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貧僧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放心,我會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他們,定不會爲難你。”
一人一妖一前一後徑直往前走去,寺廟整體呈現棕色,少許白色磚牆,青灰色瓦片看上去莊嚴大氣,整體佈局俯瞰呈現出一個回字,不算高的小丘嶺,剛好能容下這個回字型寺廟,石磐中走到寺前兩扇棕紅色大門上,全都有門釘,橫向一排五顆,豎向一排七顆石磐中脫口而出道:“一扇門三十五顆門釘,兩扇門加起來剛好七十顆門釘,大和尚果然講究 。”
李了得並未理睬,自己一瘸一拐攀上臺階叩響門環。
石磐中聚精會神環顧四周,仰頭看去棕紅色大門,上方屋檐下一塊金黃色長方形匾額豎着掛着,匾額四周通體金色正中背景黑色打底用小篆寫了三個金黃色大字,石磐中不太認識問道:“你匾額上寫的是文字嗎?”
“你不認識,不怪你!這是我師傅親自提寫,是用小篆書寫。”
“哎呀!沒問你誰寫的,我只想知道是什麼意思。”
李了得鄙視了一眼石磐中告訴道:“很簡單,上面三個字是魁魁寺。”
交談間棕色大門緩緩打開,走出一位身穿素黃袈裟的年輕和尚,沒等李了得反應過來石磐中放聲道:“醜禿驢,世上還有長得這般奇特的人。”
在場兩人尷尬,石磐中自得奇樂,般開懷大笑。
“師傅,您老人家沒事吧!您腿上怎麼會有血漬?您老人家不會受傷呢!”
石磐中瞥了瞥他眼中的醜禿驢,擡起頭顱說道:“你師傅是被我打傷的,你想怎麼樣?還不前面帶路請我們進寺?”
禿慧,錯愕揉了揉自己耳朵,以爲自己出現幻聽,看向師傅,沒等禿慧出聲石磐中單手輕輕推了一把禿慧,這一推禿慧連連倒退差點就摔在地上,石磐中嘆氣道:“哎!你教出的徒弟怎麼這般差勁?站都站不穩,何談保寺安民?”
禿慧斜着身子雙眼怒睜,李了得擡手指向石磐中說道:“他是貧僧徒弟,你怎能一二再三侮辱他?你聽好呢!他法號禿慧,希望你能記住,今後不允許你再叫他臭禿驢?”
石磐中捂着肚子,躬着身子表情極其逗樂,整張臉泛起紅暈越來越紅石磐中單手指向禿慧和尚,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哎呦!我沒說錯吧!你看他的法號裡就有一個禿字,可以啊!你給自己徒弟起法號還真是寫實啊!不像外面有些僞君子盡弄些什麼慧通、慧智虛有其表的法號,不錯不錯值得表揚。”
李了得杵着禪杖,滿臉通紅一旁禿慧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平靜,李了得吩咐道:“禿慧我們走。”
石磐中跟隨其後,李了得邊走邊說:“他是我路上認識的妖友,嘴巴刻薄,此妖心地還算善良,別和他一般見識。”
院內樹高參天,長廊呈回字型連接大大小小客房和香室,往前幾步,一坐金身和尚像屹立在回字型院落正中,高度足有八九米,石磐中有些納悶揉着手中田黃石道:“這尊羅漢,怎麼這般奇怪?誰能幫我解釋一下。”
禿慧和尚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解釋,李了得右手擡起攔住道:“敢問有什麼奇怪?還請妖友指教一二?”
妖友二字一出,禿慧和尚臉色驟變,身體左右避讓,臉色蒼白動作遲鈍掙扎,李了得不知爲何突然吼道:“看你的樣子,有什麼出息?師傅平常怎麼教導你的?行事如此這般誇張,他石磐中有什麼怕的?你師傅我被這廝打斷右腿毫無懼色,你應該好生學學?”
剛纔還以爲灰白粗布漢子在開玩笑,師傅這麼一說果然是真的,在禿慧認知裡,師傅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高手,沒想到盡然敗在這個妖孽手上,如諾起了殺心,全寺上下如同扯菜掰瓜,全數都得盡亡。
禿慧和尚內心恐懼,雙腿開始打起擺着,眼看禿慧嚇得夠嗆李了得越來越來氣擡手要打,石磐中攔住道:“算了,也不怪他,世人都一廂情願認爲妖都是十惡不赦之輩,你徒弟怕我可以理解。”
李了得瞥了一眼自己徒弟,領到一邊,把這幾天的遭遇全部告訴禿慧和尚一遍,話音落地,再看禿慧和尚臉上多了些許顏色,禿慧和尚扶着李了得,一步一踉蹌來到石磐中身旁,禿慧和尚雙手合十口唸阿彌陀佛道:“謝謝施主一路上照顧我師傅,貧僧無以爲報請受我跪拜之禮。”
石磐中生爲江湖之妖,最見不得這些繁文縟節一把抓住正想下跪的禿慧和尚說道:“你是不是有病,我把你師傅右腿打瘸,你不殺我反要拜我你真是你師傅的好徒弟?”
李了得拿身邊這位妖友,一點辦法都沒有,正話反話他都能講得頭頭是道,也算是個有才之妖。
禿慧和尚此刻完全沒有一點緊張之色,面帶笑容回答道:“師傅已經把事情經過講給我聽呢!不能全怪你,完全是個誤會,師傅原諒你呢!我們做徒弟的豈能違背師傅他老人家的意思?”
“別說別的,李了得你還沒有回答我這尊羅漢是怎麼一回事?”
李了得擡頭望向石磐中口中的“怪羅漢”,命禿慧和尚攙扶他一起跪下,兩人一前一後跪在羅漢前,石磐中低頭看着地上兩人心中已經猜到八成,李了得雙手合十說道:“此羅漢不是諸佛而是貧僧的授業恩師,魁七重他老人家一手打造出現在的魁魁寺,師傅爲人淡泊明志一生只收了我一個徒弟,徒兒無能沒有將本寺發揚光大到頭來還成了瘸子,真是愧對師傅他老人家栽培之恩。”
石磐中在一旁聽得五味雜陳,不緊不慢雙手攙起李了得禿慧跟着起身,石磐中故作不耐煩的樣子說道:“你這腿現在誰也說不好,放心我老石一定帶你尋訪名醫我就不信治不好你的腿傷,萬一藥石不靈也沒事以後我就是你的右腿,陪你走天涯你個不知好歹的和尚賺大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