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葬身火海
木縈看到此時的連楓正緊緊的盯着自己,眼眸中盡是激動之色,不禁露出抹冷笑來。
她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這才只是知道她修爲高而已,假如被他發現了迷魂焰,怕是會比此時的反應更加激烈的吧。
“我沒有什麼提高修爲的功法。”木縈面色不變,一點緊張也無。“我身份如此低微,如何能得到那等逆天功法?”
“不可能。”連楓毫不猶豫的打斷木縈的話,他雙眼不離木縈,語氣中盡是急迫之意:“你明明是五靈根,如若是沒有功法提升功力,如何能到達築基期?”
說完,就雙眼陰鷙的看着她,聲音冰冷道:“你莫想要瞞我,你若是把提升修爲的功法告訴我,我便放了你一條生路。”
在他看來,木縈一定是有功法卻藏着不想告訴他,於是他就說出了只要木縈交出功法就會饒她一命的話來,他想自己都這麼說了,木縈一定會欣喜萬分的說出來纔對。只要一想到自己有機會到達金丹期,他整個人都有些激動起來。
不過他註定是要失望了。
“我的確是沒有功法。功法和命相比哪個貴重我是知道的,怎麼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木縈神色不變,一點也沒有如連楓所料那般欣喜和激動,甚至連一點遲疑之色都沒有,見她這樣,連楓的臉上也出現了疑慮之色來。
莫非她真的沒有功法?但是——
“那你的修爲如何能這麼高?”
一個五靈根的廢物,怎麼可能會在二十歲以內到達築基期?若木縈家世顯赫那也就罷了,她還有可能會依靠家世來尋些天材地寶輔助自己修煉,可是木縈不僅家世不好,甚至從小顛沛流離。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條件。
木縈看到連楓看自己時仍有懷疑,就知道他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話,於是木縈就說道:“我不是五靈根,而是單靈根。”
木縈這瞎話說的理所當然,一點心虛之色也沒有,對面的連楓卻被她的話震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單靈根?”
連楓嚇了一跳,他記得清清楚楚。木洛曾多次在他耳邊說木縈是個五靈根的廢物。因此她的叔叔都不喜歡她了,怎麼現在木縈卻說自己是單靈根了?
“當時測試的結果的確是五靈根無疑,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五靈根,而是單靈根,只是我的靈根有些特別,所以當時沒有測試出來罷了。我在池宇前輩那裡精確的測試過。於是就得到我是單靈根的這個結果。否則你覺得池前輩爲何會把我帶到丹香山,且做了他的貼身侍女?”
木縈真話裡有着假話。假話中又含有真話。她知道連楓現在不可能會給她做測試,且她的這些事情也沒有人知道,。她之所以這麼講,是不想要把自己特殊的體質給說出去。雖然到了現在這一步,說與不說都沒有任何差別,但她就是想要耍一耍連楓。解解心中不甘的那口氣。
連楓聞言有些驚疑不定,不過想想。木縈的話似乎是有些道理。他本來也有過疑惑,木縈在連家藥館呆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跟着池宇到了丹香山了,起初他還想是不是跟幾年後的丹藝大比有關係,不過現在聽來,木縈說的也不無可能。
他其實還是有些疑慮的,既然木縈是單靈根,爲何池宇不把她收爲入室弟子,但是又一想,也許是因爲池宇害怕木縈單靈根的身份曝光後會被其他峰主給搶着收爲弟子,所以這才密而不報了。
這麼一想,他也就釋然了。
不過——
“既然你沒有秘法,那就更留你不得了。”
木縈若是五靈根,那這一輩子也別想對他造成威脅,可是現在木縈竟然是天才之資,小小年紀就已經到了築基期,且還有池宇這個金丹期修士的看重,那看樣子過不了幾年,修爲就會趕超他了,到時候對自己而言豈不是一個大大的麻煩?
所以這麼一想,連楓看木縈的目光就越發冰冷了。
木縈,必須死。
連楓看着木縈,冷冷一笑,雙手一伸,就出現了一把黑色的琴,這把琴上有着十分繁複的花紋,剛一拿出,木縈就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氣息。
“錚。”
連楓輕撥了琴絃,隨即空中就像是有根無形的利刃朝着木縈衝去!
音波攻擊!
木縈後退一步,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有着抽痛,當時就是一驚。
“這是我的本命法寶驚心琴。”
連楓看了木縈一眼,眼中有着可惜之色。
一個單靈根天才就這樣就要死了,真是太過可惜,他雖然要動手,但還是覺得有些許遺憾。也許是對於木縈最後的尊重,所以他取出了自己最強力的法寶,也就是本命法寶驚心琴,打算以此來送木縈最後一程。
介紹完了他的武器後,連楓再也不留手,他雙手如花般綻放在琴絃上,頓時空中就傳出了美妙但卻肅殺的曲子來。
木縈早在連楓第一次撥動琴絃時就把自己的蓮渡拿了出來,蓮渡不僅是飛行法器,且還是個非常不錯的防禦法器,此時的蓮渡已經變成了傘的形狀,籠罩在木縈與連楓的驚心琴之間,連楓見狀撥動琴的頻率也越發的加快。
木縈咬着牙,身體顫抖着控制着蓮渡來抵擋琴聲的傷害,但是下品靈器如何與築基期修士心意相通的本命法寶相比?不過一剎那,那蓮渡就抖了一下,接着就“嘶拉”一聲裂開了一道口子,隨着聲音的傳出,口子越來越多,終於,蓮渡再也支撐不下去,慢慢的變成了一把殘破的傘跌落在地。
沒有了防禦靈器在。那音刃就像是利刀般一下下割在木縈的五臟六腑中,她的身軀已經是築基期的體魄,可是在連楓的接連攻擊下根本無法抵擋,木縈感覺到身上一股股劇痛傳來,痛的她身體都在顫抖,若不是她神識夠強大,怕是現在就已經直接痛暈過去了!
黑雲錐已毀。蓮渡已壞。木縈現在能使用的,便是隻有自己的本命法寶了。
此時已經顧不得本命法寶沒有溫養好了,木縈手一伸。從丹田處便慢慢出現一把冰色的刀劍,木縈忍住身上的劇痛,手持本命法寶就欺身而上,直朝着連楓衝了過去!
連楓見狀微挑挑眉。步子一掠便後退了些許,同時手指加快速度。那音符也越發的密集,木縈的體內已經受了重創,就連皮膚表面也都冒出了絲絲血痕。
木縈本來身着淡青色法衣,此時已經漸漸染成了血紅色。她痛的牙齒都在打顫,但是卻一點也不畏懼連楓的琴,而是整個人就像是影子一般緊緊挨着連楓。
連楓被木縈這不要命的打法給嚇到了。一邊後退一邊避着木縈手中長劍,但是木縈自知今日必死。所以一點也不留手,哪怕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但是出手卻越發的凌厲,就連連楓也不得不避其鋒芒,被她逼着不斷的後退。
連楓看到木縈的身上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但是卻還是對自己毫不留手,心中涌起一股不知是佩服還是感嘆的感覺,他的手停下彈琴的動作,看着身前拿着劍正在揮舞的木縈,伸出手掌用力揮向她。
“可以結束了。”
他一個築基後期修士,如果真的想要快些要木縈的命,又怎麼會花費這麼多的功夫?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對木縈有些可惜的情緒,所以下意識的想要讓她多活一會兒罷了,可是現在被木縈纏鬥的有些厭煩,且看到木縈像個血人一樣可仍是不停止,就不想要再繼續下去了。
說完,他就一掌揮向了木縈,而在木縈的身後就是火海,一步,只需要退後一步,她就會萬劫不復,那時一切就會結束了。
木縈看到連楓的手拍向自己,不僅不驚慌,臉上反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連楓看她這樣下意識覺得有些古怪,但還不容他想清楚詭異從何而來,就看到木縈也伸出手和自己的手掌對上。
“去死吧!”
木縈因爲疼痛過度,身上不僅不覺得疲憊,反倒像是迴光返照似的充滿了力氣。她這一掌用盡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兩人手掌對上時,木縈就被連楓那裡傳來的巨力給推的一退,整個人都朝着火海中倒去,但是她不僅不害怕,反倒露出了抹滿足的笑意。
連楓對木縈對掌後,也感受到了木縈那裡傳來的力量,他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卻發覺自己這一腳竟然是踩空了,他驚恐的回頭一看,竟然發現自己剛纔在和木縈對打的時候居然不知不覺被她逼到了地形的邊緣,於是他這一退,整個人也朝着火海中倒了下去!
他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難怪她要拼了命的和我打,又不懼傷痛的朝着自己逼近!原來——
想着,連楓整個人就陷到了火海中,在被火給吞沒的一瞬間,他就看到了木縈對着自己露出的那抹笑容。
木縈在自己有意識的最後一瞬,就是把斑點從靈寵袋裡給放了出來,且還朝它扔出了一個東西。
斑點被木縈仍到了火海上方的那個臺子上,驚恐的看到了木縈整個人被火海給吞沒了,頓時眼中就蓄滿了淚水,直到木縈整個人都不見了身影時,它就看到臺子上有一個黑色的晶狀石頭靜靜的躺在那裡。
木縈在掉落火中的一瞬間,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
她再也沒有憂慮,沒有壓力,沒有擔憂。人都要死了,一切都成了虛空,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於是她就閉上了眼睛,任着那股劇烈的灼熱感把自己給包圍了。
痛,深入骨髓的痛。
木縈明明知道自己昏迷了,可是那種靈魂處傳來的劇痛仍是讓她在戰慄不已,火的灼熱在燃燒着她的神智,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早已經不復存在,似乎就連她的骨骼也在發出痛苦不堪的嘶吼,那種疼痛讓她直恨自己爲何不快些死去。
但是不知過去了多久,她卻覺得自己的身體深處像是有一股涼涼的氣息在遊走,這種涼氣竟然掩蓋住了身周的灼熱氣息,就像是個保護罩一樣讓她和身邊的火慢慢的分隔開來了,甚至,她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向上飄,向上飄,然後整個人都浮了起來。
斑點抱着那顆石頭哭泣着,它和木縈的契約還沒有斷,因此能感覺到木縈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但是就在微弱到馬上就消失的一瞬間,卻突然間就穩定了,它還在詫異着,就驚訝看到火池中有一個東西正在慢慢的向上浮現,那東西黑乎乎的看不分明,但是等到它露出火面、飄在空中,斑點才意識到這竟然是一個被火燒成焦黑的人,且這個人它還能感覺到她熟悉的氣息。
“主人!”
斑點先是一愣,接着就跳了起來,待它走到岸邊時,木縈剛巧被一個透明的白色氣泡給送到了那裡,斑點連忙把木縈給接了過來。
“主人你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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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點靜靜的看了木縈一陣,這才意識到木縈竟然沒有死,因爲它分明感覺到她的氣息了,於是就喜極而泣的大哭了起來。
但是顯然它高興的太早了,因爲木縈落到地下後,那層透明的光罩也逐漸消失了,與此同時,木縈整個人的氣息也變的飄渺起來。
此時的木縈已經陷入了昏迷中,且更爲可怕的是,她的皮膚全都被火焰燒成了焦黑,整個人看起來如黑炭一般,甚至有些地方還能看到骨頭來,若不是斑點和她有心靈感應,怕是根本就認不出來眼前這個看不到面目的人竟然就是木縈。
“主人……你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斑點又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可是在感覺到木縈的氣息越來越弱,好似馬上就要消失的時候,就再也哭不出來了。
“主人……”
斑點走近木縈,用它的小腦袋貼近木縈已經焦黑的頭,就像是平時兩人親暱一般輕輕的碰了碰她,可是以往總是迴應它的木縈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斑點看着木縈,眼中逐漸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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