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回到了公良府中,此刻嘉澍正在書房看書,素衣進去請安,嘉澍見到是素衣過來了,便問了一句,“昨日已經派人去了,今日你爲何親自過來了。“
嘉澍的樣子是有些不開心,還以爲是曼青故意催的緊,所以見到素衣的時候,也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素衣沒想到嘉澍見到自己的時候,竟然是這個樣子,心裡頓時無限的失望,但是也強裝鎮定的對嘉澍說:“白靈已經封妃了,下個月初十正式冊封,娘娘讓奴婢過來問問大公子。“
嘉澍皺了一下眉頭,“原來如此,真是讓人心煩。“嘉澍沒有回答素衣的問題,卻說了一句抱怨的話。
這個時候,嘉澍的原配妻子,劉玉進來給嘉澍奉茶,看見了素衣,兩人之前是認識的,因爲嘉澍娶劉玉的時候,素衣還沒有陪着曼青進宮呢。
“原來是素衣過來了,那我先退出去了。“劉玉知道素衣是曼青身邊的人,自然知道素衣過來一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但卻被嘉澍攔住了,“你先站住,今日田地裡收租的,還順利嗎?“
“不太順利,還是那些戶,不願意交租。“劉玉回答。
“知道了,你出去吧。“嘉澍趕了劉玉出去。
這樣的場景,素衣沒有進宮之前就見過無數次了,因爲是父母之命,所以嘉澍和劉玉之間也沒有太深的感情,在加上嘉澍此人爲人冷淡,所以對劉玉也是十分的冰冷,看起來就像是主子對奴婢的態度一樣。
有時候素衣也會偷偷的心疼劉玉,但轉念一想,劉玉已經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劉玉走了之後,素衣繼續對嘉澍說道:“夫人最近好像有些消瘦了。“
“是嗎?“嘉澍的話十分冷淡,竟然沒有發現劉玉的任何變化。
素衣不在說這個話題,反正嘉澍也不感興趣,但轉念一想,嘉澍似乎事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要不是曼青的話,她應該也不會搭理宮中發生的事情。
“你放心,冊封典禮之前,白靈的事情,一定查清楚。“嘉澍說道。
素衣得到了時間的回答,至少也能安心的回去交差,素衣從嘉澍的書房出來,遇見了嘉瑞。
“素衣姐姐,最近我姐姐還好嗎?“嘉瑞小大人似的說道。
自從上次在宮中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曼青再也沒有宣嘉瑞進宮過,而曼青也無法出宮,所以兩人也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嘉瑞,皇后娘娘很好,只是很想你。“素衣說道。
聽到這裡,嘉瑞不禁流下來眼淚,“都怪我,不敢就能時長進宮看望姐姐了。“嘉瑞開始責備自己。
“不是小公子的錯,那時候,是被別人算計了,還好大家都沒有事,雖然見不到面了,但是知道大家都很好,這就最好了。“素衣說道。
嘉瑞點點頭,“回去之後,要好好照顧我姐姐。“
素衣點點頭,“若是娘娘知道了小公子這麼惦記她,一定會非常的感動的。“
兩人還說了些別的寒暄了一下,素衣問道:“小公子怎麼知道我過來了。”
“是嫂子說的,她知道我一直惦記姐姐,所以過來告訴我你來了,讓我把想對姐姐說的話帶過去。”
素衣點點頭,想想其實劉玉是個好姑娘,只是偏偏嫁給了嘉澍,纔會讓素衣對她有些不好的感覺。
“最近你哥哥和嫂子還好嗎?”素衣問道。
嘉瑞搖搖頭,“哥哥總是責備嫂子,總是宿在書房中。”
素衣沒想到兩人之間竟然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之前只是知道兩人總是冷冷淡淡,沒想到,竟然已經分房睡了。
“難道是因爲大公子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嗎?”素衣問道。
嘉瑞搖搖頭,“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兩人之間只是單純的感情不好吧。”嘉瑞畢竟還小,也說不清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問題,於是素衣也就不在問了。
素衣從公良府中走了出來就立馬回宮去了,將在府中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曼青,連嘉瑞說的嘉澍和劉玉分房的事情也都說了。
可是曼青聽了嘉瑞對自己的思念,便開始有些感動,流了一會眼淚,又聽說嘉澍和嫂子分房,心裡不痛快。
“原來家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了。”曼青感嘆道。
“沒想到大公子跟夫人之間感情真的不好。”素衣說道。
“哥哥本來就是冷淡的人,又有什麼可說的呢。”曼青說道。
自然是自己家的人,自然也知道家人的脾氣和秉性,也就不在說些什麼了,只是素衣覺得難過的是,嘉澍是不是過得不開心。
曼青心裡雖然着急,但也知道這件事不是着急就能辦成的,既然已經知道了嘉澍給了時間,那就乖乖的等着好了,不要給嘉澍壓力。
晚膳的時候,皇上果然如曼青所料,根本沒有過來,要知道,平時皇上都是在儲秀宮用晚膳的啊。
皇上跟白靈在聽音閣用的晚膳,因爲皇上的到來,聽音閣這個被拋棄的冷宮都變得熱鬧起來,再也沒有人敢看清這個地方。
而白靈則是一副妃子的模樣,陪着皇上,兩個人好不樂乎。
而曼青則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吃飯,“好久沒有一個人吃飯了,真是不習慣。”曼青自言自語的感嘆說。
而素衣站在一邊安慰她,“娘娘,若是有不合胃口的,奴婢現在就去給您換。”
“罷了,哪有什麼不合胃口一說了,吃什麼都是一個滋味的。”曼青說道。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什麼都沒有滋味,這也是人之常情。
玉卉一個人端着酒杯看着外面的月色,默默的流眼淚,“是不是我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了。”
瑩兒看着玉卉難過,“娘娘,您別這麼想,以前許多次都以爲沒有機會了,不是都挺過來了嗎?現在也會像以前一樣,一定會挺過來的。”
玉卉回頭看了看瑩兒,“你跟着我這樣的主子,一定很辛苦吧。”
“纔沒有,瑩兒能跟着淑妃娘娘,是瑩兒半輩子修來的福氣。”瑩兒說道。
玉卉苦笑了一下,“若是你還有機會,就去別的宮中吧,何必在我這冷宮中死守着。”
玉卉已經快要放棄自己了,她毫無指望,之前還以爲能靠着妹妹,如今白靈崛起,皇后獨大,哪裡還有玉卉的一席之地啊。
“淑妃娘娘,你別這樣子想。”瑩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彷彿之前能說的話,都說過了,如今能說的,也不過是那些在說一遍而已。
玉卉看着外面皎潔的月光,“聽說,禮部給白靈擬定的封號有潔字,取自潔白無瑕。”
“是,娘娘。”
“是啊,多好啊。”玉卉現在覺得白靈的所有東西都是好的,甚至恨自己爲何不會唱戲,無法討得皇上歡心。
玉卉從小就被教育要做一個淑女,可是爲何明明是最溫婉的淑女,卻絲毫不得皇上喜歡,反倒是有自己性格的皇后和會唱戲的白靈,得到了皇上的歡心,玉卉有些不甘心,爲何自己得到的待遇如此的卑賤。
瑩兒站在一邊默默的爲玉卉的杯中續上了酒,雖然知道玉卉不宜多喝,但也沒有勸阻,還是讓玉卉喝醉了吧,免得她清醒時傷心,至少喝醉了還能儘快的入眠。
玉卉就這麼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反正她知道這冰冷的長春宮,也不會有別人過來,就算是自己此刻死在了這裡,也不會有別人知道,這裡跟冷宮最大的區別就是,至少這裡還有下人伺候。
瑩兒看着玉卉這個樣子,心裡不甘心,默默的留下眼淚,還不敢讓玉卉看見,然後又默默的擦去了。
“娘娘,要不要召文珊小姐進宮陪您。”瑩兒問道。
玉卉擺擺手,“當日文珊想留在宮中,可是皇上卻不喜歡,已經受了侮辱,如今她怎麼還肯入宮來。”
是啊,當初的侮辱,也確實不是任何人都能放下的,如今文珊的婚事一直不成,想必跟之前的流言也有關係,畢竟是進過養心殿的人,一般的大臣公子,也不敢招惹,怕招惹出別的是非來。
文珊這才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誤了自己的終身。
玉卉想起那時的事情,還一直憤憤不平,她一直以爲,若是自己當初稍微受寵,也能幫幫文珊,不至於,讓文珊如此狼狽的離開皇宮。
玉卉總是責備自己的,也許跟她生長的環境有關係,她已經許久不敢與家中聯繫,不然肯定又是一頓責罵,在她的記憶中,除了捱罵,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懷念的。
人喝醉的時候最容易想起一些回憶來,正如此刻的玉卉,她坐在房間外面的臺階上,沒有下人理她,一個人默默的流眼淚,回憶着那些悲傷的記憶,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而瑩兒就跪在她的身後,不敢去打擾此刻的玉卉,正如她自己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