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朔茂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確實是有些不合時宜的,不過羽生想想就能知道這個人所謂的“結婚對象”是什麼人……除了取月諾諾之外還有其他人嗎,畢竟苗頭早就有了。
如果取月諾諾能夠發育到她姐姐那種程度的話,那旗木這種悶葫蘆確實是會動心的。
只是……旗木朔茂明明看着像個打手,但莫非還是個策士?從小把人家盯到大,把剛剛成熟的果子收入囊中,這是人乾的事情麼?
木葉之旗木家族,昔年有子曰朔茂,少時謙恭而敏,稍長,禽獸也。
要不說同行之間纔是赤裸裸的仇恨呢,羽生看待這個事情的方向就明顯存在偏差——爲什麼就不能當人家是青梅竹馬然後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呢?
整個木葉,都沒有天降系生存的土壤,這不是可喜可賀的事情麼。
不過,就算羽生認爲旗木朔茂的想法堪比禽獸,但既然旗木都這樣說了,那羽生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爲此送上祝福的,於是他開口說道,“這確實是一件大事,要不我給你批一個小時假,這樣不管是結婚還是出征你都兩方面不耽誤,怎麼樣,是不是非常人性化?”
甚至還能摘掉旗木是死亡FLAG,堪稱一石三鳥,何樂而不爲呢。
旗木朔茂:“……”
羽生這個人一向如此,不管是敵人還是友人,該嘲諷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給一個小時的“假期”,這是準備讓旗木去幹點啥事?
然後一百多個人還要以這種公開理由等旗木完活,這不就等於一百多雙眼睛扒着他臥室窗戶往裡看、細細觀摩麼,這還讓人活?
旗木朔茂多少也是一個要臉的人,以他的性格推測,真要是碰到這種情況,那他的心思瞬間就不在人類偉大的繁衍事業上了,而是會直接抄刀子,然後……給大家表演一個名爲自殺的絕活。
其實這次旗木朔茂倒是有些誤會羽生了,羽生絕不是爲了嘲諷而嘲諷的,出於對人類的觀測,羽生其實是比較在意旗木朔茂的繁衍大業的……額,這裡面肯定沒什麼齷齪的心思,僅僅是羽生比較在意六代目的事情而已。
羽生手頭上沒有任何資料能證明旗木卡卡西的親媽是誰,甚至他的親爹究竟是不是旗木朔茂也沒有百分之百的定論,畢竟旗木朔茂一輩子砍人可是逮誰砍誰的,也沒聽說他跟任何人五五開過啊。
那爲什麼他的兒子永遠五五開,這個是從遺傳學上無法解釋的。
那假如旗木朔茂確實是卡卡西的親爹,而他的親媽不是取月諾諾的話,那現在旗木朔茂肯定生不出卡卡西來了,他最多也就只能生個二點五對七點五開了……畢竟以旗木朔茂正常的人生軌跡來說,似乎是很難接觸到取月諾諾這個人的。
可就算卡卡西的親媽是取月,那也不能保證兩個人生出來的孩子就是旗木卡卡西,這種事情……淘汰率高的離譜,只有天時地利人和才能生出正確的卡卡西來。
嗯,設想了一下旗木朔茂的生產性活動之後,羽生覺得卡卡西雖然還沒有出生,但現在已經可以提前給他上墳燒紙了。
“看來你不太同意這種處理方法,”見旗木朔茂一直沉默,於是羽生又接着給出了另外的建議,“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解決你困擾的方法,而且更精準、手術刀般的精準,叫做……性甚至哉,割以永治。”
這種辦法,可以解決一個男人一輩子的煩惱。
“……我這就去幹活,哪怕是去搬運物資。”
旗木朔茂覺得他如果再繼續閒着待在這裡的話,那他遲早身上會缺點零部件,甚至大腦爆炸也說不定——什麼叫做手術刀般的精準,羽生所謂的方法,分明就是要動用手術刀的。
或者粗獷一些的話,也可以用砍刀或者鍘刀代替,畢竟旗木朔茂是個鐵骨錚錚之人——怕疼的忍者,那還是忍者嗎。
“羽生大人,就算是嚇唬人,你的話也有點說過頭了。”看着旗木朔茂有些灰溜溜的離去的身影,漩渦紫蔻覺得有些好笑,但她還是對羽生的說法表示了批評。
“不不,這是一個挺嚴肅的事情,本來大家現在馬上就要前往前線了,這時候旗木卻非要說什麼結婚的事情,雖然我知道以這個人的性格,可能就是想借助這樣的機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而已,然而……嗯,往嚴重裡說這得叫動搖軍心。
而且萬一旗木在戰場上老是想什麼結婚的事情,一個不留神被人幹掉了怎麼辦,心心念唸的未婚妻有個屁用,最終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羽生這樣反駁道,他在試圖爲玄之又玄的“死亡FLAG”尋找科學原理上的依據。
然後紫蔻也無話可說了。
整個木葉村,就沒有人比羽生更會講道理。
以及歪理。
…………
武器、生活物資、醫療物資等等,將這所有的東西籌備完成,三代火影抽調的力量也集合起來。
僅僅只有一百五十人而已,相比於西線的戰鬥規模,羽生這邊的人手只要擠一擠就能夠湊齊了。
隨後,羽生的隊伍將會在傍晚出發,前往火之國的東部沿線。
到了此時此刻,戰爭開始的消息已經在村子裡徹底流傳開來,人們對於前一次大戰的記憶也漸漸地重新浮現了出來,木葉作爲一個很有活力的城鎮而存在了十年之後,現在它要摘掉身上那些繁蕪的東西,重新變回最肅殺的“忍者的隱村”。
甚至連溫泉街那邊都沒有辦法“夜夜笙歌”了。
除了已經調往前線的忍者之外,村子裡的其他機構目前還在各司其職,雖然戰爭改變了整個村子的氣氛,但總體上木葉依然是有條不紊的。
比如,現在忍者學校的學生們依然在按部就班的上學,唯一有所變化的是學校裡教授的東西開始由偏重理論的知識轉向了偏重於實際的戰鬥技巧。
而且受戰爭的影響,忍者學校的老師們變得更加嚴格了起來,學生們也沒有了平常的那種狗屁倒竈、聊天打架了。
比如,儘管漩渦玖辛奈依然被孤立,但這時候已經沒人再有找她麻煩的心思了……“預備忍者”們似乎對戰爭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敏感的。
當然了,也可能與最近玖辛奈狠狠地打斷了好幾個同學的鼻樑有關。
“羽生大人……你和大家這就要去往前線了嗎?”
羽生和他的隊伍在離開村子之前,結束了一天課業的漩渦玖辛奈剛好來到了影流這邊。
“嗯,接下來我們要去往火之國的東部,甚至會重新踏上你們漩渦一族曾經的故國。”羽生一邊說着,一邊捲起一個卷軸塞進了身後的忍具包之中。
再然後,只見他伸手往周圍一撈,一隻黑貓就被他提在了手中。
“換算一下人類的年紀的話,你至少也應該有六七十歲了,所以之後你就幫忙帶孩子吧。”說着,羽生把黑貓塞到了玖辛奈的懷裡。
黑貓是通靈獸,肯定不會像一般的家貓一樣壽命短暫,鬼知道它能活多長時間……讓它來幫忙照顧玖辛奈的話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你也偷偷吸收了那麼多的查克拉,難道還比不上那些鹹魚麼,總歸是能派上點用場的吧,好好幹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早就能說話了,否則的話我身邊的一些事情有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喵?喵嗚,喵嗚喵……”
黑貓試圖用貓語進行辯解,但這時候羽生已經懶得計較這些事情了……反正他知道這隻黑貓肯定是一個被人收買了的間諜。
就跟蛞蝓一樣。
“羽生大人,到出發的時間了。”
這時候漩渦紫蔻走到了羽生的身邊,這樣提醒道。
“知道了。”
羽生點了點頭,他蜷起食指指節輕輕託了託黑貓的下巴,然後又順手拍了拍玖辛奈的頭髮,“記得長點心,別那麼容易上當受騙,更不要被人說一句頭髮很漂亮就倒貼過去……你說你虧不虧吧。”
莫名其妙的話說完之後,羽生和漩渦紫蔻離開了地下基地,然後來到了忍者隊伍集合在一起的一個訓練場。
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天邊的霞光透露着一種蒼涼的意味。
羽生站到了隊伍之前,他稍稍駐足,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揮了揮手之後就當先走在了前面。
因爲隊伍已經停留在這裡不斷的時間了,這周圍集結了不少的村民,他們自然是能夠知道這是一支即將出徵的忍者大隊。
從訓練場往外走,黑壓壓的人羣無聲無息的站在街道的兩旁,他們目視着隊伍的出行……有的人的表情是慷慨激烈的,而有的人則是眼含淚光。
想必其中是有着出征的忍者的家人的,忍者爲木葉流血,而忍者的親人則爲流血的忍者而流淚。
羽生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每向前走一步,街邊兩側的屋舍就會亮起通明的燈光,一步連着一步,就是一朵連着一朵,不一會的工夫,亮光就一直延伸到了木葉的大門口……就像是一條綿延的火龍一樣。
忍者的隊伍,踩着整齊的腳步,從溫暖的木葉燈火之中,走向了日光餘暉已經撤下、月與星光還未升起的黯淡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