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用暗器傷了自己以後,素衣便打翻了案上的燭臺,造成了是文姍推翻了燭臺劃傷了自己的假象。暗影就一直躲在房樑上,主持方丈是武功高手,暗影將自己呼吸的頻率儘量調整到與主持方丈一致,纔不會被發現。直至所有人都離開,暗影才從房樑上飛下來。
這幾日一直代替自己坐在房中的那名女子,也緩緩從裡屋走出來,扶着暗影,“師兄,你可否受傷了?”
暗影搖搖頭,“沒有,他並未發現我。我一直躲在上面,所以並未受傷,倒是素衣姑娘被我所傷,還請姑娘不要怪罪,暗影擅做主張傷了姑娘的手臂,並以此嫁禍給文姍。”
暗影跪在素衣面前給素衣請罪,素衣扶起暗影,一改剛剛虛弱的模樣,“沒事,你快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幫我除了一個心頭大患,你做的很好。你雖傷了我,卻幫了我,我不僅不會怪你,還要獎賞你。你起來吧。”
暗影站起身來,對素衣說道:“獎賞暗影不敢收,暗影這麼做也是主人的意思,要時刻幫助素衣姑娘解決困難。原本是應該與姑娘商量之後再行決定,但是事發突然,暗影便擅做主張先下手爲強了。獎賞不敢收,只希望姑娘不會怪罪便是了。”
素衣點點頭,既然暗影態度堅決,自己也不好勉強,通過這幾日的事情,素衣內心裡面最柔軟的地方有了很大的觸動,便問了一句,“你們師兄妹二人的主子,可是林公公?”
暗影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婉轉的迴應道:“姑娘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素衣笑了笑,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他,但是自己既然選擇了嘉澍,選擇了自己從小就深深地喜歡着愛戀着的嘉澍,自己即使負了天下人,也無怨無悔。
素衣感慨之時不免驚歎,一個公公,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勢力,看來這宮裡面的人當真是不簡單,不愧是在皇上跟前那麼多年的人。“話說回來,你們師兄妹二人又是怎麼認識林公公的?”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暗影只說了這幾個簡簡單單的字,卻包含了數不盡的心酸。
當年暗影乃是當年赫赫有名的寧國公唯一的長子,後來寧國公受罪入獄,身邊家人盡數處斬,只留下了暗影一個,當時陽夏還不是皇帝,林公公也不過才十歲,跟着當時老皇帝身邊的張公公一起處理此事,自己便救了暗影,偷偷和張公公二人將一名男童的死屍換成暗影,來了一招狸貓換太子,這才平安的將暗影救出。
至於師妹,乃是從小一起伴暗影長大的近身婢女,二人感情甚好,又一直偷偷的喜歡着暗影。便以師兄妹相稱。
具體的事情雖然暗影沒有明說,但是素衣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雖然不知曉暗影真正的身份,但是卻知道這人眉宇之間天生一副貴氣,不會是平凡之人,只是沒想到林公公和暗影居然是這麼相識的。
暗影見危機解除,自己也該回去找林公公覆命了。“既然暗影已經成功的將姑娘帶回寺中,還幫姑娘解決了一個心頭的大患,自此,暗影便不便多留了。暗影也要回去給主人覆命了。”
素衣點點頭,雖然只有那麼短短的幾次解除,但是素衣還是覺得有些不捨的,畢竟此次一別,今生再不會相見了。“好,你回去覆命吧。幫我帶句話,也謝謝他……”
暗影點點頭,表示明白,說了一句:“姑娘,珍重!”便和那另一名黑衣女子離開了。
素衣望着暗影離開的背影倒是有些傷感,畢竟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暗影幫了自己不少忙,自己多少還是產生了一些感情的,素衣在心中也默默唸了一句,“珍重!”
好像素衣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特別容易傷感的人,好像由於嘉澍的離開,自己變得更加多愁善感了呢。但是素衣知道,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到時可不能心慈手軟,不能真的像主持方丈說道那樣,慈悲爲懷了。
第二日一大早,素衣就帶着公良府上上下下的人準備回到公良府,文姍也因爲昨日鬧騰了一夜而顯得更加疲憊不堪。素衣手臂受傷,也是故意裝出精神萎靡的樣子,躲在轎子裡面閉目養神,素衣知道,現在還能夠偷懶一會,等到回了府中,恐怕就要沒那麼輕鬆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輾轉多時,終於是回到了公良府中,回到府中,文姍則是第一時間就到老夫人那裡告狀,生怕素衣趕在自己前面,讓自己失去先機。而素衣則是心安理得的回了院子沐浴更衣,外加看大夫換藥,根本沒着急去說這個事情。
等到素衣梳洗完畢之後,才慢悠悠的走到老夫人的院子裡,去給老夫人請安。文姍就坐在老夫人的院子裡面,得意洋洋的看着素衣,眼神凌厲,好像要吃人一般。
素衣無視了文姍投來的凌厲目光,而是恭恭敬敬的給老夫人和恆香請安。“素衣給老夫人請安,給母親請安。”
話音剛落,老夫人的聲音便響起,“你還知道來我這請安?文姍剛剛一回來,就到我這來跟我請安了,你可倒好,這麼半天才來,莫不是看不起我這老婆子,故意針對不成?”
素衣看着老夫人並不友善的態度便明白了,看來文姍也沒有少下一番功夫。不過還算可以,一切都還在素衣的預料之內。劉玉也在,但是並不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喝茶,觀察着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大有坐山觀虎鬥之勢。
素衣並沒有慌張,而是不緊不慢的說道,“老夫人是最疼素衣的,素衣怎麼會對老夫人不尊敬呢。這一次去寶華寺祈福,素衣不僅爲夫君祈求平安,還爲老夫人您求了一個平安符,寓意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是寶華寺主持方丈親自開光驗證的。還希望老夫人不要嫌棄素衣的一片心意。”
說完,素衣便將平安符遞給老夫人,老夫人伸手借過,在手中仔細的把玩了一下,心裡很是滿意,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主持方丈親自開光驗證的平安符的,看來這丫頭倒是真廢了一番心思。想着,老夫人臉上的態度便稍稍有了緩和。
文姍在一旁急得跳腳,這素衣,還真是有心機,一上來就給老夫人送東西,討得老夫人的歡心,當真是可惡至極。一面又怨恨自己爲什麼沒有想到,一經對比,文姍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你倒是有心了,坐下來說吧。”老夫人眉色稍緩,便先讓素衣坐下來了。素衣點點頭,卻沒有坐下。“老夫人,老夫人的好意,素衣心領了,但是素衣不敢坐,素衣有一事稟告,還請老夫人不要怪罪素衣。”素衣故作傷感的對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見素衣如此,態度誠懇,氣便消了大半,心情舒暢了不少,便說道,“你說便是,是怎麼了。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
只見素衣對老夫人行了個禮,然後緩緩的開口說道,“回稟老夫人,素衣並非不是想第一時間就回來找老夫人請安,可是這幾日素衣在寺中聽方丈講經,方丈告訴素衣要先沐浴更衣之後,再行拜見家中長輩,以免衝撞了神靈,對家中長輩不利,衝撞了老夫人您。”
老夫人聽素衣如此說,便舒心了不少,文姍自知理虧,在寶華寺的事情,她一句也沒敢說,回來只是添油加醋的說了幾句素衣目無尊長,不尊敬老夫人這幾點等等。老夫人聽完素衣如此說更加覺得素衣辦事穩妥,心思縝密,越看越喜歡,反之再看文姍,只會整日惹是生非,挑起事端。老夫人心中不免厭惡。
“如此說來,倒是祖母錯怪你了。好孩子快坐下吧。”老夫人對素衣和顏悅色的說道,氣已經全都消了。“文姍,怎麼辦事如此沒規矩,竟不知從寺廟祈福回來,是要先行沐浴更衣的嗎?你不怕衝撞了佛祖惹得家宅不嗎?”
文姍聽老夫人如此說,嚇得不行,連忙跪下解釋道,“祖母,姍兒也不是故意的,姍兒只是想早些回來,給祖母請安,想早些見到祖母罷了。”
老夫人並沒有因爲文姍這個說法而買賬,反而更加嗤之以鼻,覺得文姍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到檯面。”
老夫人這話一出,算是將文姍損得體無完膚了。文姍的臉瞬間漲的通紅,十分氣憤,手都在不住了發抖,指甲扣進肉裡,好像要掐出血來。文姍想要反駁,卻又不敢說話。只能默默的忍了。
不過老夫人說的這話,倒是讓素衣心裡也有些不痛快,畢竟人家文姍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哪像自己,就是一個從小就伺候人的丫鬟。從小就低人一等,和文姍的身份自然是比不了的。
劉玉在一旁看到倒是很開心,看着兩個人因爲老夫人的一句話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情不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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