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有點快,我看賴叔原本想要跑過去抓四眼的身體也中途放棄下來,叫了一聲不好後臉色立即變得蒼白。
朱不德揉了揉臉,有點微喘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賴爺看來老天爺不想讓我們回去,這個古墓是下定了。”
由於墳地的塌陷,我們面前出現一個呈棺材形狀的大黑洞,裡面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可能是由於我們的挖掘,導致地下泥土無法承受到棺材的重量,就頃刻之間下墜,直接摔進了古墓中。
我心中說不出的緊張,站在墳頭邊緣欠着身子往下望,衝着那黝黑的下面喊了一句:“四眼,四眼,你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們他孃的要害死老子了,媽的,這裡面怎麼全是水啊,賴爺,快點救我啊。”我喊過之後從地底下就傳來四眼的喊叫。想必他一個人掉進古墓內一定嚇得夠嗆,也就唐突間開始無法接受。
那四眼表面上倒是比較低調,讓人看上去就以爲是一個本事多大的人,沒想到遇到這事竟也急得失了風度。看來這古墓是逼瘋人的最關鍵之一。
我抹抹鼻子,略地提了一口氣,心想這一次就是不去也得去,眼下就等賴叔的動作。他是我們來這裡的精神領袖,沒他的話幾個人都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賴叔這輩子雖然有點喜歡吹牛的潛質,不過他這人最好的一點就是重情重義,當年在古墓內不知道救了簫音多少次,更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出於這點原因,所以我認爲他是不可能放着四眼不管。
賴叔也有點慌亂,向四眼喊道:“下面有多深,裡面具體都是什麼?”
四眼深陷在古墓內,我從上面聽到了一些淌水的聲音,他說裡面好多水,大概自己已經站起來開始走動了。不一會兒,四眼就道:“水幾乎要到小腿了,裡面太陰森了,我手電還沒掏出來,不知道周圍是怎麼的一個情況。”
喇叭楊開始翻他自己的包裹,從裡面取出一根繩子和手電,晃了晃他的眼鏡道:“狗日的,要下就下,都別猶豫了,開幹。”
賴叔也沒時間多做些動作,就道:“你在下面別亂跑,我們這就來了,注意點。”
賴叔說完喇叭楊就將繩子的一頭垂到黑洞內,但是繩子不夠長,他又給朱不德要一根,兩個人一起再將另一頭找個地方固定。這墳地內除了雜草之外沒什麼樹,索性朱不德腦子比較好使,將草扒到一堆,然後將繩子一股腦兒的纏了上去,之後用手拉拉,覺得承受力可以,就道:“賴爺,走吧,我們下去。”
賴叔是我們這裡最膽大且經驗最高的一個人,這頭炮生意理論上非他莫屬,讓他第一個下。賴叔看我的眼神有點猶豫,似乎非常不情願我走進去一樣,但是他沒辦法,知道我不可能一個人回北京,就對我道:“我說大侄子,下面就是最危險的地
方了,你一定要小心,跟緊了老子不要掉隊,不然在古墓之內我上哪找你去。把槍給我退了膛,不然很可能走火的。”
我按着賴叔的話照做了,我用的槍是一種威力很大的散彈,這種槍子彈發出去會在人的體內爆炸,射程遠,射速快,唯一的缺點就是打一槍換一發子彈,比較麻煩。我開始是上好膛的,聽賴叔那麼一說就嚇了一跳,如果在慌亂的時候走火了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我揉揉太陽穴給自己打氣,心說簫音十八歲時就走進了古墓,而我是他的兒子怎麼可能會輸給他。總得會遺傳一些在我身上纔對。
這樣一來果然有了精神,也不再猶豫,準備好包裹就等着往下爬。
賴叔第一個抓住繩子,他的身形很漂亮,手抓着繩子腳踩在洞邊的土堆上幾乎三下兩下一跳就消失在黑夜中。我打起手電照才勉強可以看到賴叔模糊的身影。
接下來是朱不德,他也學着賴叔的樣子往下跳,但是這傢伙笨手笨腳的差點脫了繩子跳下去,最後嚇的兩腿夾住細細的一根往下滑。
其次下去的就是喇叭楊,我在最後面,等他也消失在黑洞中之後我深呼了一口氣,給自己打了精神後抓住繩子往下滑。
我從小沒幹過什麼重活,也沒參加過什麼身體鍛鍊,到了現在這個年齡身板還是這麼柔弱,好幾次差點抓不住繩子掉下去,只覺得手上火辣辣的疼痛似是要磨破皮。
等我的身子真正的陷入巨洞,頭也開始往下降,而就在無意間我看到不遠處的草叢中發生一陣雜草的亂顫,一個黝黑的人影突然間竄了進去。我心中一陣驚愕,想要爬上岸去一探虛實,但是身子已經往下滑,我怎麼也控制不住下降,兩個手臂酸的要死,根本就沒什麼力氣順着繩子爬上去。
開始還可以看到陽光灑進來,但當越下越深時周圍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更不知道下面還有多深。我的手堅持不住,汗滴一下下的滴落下去,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身子我向下喊道:“賴叔,賴叔,你們到了沒有。”
賴叔從下面回答道:“到了,下來的時候小心點。”
聽到賴叔的話我才稍微平靜一下,閉上眼睛往下滑,別提有多吃力。明明下了還不到五米深,我就感覺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睜開眼什麼也看不到,索性向下望時看到了賴叔他們手電的光亮。
這不看還好,猛一看去自己就好像身處在宇宙空間內。周圍太黑什麼也看不到,下面突然傳來燈光讓人很容易就能誤解。只有自己這裡是黑的,而那幾個手電光在稍稍移動,像是在招魂。
我一路向下滑,低下頭看到賴叔他們的手電走向了一個地方,在那邊停了下來。
在我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落了下來,腳踩在一個軟軟的物體上,那種感覺像極了夏天在水塘裡挖泥鰍時,泥
往下一陷。我有點納悶自己到底踩到了什麼,故意晃了晃腳去感受,豈知腳下一滑一下子摔了個羊爬叉,一頭栽進了一個水坑裡。
他孃的,以後再也不會有好奇心了。我在水裡撲騰幾下喝了一口水慌張的爬起來,衣服溼了一半,站起身就彎腰在那裡幹吐。
喝了一口在古墓裡藏了百年的上等龍茶,我他孃的想吐又吐不出來,最後將手塞進喉嚨內才哇哇的將喝的水又還給了水坑。
賴叔他們聽到我落水的聲音都淌水趕了過來,等他們的手電給我照亮我才得以看到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一條崎嶇不平的大墓室,又類似走道,但是它並非走道,而真真切切的是一個空間很大的墓室,大概有八米寬,三米高左右,中間是一條水溝,而我此時正站在水溝之內。兩邊的牆壁全是岩石砌成的,不是很平整,有些地方會有很多岩石的凸起,猛一看去像是一個大山洞。
這個類似山洞的空間由南往北貫穿,中間低兩邊高,大致就是這樣。
朱不德爬了爬我的後背問還吐了吐了,就張嘴罵道:“你真媽的笨手笨腳的。”
我說你們都是打着手電下來,我體力比較弱手上要是再拿手電那就直接摔下去了,這裡崎嶇不平和老子笨不笨有個鳥關係,回道:“你少廢話。”
我扒開朱不德去看剛剛自己踩過的地方,這一看之下就是一驚,在繩子剛好下垂到的地方是一個法臺,就像古時道士做法時的那樣,但是這個法臺被掉下來的棺材砸個粉碎,我的腳剛好踩在棺材內的屍體上。
屍體在手電的光芒下無比猙獰,我連連後退了兩步,那朱不德就白了我一眼道:“膽小了吧,讓你別來你非不聽,他孃的更恐怖的還在後面呢。”
我對朱不德意見很大,恨不得上去把那狗孃養的給揍了一頓,就不理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有朱不德,有賴叔,有喇叭楊,那他孃的四眼呢?
操,我大罵了一聲,回頭仔細掃視一下根本就看不到四眼的身影,這時候賴叔道:“別找了,我們下來的時候都沒看到他。”
四眼掉下去和我們下來這之間相隔不過是十幾分鐘的時間,而這十多分鐘是如此的短暫,他一個活生生的人難道還能飛了不成?我抓了幾下頭髮就喊道:“四眼,你他娘在哪?”
聲音撞到兩邊的牆壁反轉過來一直震盪着我的耳膜,有的只是回聲,並沒有聽到四眼的迴應,難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消失了?這找誰說理去?
賴叔指了指前方,道:“那個有間墓室,四眼可能進了裡面,我們過去看看。”
我隨聲望去,就在這條類似山洞的走道橫穿一邊的盡頭,離我們大概五米的位置有一間橫跨兩邊佔據整個走道的墓室。那件墓室沒有門,只有一個出口成四方形站立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