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並非不可代替。”夏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若是你可以做得更好,那麼讓給你也無妨。”
“我不是這個意思。”花澤兵次郎聞言一怔,隨即搖頭道:“而是如果你無法保證完成,我可以與你一起,也算是雙重保障。”
“這主意不錯,夏樹,你怎麼看?”白井涼琢磨了一下,點頭過後,還是詢問隊友的意見。
“我沒意見。”夏樹一臉平淡,看着花澤兵次郎道:“只是希望你能跟緊我的腳步。”
“那我就作爲第二道保障,若是你不小心失手,也能有再來一次的機會。”花澤兵次郎知道對方的瞬身術,所以雖然臉上撇嘴以表不滿,態度卻很是配合。
翌日,天剛矇矇亮,衆人兵分兩路踏上路途。
以花澤兵次郎與黑目一角爲首的兩支小隊,直接趕赴鳥之國南部邊境,選擇一處適當的地方設計埋伏。
夏樹、白井涼、山中風三人,則是作爲斥候,徑直奔赴鳥之國都城。
忍者全速趕路,一天橫穿一國不在話下,況且還是鳥之國這般夾縫小國,即使白井涼有些拖後腿,日暮時分,三人也是可以遙望到鳥之國都城了。
林間飛鳥驚飛,撲扇翅膀的聲音吸引了大道上途經的商隊護衛擡頭仰望,看到那隻羽翼漂亮的青鳥,護衛雙眼茫然了一下,接着再轉頭,隊伍之中悄然間多了三名平平無奇的護衛。
幻術只是忍者的輔助手段,對平民施加卻效果一流,即使蠱惑這支小商隊十七八人,也沒浪費多少力氣。
商隊尾端的三個護衛此刻聚在一起,狀似閒聊,但護衛隊長卻沒有出聲呵斥,彷彿雙眼看不到他們似的。
“進城之後只做這一件事,不要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望着即將抵達的城門口,白井涼最後叮囑道。
“明白。”夏樹掃了眼城門旁的衛兵,那懶散的模樣不足爲慮。
山中風沉默寡言,只是略微頷首。
順利混入城中,三人就悄然脫離商隊。
鳥之國內不存在忍者實力,即便是暗地裡有,也是不入流的貨色,所以也沒必要太顧慮什麼。
要探清目標的狀況,必須先收集一波情報,酒館這種地方當然得先去轉一轉。
有變身術僞裝,酒館坐場的也看不破,隨意點了些酒水小吃,就這麼待了片刻,已經收穫良多。
夏樹付賬出了酒館,鑽進巷子裡靠着牆稍等片刻,另外兩人就從酒館走了出來。
“差不多搞清楚了,目標住在國賓館裡。”夏樹起了個頭。
“聽說風之國大名次子經常接到貴族邀請,所以白天基本都是外出,身邊跟隨着兩名上忍,其餘忍者都在國賓館等待。”白井涼接着說道。
“我從一名落魄小貴族腦海中獲取了都城概況,對國賓館與握有權柄的貴族宅邸,都瞭然於胸。”山中風說道。
“去國賓館轉一轉,若有機會的話,最好能趁着對方上忍不在混進去。”白井涼捏着下巴略微琢磨一下,就看清了情形。
“探查基本情況就可以,不要引起目標警覺。”夏樹說道。
三人立即潛入巷子深處,改換一身僞裝,朝着國賓館的方向而去。
爲了周到地招待風之國大名次子,國賓館被徹底封鎖,簡直就是成爲了那位貴族青年的行宮。
長戈鋒芒在陽光下反射出金輝,數十兵卒守衛在奢華大氣的國賓館外,巡邏的士兵戒備地掃視四方,顯然無論是誰接近都得遭到質疑的視線掃射。
“有點麻煩呀。”收回視線,白井涼縮在巷口,眉頭微蹙起來。
“這麼多士兵守衛在此,應該會有換勤。”夏樹說道。
“可是我們只有半天時間啊。”白井涼搖頭攤手道。
“我可以控制一人進去國賓館……”山中風開口提議,然後話還沒說完,就被白井涼直接打斷。
“那樣更容易被察覺,而且一旦引起注意,對手完全能夠從被控制的人身上察覺什麼,甚至可能我們暴露出來。”白井涼解釋過後,挑眉笑道:“不過,有件事的確需要你來做,還記得酒館裡的那個落魄貴族嗎?”
良久之後,落魄貴族鳥取浩一拎着酒壺,在大道上怨念地咒罵,那些攻擊掌權貴族的話語,令街道兩側的行人震驚不已,紛紛躲避着匆匆離開,深怕招惹麻煩上身。
“嗝~前邊那是……國賓館?”鳥取浩一滿臉酒氣地打了個嗝,然後臉上怒意浮現,咬牙切齒地嘟囔了幾句,擡步搖晃着直接走了上去。
“此乃重地,閒人退避!”武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嚴肅喝止道。
“混蛋!吾乃鳥取家長子,曾曾曾祖父娶過公主的大貴族!誰敢攔我?!”鳥取浩一大聲喝罵,擡手就將酒壺砸去。
“鳥取家?”武士擡臂打落酒壺,皺眉思索起來。
“是那個早就落魄的鳥取家,如今只剩此人一個。”其身旁的青年武士見狀耳語道。
“聽到吾名恐懼了嗎?哼!那就趕緊給我滾開!”鳥取浩一滿臉紈絝模樣,冷哼一聲接着就要往裡邊闖。
看着眼前這個醉生夢死的傢伙,武士一臉嚴肅,眼底閃過一抹冷厲之色,擡手就將鳥取浩一推得跌倒在地。
“你不要命啦!”鳥取浩一怒極似的破罵道。
“這都城裡要得了我命的不少,可惜裡邊不包括你。”武士譏諷着,擡腳就踢了過去,一個註定絕後的落魄小貴族罷了,只要不直接給弄死,沒有人會在意的。
彭!
“哎呦!”鳥取浩一捂着眼眶哀嚎一聲,一身怒氣更盛,然而接着他卻轉身連滾帶爬,拉開了距離。
武士冷笑着看着他,卻沒再追上去,他的職責是保護外國來賓,而對方終究是貴族,即使如今落魄了,也不是他想殺就能殺的。
然而就在他以爲對方捱過揍就會退去的時候,鳥取浩一卻當街大聲咒罵了起來,話語之中涵蓋之廣,令武士瞳孔緊縮,大喝一聲,拔刀就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