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大鬍子的智商,一時間還理解不了嘉澍的意思,但是站在一旁的畢宏墨便一眼看穿了嘉澍的心思,拿着摺扇,笑而不語,慢慢的扇着扇子,並不說話。
嘉澍知道,這畢宏墨一定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麼聰明的人,肯定是會一眼就看得出來自己的意圖,畢宏墨不說話,嘉澍也不着急,就是靜靜的等着,等着他給自己一個結果。嘉澍知道,眼前,自己給他們創造的條件,將會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畢宏飛還不明白眼前這兩個人在說什麼,只覺得雲裡霧裡的,沉默了良久,畢宏墨終於開口,“若是我們答應了你,豈不是代表我們二人通敵叛國?”
嘉澍看着畢宏墨無奈的笑笑,“不是你們放棄了這個國家,是這個國家先放棄了你。這樣的國家,這樣的皇帝,還值得你們爲他賣命嗎?是哪國人有什麼要緊,只要受人賞識,能夠出人頭地,那便夠了,誰對我們好,賞識我們,我們便對誰衷心,你是個聰明人,這道理應該不用我去告訴你吧。”
不錯,是這個國家先放棄了他,不信任他,把他們一家弄得妻離子散,好好的大哥現如今也陰陽相隔,畢宏墨心中仍有不甘,可是不甘是不甘,他也從來沒想去報復文宣國,畢竟那是自己和大哥效忠了半輩子的地方,如今這個機會擺在自己面前,確實是很誘人。
天下間,哪個男子不想自己受人賞識?不想出人頭地?誰願意一輩子窩在這個深山裡面,幹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勾當。畢宏墨不想,思想不斷的掙扎,最終,嘴邊揚起一抹灑脫的微笑,“好,既然威嚴大將軍擡舉我們弟兄二人,我們哪裡有推脫的道理,威遠大將軍對我們弟兄二人有知遇之恩,小弟銘記於心,從今以後,在威遠將軍麾下,定會鞍前馬後,不辜負威遠大將軍所託。”
聽着畢宏墨這麼說,嘉澍心裡十分興奮,要知道,這畢宏墨的智慧可不簡簡單單是軍師這麼簡單,他更是一個狡黠的謀士,他的聰明智慧是別人無法比擬的。如果自己的軍隊裡面能有這麼一位謀士,康時國軍隊的勝率會大大的提高,更何況,他又是文宣國的人,他對文宣國的軍隊的作息習慣,生活方式以及帶兵的特點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嘉澍知道,自己這是撿到寶了。
而站在一旁的畢宏飛纔剛剛反應出一點眉目,原來這公良嘉澍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和三弟爲他效力,這畢宏飛是個粗人,不喜歡舞文弄墨那一套,喜歡在戰場上打打殺殺的那種快感,肆意恩仇,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文宣國皇帝這麼做,確實是傷了畢家兩個兄弟的心,既然這三弟都已經答應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再扭捏了,便開口說道:“好!既然三弟都已經答應了,那我這作爲二哥的,又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畢宏飛雖然沒有什麼頭腦,但是確是衝鋒陷陣的一把好手,要知道,當初我軍損失慘重,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有這個畢宏飛在前方衝鋒陷陣,殺傷力極強,嘉澍當初也是巧用計謀,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贏了這畢宏飛。
三人就算在此達成了共識,這畢宏墨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開口說道:“還請大將軍應允,小弟有個不情之請。”
嘉澍看着他灑脫的說道:“但說無妨,既然以後你們是跟着我一起,便是我公良家的人了,有什麼要求只管提,我能滿足你們的,一定會盡量滿足你你們。”
畢宏墨搖搖頭,“大將軍對我們的已有知遇之恩,宏墨又怎敢要求大將軍再做什麼呢,只是宏墨想爲身後的這一幫兄弟們求一個恩典,有很多是和我們一樣,是因爲我大哥和我們畢家的事情受到牽連的士兵,還有一部分是最近的窮苦人家的百姓,都來到我們山頭,和我們混口飯吃,現在我們兄弟二人歸順與你,宏墨還希望大將軍能夠一併收了宏墨身後的這幫兄弟,能給他們一條生路。”
嘉澍點點頭,“應該的,這些兄弟們,你們願不願意,從今以後,跟着我公良嘉澍一起?”
那一幫士兵羣情高昂的說道:“我願意!願意!願意!”
嘉澍點點頭,得意的笑道:“好!既然你們願意跟着我公良嘉澍,從今以後,我公良嘉澍定不會虧待你們,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明日你們都到軍營裡面去報道。”
正當嘉澍高興自己收服了兩員大將的時候,身旁公良府的家丁提醒嘉澍,“大少爺,您別忘了我們今日的目的是來尋找二少爺的,眼前這幾個人是殺害我們二少爺的兇手,大少爺可千萬不要被他們騙了。”
嘉澍這纔想起來,自己今日來的目的是爲了找自己的弟弟嘉瑞,光顧着爲國家大事而奔波努力了,忘記了自己來找弟弟的目的,畢宏墨和畢宏飛兄弟倆,一聽到這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心中的愧疚之感俞盛。
只見畢宏飛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威遠大將軍,你殺了我吧,咱們一命換一命,我當時只是一心想着要爲我大哥報仇,一心只想殺了你們兄弟倆。所以才步步緊逼,直至殺害了二公子。最終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讓二公子跳下懸崖身亡,但是還是大將軍放過我三弟,因爲他說過我,勸過我,可是我沒有聽,我現在知道非常後悔,可是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畢宏墨也十分尷尬,同樣跪在嘉澍身邊,“大將軍,此事不是我二哥一個人的錯,我也有責任,沒有攔住他,是我們的不是,二公子與肖小姐的命,我們是一定要還的,但是還請大將軍你能放過我們身後的這一幫兄弟,能夠給他們一條生路。”
嘉澍聽了他們的話,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波瀾,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起來吧。”
畢宏飛和畢宏墨兄弟倆兩個人誰也不起來,全都繼續跪在地上,低着頭,也不敢擡頭看嘉澍一眼。嘉澍拔出身上的佩劍,唰的一下,閃過一道銀光。幾縷青絲滑落在地上,飄飄灑灑,畢宏墨兄弟倆擡頭,疑惑的看着他,嘉澍冷靜的說道:“即是有錯,那便要罰,削髮代替你們二人的命,也算爲你們二人告白過去。”
畢宏墨不可思議的看着嘉澍,“難道……這就算結束了?畢竟二少爺和肖小姐兩條人命,自己的這幾縷青絲又算得了什麼。”
嘉澍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們放心,嘉瑞他們沒事。”
畢宏墨和畢宏飛滿臉的不可思議,“大將軍怎麼知道他們沒事?那萬丈深淵深不見底,這定是凶多吉少,大少爺,我知道您人好,可是我們自己犯下的過錯,自己就應該承擔,大少爺不必拿謊話來騙我們。”
嘉澍搖搖頭,“我沒有必要騙你們,這懸崖雖然深不見底,但是好再這涯底有一汪潭水,底下是一條大長河流,以嘉瑞的本身,我相信他掉下去不會有什麼事的。”
原來是這樣,聽嘉澍這麼一說,畢宏墨兩兄弟心裡才鬆了一口氣,既然無大礙,那便好了,只是,這公良嘉澍是怎麼知道這深不見底的懸崖下面是有一汪潭水的呢?
“既然無事,我們兄弟二人,便也算能夠寬心了,只是不知道,大將軍是怎麼知道這崖底是有潭水死不了人的呢?”大鬍子滿臉疑問的問道,他只覺得不可思議,這公良嘉澍是如何知曉此事的,難不成他曾經掉下去過不成?
嘉澍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此疑問,也沒想繼續賣關子,便爲他們解答道:“我現如今是康時國的兵部尚書,康時國所有的地貌圖我都看過,這一片也在康時國的範圍之內,這地形圖乃是我們兵部的秘密,若是遇到危險,便直接跳入崖底,方可留住一條命,因爲這地下有潭水作爲保護,死不了人的。”
嘉澍這麼一說,在場所有人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嘉澍從一開始就不着急着找自己的弟弟,原來是早就已經知曉自己的弟弟無事,放心大膽的一門心思想着收服畢家兩兄弟,着實讓人佩服。
嘉澍見事情瞭解的差不多了,便帶着這一行人先行離開了懸崖,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帶你們走另一條路,能到懸崖底,我們再去接二少爺回家。
畢宏墨走向前,“大將軍,宏墨不覺辛苦,雖然底下有潭水護體,可是難免這山裡沒有什麼野獸,二少爺還是有危險,我請求現在就去崖底搜尋二少爺。”
大鬍子畢宏墨也是,漲紅了臉,十分難爲情的說道:“大將軍,我也請求,這事情畢竟因我而起,我不願意逃脫罪責,還請大將軍允許我們兄弟倆馬上就去尋找,以免二少爺再出現什麼危險。”
嘉澍見兩人如此,心中頗感安慰,“去崖底的路,頗爲難行,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們再一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