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澍看了一眼,這裡剛好能看到門口,再多的就看不到了,但是光門口就能看出這對人的猖狂,將個客棧包圍的嚴嚴實實的,人人手上都拿着大刀,這架勢,說是強盜都不爲過了,只是別人家的事別人煩去,文宣國有這等人物,距離滅國不遠了,他們也不願意惹事,直接就結賬走人。
接下來蔣大爺即使是把客棧少了,把整個小鎮都搜遍了,也再沒見到素衣了,這簡直就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下一個也是繁華的小鎮子,這個鎮子位於康時國境內,但是住得大部分文宣國人,而且這裡四面環山,嘉澍看着連綿不斷的山脈,心中很奇異,這裡明明看着不大,但是這人流涌動的,這些人都住哪裡呢。
這次爲了更方便行事,他們沒有入住客棧,而是直接租賃了一處兩進小院,他們人數也不多,正房就嘉澍跟素衣,東側間就給畢家兩兄弟,西側件還有自帶的耳房給了侍衛住,住着是比較擁擠的,但是也比較安全,不然這麼一個小鎮,來了這麼多人,很容易讓人懷疑的。
素衣很鬱悶,平時都是這麼低調的,怎麼也會遇上那麼個奇葩的,這簡直是完全想不到的,這次嘉澍他覺得這個地方有點詭異,所以纔要租個宅子住着,這方便他們的進出。
就是要管這麼一大批人的飯,素衣只能找了兩個粗使婆子,來幫忙打打下手,還有日常的買菜,也是找這兩個婆子出去,因爲那件事,素衣現在對出門還是有陰影的,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素衣很滿足,雖然只是個小鎮,可是她過得很滿足。是夜,嘉澍與畢家兄弟,還有兩個暗衛,一個小廝,個個都渾身泥土的回來了,素衣一打開門,兩個粗使婆子夜裡是回家去的,所以他們一敲門,開門的就是素衣了。
看到六人這一身,素衣傻眼了,“你們這是掉進泥坑裡了?”聲音壓得低低的,幸好這周邊沒住什麼人,故而這頻繁的進出,也不怕被人發現。
“別說了,還真的是墨兄弟機靈,要不真不知道這裡大有洞天,走,進去喝杯水再說說。”說完,嘉澍領頭,大步跨入了大廳裡,一把端起素衣桌子上的茶壺,將杯子都倒滿。
“還真別說,累死老子了。”畢宏飛將杯中的水一口灌下去,緩了緩才說道,乾涸的嘴脣,都裂開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素衣滿腦袋的疑問,看着這樣子,更是要問個到底了。
面對着素衣的一臉緊張,他們三個對視了一下,笑了起來,素衣很無奈了,看這樣子可不像是受傷,那就等一下了,她提着的心終於緩了一下。
“笑完了吧,趕緊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面對一臉認真的素衣,他們三個笑聲慢慢收了,“也沒什麼,我們差點被發現了,結果不小心才入坑,才躲過一劫。”說完,繼續喝着手中的茶,“你們先回去休息,明日再來商議。”說完畢家兩兄弟拱手退下。
素衣滿臉的擔憂,淚光都滿眶了,等到畢家兄弟回去隔壁,她急急的開口道,“還說沒什麼,你們都被發現了,你還想隱瞞我什麼嗎?”語氣中的不滿顯而易見,讓嘉澍不由得無奈。
他放下茶杯,手拉着素衣,“真的沒事,即使正面對上,我們也可以全身而退的,不過是浪費些時間而已。”說完一用力,素衣就坐在他腿上,“你在這裡,我才擔心呢。”嘉澍很認真的說着。
“那也能想到當時該有多兇險啊,你怎麼老這麼冒險啊?”抱怨了兩句,她一轉念,“對了,你們這次潛伏了這麼久,有發現嗎?”素衣看到他們沒事,就放心了,這可是這次的最後一站了,然後就要掉轉頭去跟軍隊匯合了,都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他們不在這件事。
嘉澍摸了摸素衣柔軟烏黑的頭髮,“傻丫頭,我們肯定是大發現,纔會這麼匆忙的回來,這裡真的很有問題。”
當日嘉澍他們六個穿着破爛的衣服,在大街上找活幹,結果真的遇上了一家要找青壯年的,他們六個只有畢宏墨比較瘦小,不過他算是半送的。他們只求有口飯吃,結果就被帶到一個地方,他們到了之後又被蒙上眼睛。
不一會兒就顛簸起來,是車輪的聲音,接着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他們終於下車了,然後又走了一段彎彎曲曲的地方,嘉澍當時聞到很潮溼的苔蘚味道,判斷爲山道,走了大概兩炷香,終於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還有黑布有絲絲的光線射入,他猜測目的地到了。
然後黑布被拿下來,嘉澍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他看到的是巨大的鍊鐵爐,還有那些做好的工具。
走進一看,嘉澍倒吸一口氣了,這恐怖的地方,那些黑礦,嘉澍不認識,他轉頭一看,只見畢宏墨滿眼的震驚,這絕對是震驚,也證明畢宏墨也不知道這裡的秘密,這是可以讓畢宏墨這個無所不知的軍師震驚的東西。
他很有預感,自己是發現好東西了。
畢宏墨看到嘉澍的眼神,眨了一下眼,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們默默的去聽安排,加入了這些苦力大軍。
等到夜晚降臨,他們也就結束了這一天,等到吃完飯,嘉澍讓其他人先休息,他跟畢宏墨一前一後走出洞門,這裡洞門也有人把守的,每天做工也有人盯着的,所以想說話之類的,比較不方便。
嘉澍讓畢宏飛去吸引那個守門的注意力,因爲他們招的都是些普通人,所以守門的也沒怎麼去注意,加上畢宏飛拿着兩壺酒,跟守門的坐門口聊天,嘉澍跟畢宏墨悄悄的溜出去。
“你認識那些東西?”雖然是疑問的語句,但是嘉澍說的很肯定,畢宏墨看了看四周,覺得安全,就站在嘉澍面前。
他眼神肯定的看着嘉澍,臉上是難得的沉重,“這是**。”說完,嘉澍臉色都變了,這文宣國專門弄了這麼多連綿山脈,就爲了生產**,如果……如果……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畢宏墨沒有放過嘉澍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嘉澍跟文宣國交過戰,應該對**不陌生的,但是**的原始樣子估計他是沒看過,所以畢宏墨一開口,他馬上就知道了。
瞬間嘉澍想起了那些被炸死的兄弟,隔着那麼遠,一個個黑乎乎的圓球拋過來,結果那黑乎乎的東西一着地,立馬炸開,在邊上的幾個人立馬就鮮血淋淋的,靠得最近的,連一個呼吸都沒有,其他的都是重傷,後面也是不治身亡。
所以此刻畢宏墨一說,嘉澍臉馬上變色,就是因爲這些東西威力大。嘉澍才一直在兵部想用其他東西來剋制,結果今日竟然到了老巢,那興奮程度可想而知,這個原料,如果沒辦法拿下來,那就毀了它。
他將自己的想法跟畢宏墨一說,畢宏墨比較贊同後者,別說能不能守住,要想想這麼大的山,而且他們到的就一處地方,這連綿的山脈,他們能如何控制。
爲着這事,他們六個***活時,還不忘觀察那裡的地勢,還有那些礦產,嘉澍也不敢再動要佔爲己有的想法了,他的決定是先將這些埋在土地,然後回頭再讓國家派軍隊來取用,這個本來就是他們的地界。
剛到,這個山谷也不是很大,就幾千畝,他們各自安排人,畢宏墨比較瘦小,就幫忙一些輕鬆的活兒,不用幾天,就勾搭上了那裡的一個管事,然後天南地北的聊着,不用三天,畢宏墨就摸清了出口的地方。
如果把進入山谷的那條蜿蜒通道炸燬,那這裡做工的人,必定會遭殃,所以他們決定了,將這裡的幫兇全部殺了,然後把做工的都放出去,接着再埋**,將這個通道毀了。畢宏墨跟畢宏飛懂得怎麼用這些彈藥,不過這裡不止一個地方有這種原料生產,嘉澍還得想想辦法,這樣子,又不知不覺拖了兩天。
嘉澍急得嘴都生泡了,這都又兩天過去了,再想不出辦法,他們也不能再拖下去,免得夜長夢多,可是要是隻炸了這一個,他們又會後悔的。
結果還真巧了,一同幹活的一個兄弟,其父親就在一旁的山洞養着,因爲病了,所以這裡的人就想將其趕出去,那小兄弟不放心,所以悄悄找了個山洞,天天找吃的給其老父。有一次被監管的人看到,差點把這人打死了,還是嘉澍出手,救下來的,然後就知道了這段別人家的歷史。
故而嘉澍也幫忙弄吃的,一併的給他們家送去,一來二去的,跟鄺小子熟稔起來了,剛好也有機會跟這位老父見了一面。本來嘉澍沒抱什麼希望的,只是實在想不出好辦法,畢宏墨也是急得不行,這日子眼看一天天的過去,他們越來越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