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珊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嘉澍正在府中等着她,文珊一見到嘉澍便笑了,便知道此事可成。
於是文珊便走到了嘉澍的面前對他說:“不知道公子此番過來是所爲何事。”
而嘉澍則是看着文珊,他向來不善於與女子交談,平日裡與劉玉說話,已經是極限,當下與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話,確實有些爲難嘉澍。
於是嘉澍便躲開了文珊的眼神,看着別處,而文珊也注意到了嘉澍這個小動作,覺得十分可愛。
“二小姐,今日京城流言四起想來對二小姐無益,希望二小姐能同在下一同出一個告示昭告天下,也好對二小姐有個交代。”嘉澍說道。
文珊卻笑了笑,此告示她是堅決不會出的,可是能常常的見到嘉澍便是好事。於是文珊假意說:“好啊,請問公子該如何寫呢。”
嘉澍一聽文珊答應的如此痛快,便心裡開心,於是對文珊說:“不知可否借用一下書房。”
文珊便笑盈盈的帶着嘉澍去了書房中,而嘉澍則坐下來寫,文珊故意靠的很近,在嘉澍的身邊看着。
因爲距離很近,讓嘉澍覺得有些尷尬,於是衝着文珊笑了笑,希望她能離的遠一些,可是文珊卻離的越來越近。
嘉澍着實覺得尷尬,便想站起來,可是他卻不小心撞到了文珊的頭,文珊也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
就在這個時候,文珊的父親走了進來,看見了這一幕,覺得十分生氣,大怒道:“你們在幹什麼。”
而嘉澍立馬鬆開了文珊,文珊險些摔在了地上,嘉澍恭敬的對文珊的父親說:“見過大人。”
文珊則是對父親說:“我與大公子正在寫字。”
可是文珊的父親鄂敏大人卻十分的生氣看着嘉澍:“昨日的謠言還沒有平息,今日你就過來,到底是所爲何事。”
嘉澍着實覺得冤枉,於是解釋說:“只是爲了將此事說清楚。”
可是鄂敏卻完全不聽他的解釋,只一味的相信自己眼前看見的。
“我女兒還未出閣,你必須要有交代,今日在書房中行這種事情,我女兒難道還能嫁與別人嗎?“
嘉澍一聽,這個情況不對勁,這是要被鄂敏逼婚了,怎麼能如此呢,於是嘉澍繼續解釋。
但嘉澍從小就討厭解釋,所以說的話也是言簡意賅,讓鄂敏聽了也是覺得他在推辭而已。
“若是公良家的人都死這麼不負責任,那就上皇上那裡說清楚吧。“鄂敏拉着嘉澍的手就要出去進宮去。
可是嘉澍卻推開了鄂敏的手,急忙的解釋說:“真是無中生有啊。”
這本來就是在文珊的家裡,縱使嘉澍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的,而文珊則是在一旁看熱鬧,一句話也不說,還裝的楚楚可憐。
文珊也是在等嘉澍說娶自己,不然她白白的演了這麼一齣戲了。
事態終於平復下來,嘉澍答應先回去與家父商量一下,來日在來這個給文珊一個交代,而鄂敏也終於不在爭吵,放嘉澍回去。
嘉澍走了之後,文珊便開心的感謝父親:“你來的太及時了,幸虧你來了,不然此事還真的無法收場。”
文珊說着話,將嘉澍寫的昭告天下的告示給撕了,然後扔進垃圾桶裡。
“公良家確實不錯,如今炙手可熱,若是你能嫁進公良家,也不算是比你姐姐差。”原來此事是文珊與鄂敏一同商量好了要算計嘉澍的。
文珊笑了笑,看着父親:“女兒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鄂敏看着文珊也笑了,自從玉卉入宮以來,一直不得寵,鄂敏早就傷心,將未來寄託在文珊的頭上,既然有這麼好的親事,他怎麼能不促成一把。
於是鄂敏便幫了文珊這一次,好讓她能順利的嫁入公良家。
可是卻苦了嘉澍了,他灰溜溜的回到了公良府,將此事告訴了父親,卻被父親一頓訓斥。
“你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公良大人說道。
而嘉澍也覺得冤枉,明明是好好的辦事去的,怎麼被無辜的逼婚了,而且還必須要給一個交代不可。
劉玉在外面聽着她們說話,心裡有些害怕,若是此事真的成了,那嘉澍只能將文珊娶進門來,到時候自己的地位是肯定不保了。
此事的成功與否,牽扯了許多人,所以必須要慎重。
“鄂敏難道真的想與我聯姻。”公良大人說道。
嘉澍點點頭,沒有說話。
公良大人有些驚慌,現在她們公良家正炙手可熱,自然是全都想來攀關係,沒想到鄂敏竟然用這麼惡劣的手段,果然是心機頗深。
“不可,若是來日他女兒嫁進來,怕是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公良大人說道。
其實嘉澍也不想娶了文珊,本來就與她毫無感情,怎麼就好端端的提到了親事上面來。
這個時候,劉玉走了進來,嘉澍看見她進來,便馬上趕她出去。
“夫君,現在你還趕走我,難道是真的想娶鄂敏家的二小姐嗎?”劉玉反問道。
嘉澍便不在說話了,看着劉玉:“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自然。”最不想讓文珊嫁進來的人就是劉玉啊。
“說來聽聽。”嘉澍說道。
“此事就來個死不認賬最好了。“劉玉說道。
公良大人和嘉澍一聽,便看着劉玉,但是沒有說話,於是劉玉接着說道:“反正她們也是一廂情願,你又何必這麼着急,他家的姑娘的名聲是要不得了,可是你卻沒有絲毫的受損啊。”
劉玉這麼一說,確實讓嘉澍的心裡有了動搖,因爲劉玉這話也確實有道理,本來就是應該姑娘家着急的事情,自己這麼着急幹什麼。
“有道理。”嘉澍說道。
可是公良大人卻搖搖頭,他纔不覺得此時有道理,他在乎公良家的名聲,自然不能放任此事。
“不可,你必須將此事解決。”公良大人說道。
“父親,姐姐在宮中與淑妃本來就不合,又何必給了她們面子呢。”劉玉又說道。
公良大人一聽曼青,便開始猶豫,其實劉玉說的也有道理,反正此事最受損的是鄂敏家的二小姐,自己又何必着急呢。
若是一直不將此事解決了,鄂敏自然就找上門來了,而自己就是不解決,他也只能昭告天下,與公良家毫無關係了。
“亦可。”公良大人說了這個兩個字。
劉玉一聽便覺得此事可成,既然公良大人都同意了,還有什麼不可說的,於是劉玉笑着看着嘉澍:“你覺得呢。”
嘉澍沒有說話,劉玉也知道嘉澍自然是默認了。
如此一說,此事也算是解決了。
曼青在儲秀宮坐着,還不知道宮外發生了何事,而素衣也十分的着急,就怕嘉澍在文珊那裡受了什麼委屈。
於是兩人終於按捺不住了,曼青對素衣說:“你去回府吧,看看父親是如何解決此事的。”
其實素衣早就想回去了,只是怕自己的着急讓曼青看出些什麼來,反倒壞了事。這下可好,素衣得到了命令,便馬上回府去了。
素衣回去之後也沒有與嘉澍見面,而是跟劉玉聊了許久,其實她還是想見嘉澍的,只是劉玉稱嘉澍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便沒有讓素衣去見他。
等到夜裡,素衣回到儲秀宮的時候,便將府中的事情告訴了曼青,曼青才放下心來:“這樣解決也好,就這麼拖着,看鄂敏家怎麼解決。”
曼青一想起早上與文珊的對話,還覺得生氣,那個小姑娘連自己也沒有放在眼裡,確實過分。
於是曼青也不想在管此事,就讓父親和哥哥自己去解決罷了,反正讓文珊入府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文珊卻還不知道嘉澍回去之後便有了這個主意,怕是再也不會去見她,而文珊還在府中等着嫁給公良家。
夜裡,劉玉陪着嘉澍在看書,書房中的牀已經撤了,她們也只能坐着看書。
“你先回去睡吧。“嘉澍對劉玉說。
而劉玉卻搖搖頭,看着嘉澍:“從今日開始,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劉玉是打定了跟着嘉澍的決心,她纔不管如今嘉澍的心裡到底是誰,反正他的身邊只有自己而已。
而嘉澍只是覺得劉玉很煩,於是對着她大呼小叫:“你明明知道我討厭你,還來這裡煩我。“
“是的,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我就是離不開你。“劉玉從背後抱着嘉澍。
而嘉澍這次卻沒有推開劉玉,也許在嘉澍的心裡對劉玉也是有愧疚的,自從劉玉入府,嘉澍便一直沒有給過她好臉色,一直用這種方式來對抗父親的專制。可是這一切關劉玉何事。
但是嘉澍還是忘不了,忘不了那個偶遇的念念,忘不了在大婚之前,她的突然消失,好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若是還有來世,他一定要找到念念,將今世的事情問問清楚。
劉玉就這麼抱着嘉澍,而嘉澍的心裡卻只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