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火影居然就這麼同意了自己那個看起來有點不靠譜的“作戰計劃”?正常情況下他不應該指責自己不要異想天開、安心而穩妥的做好本職工作、沒事多吃點藥的嗎?
……喔,感情羽生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當羽生把自己下一步的作戰計劃提交給了木葉之後,他很快的就得到了三代火影的反饋,而反饋回的內容有點讓他出乎意料——三代火影居然痛快的同意了他的計劃。
中間流程呢?
這不應該是火影那邊當場反對、苦心勸解,羽生這邊認真扯皮、仔細詭辯,經過這樣反覆的拉鋸之後,計劃才能被通過的麼?
三代火影是變得魄力十足了,還是變得特別信任羽生了?
這兩方面好像都不太可能。
然而三代火影的認可絕不是什麼敷衍,因爲羽生已經得到了通知,不久之後大名的宣戰出使隊伍就會經過自己掌握的這條東部戰線……一切都是真格的,真到了羽生不太適應的程度。
根本原因其實是在於關於繼任者的問題上,三代火影還蠻“孤家寡人”的。
兩位顧問完全中立,而下一任火影的人選志村團藏必定不可能跟三代尿到一個壺裡去……甚至他們已經到要比一比誰尿的更遠的程度了。
而羽生才能給三代火影足夠的支持。
不過羽生本人並沒有太過深入考慮三代火影轉變的原因,無論如何計劃能夠得到認可是一件好事。他只是着眼於現在的境況,稍稍考慮了一下要不要爲使者們派遣一隊忍者作爲護衛。
然而這個想法只是一過腦子,他就給否決掉了。
本來人家身爲一支普通的使者隊伍,理論上是非常安全的,就算是對木葉恨之入骨的霧隱忍者,也不可能單純的拿這種單純的禮節性的普通人泄憤。
那未免太low了,有失大國的氣度。
但如果派出忍者護衛小隊跟他們一起行動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到時候霧隱搞不好就會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所以各幹各的活,相互之間並不干擾,這就算對使者隊伍最大的保護了……充其量前線這邊會爲使者們準備一條用來過海的、符合他們身份的船隻。
然後讓他們自己使勁劃就行了。
派遣這種使者的目的,目的無外乎只有一句話而已,說的通俗一些,即……
“葉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如果在這種嚴肅的聲明之下,霧隱還能無懼於木葉的恐嚇,依然按照自己的步調不緊不慢的準備下一步的戰爭的話……
那就再好不過了。
霧隱大概是料想不到羽生的計劃的大膽性的。人都是有着慣性思維的,誰又能想到在遭到了一次突襲之後,馬上又會有第二次的突襲發生呢?
現在羽生要做的只有兩件事,第一,穩住前線的局勢;第二,等待宇智波緒山的消息。
很快的,火之國的使者從東線陣線穿過,去往了水之國、將木葉對戰爭的決心傳達了過去。
而不出意料的,霧隱那邊也並沒有認慫,儘管大規模的攻勢還沒有準備好,但偵查部隊之間的零星交戰在戰爭宣言過後又變得頻繁了起來……不同的是之前的這種戰鬥發生在火之國的土地上,而現在小範圍交戰的戰場則是轉移到了大海上。
場地的變化給戰鬥帶來的新的影響,那就是……誰更水,誰就能活的更長更久。
…………
不管怎麼說,現在東線的局勢變成了三代火影最期待看到的那種非常“穩定”的狀態,在木葉與霧隱之間無礙於大局的零星交戰不斷持續之中,時間漸漸經過了一個月。
身在霧隱的宇智波在這個期間並沒有傳遞迴什麼重要消息,但是他肯定也沒有暴露,否則羽生也是能夠收到消息的——他可是在對方身上放了一隻蛞蝓的。
宇智波緒山能夠在霧隱潛伏下來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理論上來說,霧隱是個與宇智波有緣的地方,不要說藏幾個月了,藏個幾年都是有可能的。
而就在這種看似平靜的情形之下,有一天羽生突然收到了部下彙總上來的一條情報——他們發現了營地裡有一個行蹤詭異的忍者,且深度懷疑對方是霧隱的間諜。
而且應該是那種被剛剛轉化成的間諜,因爲那個忍者的技術非常不到位。
一旦工作結束就立刻從工作地點撤走,或者藏進自己的帳篷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或者會時不時的窺視指揮部的情況,而且那位“間諜”特別在意羽生這個指揮官的活動。
儘管間諜出身上沒有什麼疑點,而且理論上並沒有與霧隱接觸的機會,但這種動向太可疑了。
營地對內的情報部門發現這種情況之後,並沒有輕舉妄動,他們直接把情報彙報給了羽生,將事情交由他定奪。
羽生倒是覺得這沒什麼奇怪的——既然他能往霧隱派遣間諜的話,那霧隱也能夠對木葉這邊派遣間諜,忍者之間的戰爭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萬幸的是自己這邊的間諜被及時發現了,這也就意味着對方已經沒有機會造成重大泄密以及破壞了。
羽生想了想,決定暫不打草驚蛇,然後他親自去看了下那個間諜的情況——搞不好可以用得上反間計呢,利用敵人的間諜向敵方傳遞錯誤情報也是一種很常規的做法。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他趁着對方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溜進了間諜的帳篷。
帳篷里布置的非常生活化、又帶着戰前營地那種特有的凌亂感,羽生在進到這個帳篷裡之後,瞬間就得到了兩個方向的判斷:要麼對方是個一點反偵察能力都沒有的菜雞,要麼對方是個技術特別精湛的高手。
然而如果對方是個很有技術的間諜的話,又是怎麼被輕易識破的?
羽生先是記下了所有物品的位置,然後在這個帳篷之中細細搜索了起來。
大部分都是非常正常的私人用品,這人真的是間諜?會不會搞錯了?正當羽生這樣想着的時候,他在一張簡易木牀與牆面之間的縫隙之中找到了一本筆記本。
藏在這裡的?或者是掉進縫隙之中的吧?
羽生儘量不觸碰任何多餘物品,他站在了原地,然後翻開了那個筆記本。
“那位大人告訴我,有些事情是隻有通過人類的眼睛才能觀察出來的,其他再聰慧的智慧種也有靠不住的時候,所以我被‘啓用’了……”
有點刺激的是,對方在第一頁的第一句話就自爆了。
“羽生大人是一個看起來即嚴肅又溫和的人,稍稍觀察之後我就得到了這樣的結論,以至於我覺得他根本沒有盯住的必要性……”
“……”
“我收回自己先前的判斷,羽生大人並不嚴肅,甚至有點……那個詞語不太好說,總之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裝作認真工作,但其實只是在發呆,或者監督其他忍者工作。
他生活上很隨性,甚至有些不修邊幅,說話有時候很精簡,有時候又根本不知道在表達什麼,或許足夠足夠親近的人才能理解他的話。
……
感覺羽生大人是一個非常需要照顧的人,否則的話他不足以維持作爲總指揮官的……‘威嚴’。
……
毫無疑問,負責更多具體事務的漩渦紫蔻大人正在支撐着他,既要忙於工作還要照料指揮官的私務……老實說,指揮官其實是個沒必要存在的角色,他只是增加了實質上的副指揮官的工作量。
他們彼此是非常熟悉的人,舉止很默契,言談也很輕鬆,但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的情況。
……
我感覺我的機密任務沒什麼意義,但也可能是因爲我的觀察不夠細緻與隱秘,或許我應該增加夜間活動的時間。
但……能發現什麼情況爲好,還是什麼都發現不了爲好?我有些迷茫。”
看到這裡,羽生把筆記本一合,整個人往後面一歪,一下就躺到了“間諜”的簡易木牀上。
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看下去了,而且……
“就當沒看見吧。”
完全是白費心機。
對方確實是一個間諜,而且還是一個女間諜,但羽生把間諜收集的“秘密情報”塞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個的全不靠譜,不管是間諜,還是木葉前線的反間諜體系,還是羽生這個指揮官本身。
畢竟……
在前線營地,只有很少數的人能夠享受這種比較私密而寬鬆的單人居住空間。
要麼是羽生這樣的有着比較高地位的人。
要麼是……醫療忍者那樣的比較特殊的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