明誰纔是木葉第一電焊工一樣,他身上的雷遁大盛,一道道的電弧以他的身體爲中心,以極廣的範圍在雨幕之中蔓延開來——第一次的,羽生開始了對自己的過載和超頻,此時他甚至能感受到從自己身上的每個細胞中傳來的微微麻痹的觸感。
更高強度的雷遁會進一步的提高他的極限速度,然而同時也會損害他的身體,一般情況下羽生肯定不會這麼做的,然而現在,他已經沒有必要去計較這種細枝末節的負面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