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堅信自己的判斷,在這種戰場上絕不會有忍者單獨活動的。
就算是強如火影,在企圖逼近或者穿梭戰場的時候,也會帶上一個護衛小隊……除非是如同四代火影那樣,能以時空忍術在任何地方來去自如的忍者,纔不會受到這種規則的約束。
那麼問題來了,被一張起爆符掀翻的敵人,會是四代目那樣的忍者嗎?
坦白說,這樣的對比未免對雙方都過於不公平了點。羽生等人佈置下的陷阱並不複雜,這樣都能冒冒失失的闖入的話,只能說那名敵人太不懂戰場是怎麼回事了。
遠遠地看去,可以大致的判斷敵人的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六歲,很有可能他也是一名戰場新丁,現在年輕和缺乏經驗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不要妄動,不要補刀,耐心等待。”羽生同樣以那種如同鳥鳴一樣的笛聲,向着後面的同伴再次發出了指示。
遭到起爆符襲擊的敵人並沒有直接死去,而是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掙扎着求生,然而從出他的出血量和受傷的位置上判斷,已經不可能繼續活下去了,甚至他死前的掙扎都不會太久。
羽生擔心隊伍中會有人承受不住這樣的場景而選擇對敵人補刀,以結束對方的痛苦,然而實際上他的命令有些多餘。儘管這支小隊還很年輕,但他們都是專業的忍者,不會因爲一丁點對敵人的同情就暴露自己的位置,這種本末倒置的愚行,任何合格忍者都做不出來。
甚至來說,他們壓根就沒有這種同情心,如果會有人對眼下的場景感到不忍的話,那也應該是對方的同伴而不是木葉的忍者,所以如果對方的同伴都沒有出手終結他的痛苦而是選擇了觀望的話,那麼木葉這邊更沒有理由這麼做。
看似冷漠,但十分合理,在這樣的戰場上,殺戮無責任,因此殺戮亦無止息。
位於高點的千千和,已經挽弓在手,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那名敵人周圍的異狀,確保在其他敵人出現的時候能夠及時的發動攻擊,但她的弓箭卻從未指向過那個笨拙的敵人本身。因爲她知道,放任對方失血而亡對彼此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不要過於謹慎,起碼現在我們佔據了人數優勢,一旦我發出信號之後,我們要把握好時機,即時大膽出擊,務求第一時間解決掉剩下的敵人。”羽生又繼續對着自己旁邊的奈良渚說道。
此時他們碰到的敵人,應該不會是大規模的部隊,否則的話他們早就開始展開對這片區域的搜索和狩獵了,因此敵人是四人小隊或者雙人小隊的概率最高,可不管是雙人小隊還是四人小隊,在先一步損失了一個成員之後,實際上對方已經陷入了劣勢。
這就是戰場上進攻一方的不好處,很多陷阱只能靠人命去趟。
再考慮到已經瀕死的敵人表現的過於菜雞這一點的話,敵人的小隊很有可能是一個相當缺乏戰場經驗的新建小隊……儘管羽生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但這樣的判斷起碼可以讓他們建立心理上的均勢甚至是優勢。
這是敵我雙方都明白的點,甚至對方會選擇直接退卻也說不定。
能抓到機會的話就果斷出擊,如果敵人很乾脆的抽身離去的話,則放任他們離去……羽生絕不會貿然下達追擊的命令,一則風險太高,二來他們的任務是防守而不是進攻。
爆炸聲早已傳到了遠方,不久之後樹林裡再次安靜了下來,就連那個敵人也停止了掙扎,想來是已經死去了,然而,除了這個敵人之外,羽生始終沒有發現第二個敵人。
他們的偵查忍者蓮十郎也同樣沒能傳遞任何有效的情報。
敵人的屍體冷了下來,隨後,羽生也變得猶疑了起來……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難不成真的敵人真的只有這麼一個?
正當羽生這麼想着的時候,極其突兀的,一隻閃爍着雷光的箭哆的一聲釘到了他腳下的樹幹上,接着那個立足點就徒然炸裂開來。
羽生和奈良渚,條件發射式的從那個樹冠之中閃身而出,徑自落到地面之上……他們就這樣暴露了出來。
發動攻擊的人是千千和,她使用的那種能傳導查克拉的特殊金屬製作的箭簇羽生印象深刻,然而千千和是不可能攻擊同伴的。
“喔,第四個人原來藏在那裡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幽幽的從剛剛羽生兩人藏身的地方傳來出來。
剛剛如果不是千千和的示警的話,羽生兩人很有可能已經被無聲無息的暗殺掉了。
樹上那敵人只喃喃自語了這麼一句,當下就捨棄了羽生兩人,以一種難以想象的詭絕速度向着千千和那邊直接衝了過去。
羽生和奈良根本沒有時間回味剛剛的驚懼,二話不說徑直追了上去。
同時,千千和也開始往後退去,看對方的移速,她覺得憑體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與這個敵人對決,必須要拉開距離才行。然而敵人的速度太快了,僅僅一瞬間,雙方的距離已經拉近了許多。
幸好羽生緊緊地跟在對方身後,而且他雙手已經成印:
火遁·鳳仙花之術!
朵朵火焰,如同飛蝗一般向着敵人蜂擁而去,那個以直線疾速衝鋒的敵人,在這樣的攻擊之下不得不停的不折向變化,因此速度亦是被迫降了下來。
羽生兩人,終究是咬上了對方。
“看來還是得先解決你們啊。”敵人停下腳步,同時將臉轉了過來,直到這時候,羽生纔看清楚了對方那張蒼老的臉。
而在看到對方那張臉的同時,奈良二話不說就將一顆赤色的信號彈打到了空中,這代表着最緊急的情況……爲什麼之前這裡的那支木葉小隊會無聲無息的消失掉,起碼奈良已經知道原因了。
羽生有些詫異於奈良的反應,這未免太過激了一些,他還惦記着自己這邊的數量優勢呢——敵人只有一個人,就算對方是上忍,憑他們四個也未嘗不能與之一戰。
奈良深吸一口氣,以一種異常嚴肅的聲音說道:
“是砂隱的門左衛門。”
“誰?”
羽生有點蒙圈,這個名字他可從未聽說過。
他又不是同人作者,哪能知道每個實力強大的忍者的名字?尤其是在這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