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和平協定簽署之後,羽生這種級別的戰鬥力也沒有必要一直呆在前線了,再用他在這裡盯住已經偃旗息鼓的霧隱多少有種“大材小用”的感覺,尤其是這邊還有另外一個旗木朔茂的時候。
當然了,羽生自己倒是不介意繼續擔當他的指揮官,這非常有利於他“消極怠工”。拿着高出一截的前線工資,然後每天吃吃火鍋唱唱歌,何樂而不爲呢。
但是,很遺憾的是三代火影當然不可能讓羽生這種人這麼放鬆,吃人飯不幹人事是不可能的,所以大概不久之後就會把他調離這裡……不過現在因爲旗木已經返回了,所以這個“不久之後”至少也應該是旗木朔茂回到前線之後。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雖然忍者大多狡詐,很多時候“信用”這兩個字等同於放屁,腦子有坑纔會絕對相信敵人,但是這時候的霧隱並不存在不守信的可能性——信用是對強者的約束,是對弱者的保護。
因而木葉與霧隱兩者之間如果有誰企圖打破當前的“信任平衡”的話,那自然不會是後者。
完成了數量縮減爲原本一半的前線忍者的重新整編之後……準確的說是“監督”這項工作完成之後,羽生也終於算是完成了對於東線的“折騰”,一切都變得“日常”了起來。
調走的那部分忍者會回木葉稍作休整,然後大概就要重新奔赴西面的戰場了。
東線這邊,和平協定簽署之後,儘管木葉的偵查小隊依然保持着高度活性,且偶爾的情況下也能夠碰到霧隱的忍者隊伍,但這種時候雙方都非常剋制。尤其是霧隱,它的小隊甚至會選擇遠遠地主動避讓。
對於“迷途知返”、真正迴歸到指揮官角色的羽生,卻被“困“在了營地之內,要應對的工作也大多變成了書面工作——他只負責給一份份資料上蓋戳。
甚至這時候羽生都夠資格寫一本書了,叫做“忍界大戰記實——如何做好一名前線指揮官”,而且他可以很輕易的列好大綱:首先,找一名好秘書;其次,把工作交給她。
期間羽生好歹也幹了一件好事,那就是主動把旗木朔茂的假期由一個月延長到了三個月……他到底還是挺夠朋友的,既然旗木朔茂喜歡在老家造小人的話,那就讓他開足馬力可勁造。
嗯,要造就造最好的,不要生了才覺得可惜。
然而,旗木朔茂的假期最終還是被提前結束了……羽生好像天生就不是那種能扮演親和摯友的人。
這是不可抗力。
一份由木葉傳來的極度機密的情報,被交到了羽生的手中,而它迫使他不得不離開前線。
這種情況下爲了穩定住前線的形勢,就需要有另外一個靠譜的高端戰力代替他來值班,那麼這個代班的人除了木葉砍王之外還有誰?
木葉白牙能認識羽生,是他此生最幸運的事情,也是最“牙白”的事情。
此時,羽生神色深沉,沉思之中他無意識的摩挲着手中的信箋,過了一會之後,他好像纔回過神來,把它交給了一直靜靜地等候在一旁的漩渦紫蔻。
“把你手上的事情跟奈良渚交接一下,馬上召回旗木朔茂,等旗木位之後,你跟我返回木葉……”
這時候或許羽生應該慶幸,正是因爲前線的統籌工作和日常事務一直都交由了部下們負責,否則的話在突然失去他之後,這邊的運作肯定會陷入癱瘓。
“羽生大人,你批准的旗木的假期纔剛剛過去了一半,出爾反爾可不……”
漩渦紫蔻一時沒有注意到剛剛羽生話語裡的情緒,所以習慣性的以爲他在開玩笑,然而當她接過那封信,發現上面究竟寫的是什麼之後,聲音立刻就隱匿下去了。
隔着薄薄的一層紙,羽生已經看不清楚紫蔻臉上的表情了,但是他還是能夠察覺到對方這驟然變化的感情。
“我馬上就去安排。”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匆匆的走出了這裡。
…………
故事裡的變化都是接踵而至的,因爲所有的故事都是基於現實的加工與空想,而現實從來都是比故事更加劇烈的。
雨之國不過是彈丸之地,但這裡現在已經被分屬於各方勢力的忍者部隊穿插分割,“犬牙交錯”都不足以形容這裡的狀態……事實上雨之國現在已經混亂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了。
除了各方穩守的前線營地以及營地之外小範圍的重兵力控制區外,剩下的戰場已經被徹底的打亂,呈現了嚴重碎片化的狀態。
你在打我,我在打他,他在打你,最後終究是變成了“誰在打誰”。
這是在上一次大戰之中未曾出現過的狀況。
然而就算戰場如同煮開的沸水,可總有那麼一瞬間,總有那麼一點點的“立錐之地”是能夠呈現出一種特別的“寧靜”狀態。
也是特別的危險的隔絕、特別的危險的狀態。
比如,就在他們的腳下。
在這片戰場上聲名鵲起、在東線戰場上“載譽而歸”之後,三忍終於遭遇到了自參戰以來最爲危險的時刻……就像安靜無聲卻劇烈燃燒着的火焰,無比沉寂的“狩獵”開始了。
或者說,它已經快要結束了。
“怎麼辦,要逃了麼?”
高頻度的喘息之中傳出的對話,標誌着說話的人已經陷入了相當疲憊的狀態。
“呵呵,三對八,正常情況下肯定是有的打的……如果敵人裡面沒有這個‘半藏’的話。”
世界是一副畫,時間是畫上綿延的線,而當線與線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有些事情是註定要發生的。
三忍已經成了西線戰場上的木葉最高戰力,而半藏則是雨隱的最高戰力,雙方能夠相遇不算是特別的事情。
“我的查克拉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快點拿主意。”
“爲什麼會在這種地方碰到敵人的首領?這裡根本不可能是他的活動區域……我們不過是過來執行日常的清繳任務而已。”最先說話的自來也又這樣接着說道,他的語氣裡有些抱怨,還是不太明白爲什麼會在錯誤的地方碰到了那樣的敵人。
“而且我們的情報有誤,上面不是說半藏是旗木朔茂那個傢伙都能輕易對付的敵人麼?”
好吧,他確實是在抱怨。
山椒魚半藏的實力與木葉的描述不符,然而這並不能說情報有什麼錯誤,它只不過是過時了而已……數年前的旗木朔茂曾經嘗試過對付半藏,但是也失敗了。
自來也的說法明顯有問題,旗木可從來都沒有“輕鬆地”對付半藏,當時的木葉砍王是被半藏追着砍的。
“這個世界上可不只有我們的實力會增長,你能明白麼……”
這樣的道理誰都懂,然而大蛇丸這麼說只不過是反諷自來也的抱怨而已。
“而且在這片戰場上,無論在什麼地方遭遇什麼樣的敵人,都不是特別奇怪的事情。”
最後一句話,他好像在暗示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對方有點像有備而來,但也不一定,雨隱的首領就算是正常的巡視戰場,身邊的護衛力量也應該是這樣的。現在我們已經解決了其中的大半,就算是退走也勉強算是平局,只不過……”綱手咬了咬牙,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只不過與傳言中他們爆破了霧隱的說法不符,就這麼撤走的話剛立起的“人設”就有點崩了。
正常來說,忍者們該溜就得溜的,這是從職業屬性決定的,強如忍者之神,鍋蓋頭的幼年時期不是也得溜麼?
然而……
紫色而詭絕的霧氣涌向了背靠着三角站立的三個人,霧氣之中人影幢幢,其中站在匍匐的巨獸頭頂的那個,更是陰沉的讓人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