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話 忘憂羣島

——只有面臨選擇,心纔會堅韌

再說天下一行人,因爲吳萱之故,他們且行且歇,這天,終於來到東海之濱。按照傅劍寒給的地址,衆人找到劉老爺,報上皇家學院土長老的名號,同時提出借船的想法。

劉老爺一聽是曾經調查過東海異象的土長老,很是爽快的將船借給他們。劉老爺正準備留天下等人吃飯時,一個僕人跑進來:“老爺,那小子還是不肯罷休。”

劉老爺背過身避開天下他們:“沒看到我有客人,快些轟走!”聽罷,僕人急急出去。

天下等人看了一眼,雖不知何事,但也不願再多打擾,便道:“員外慷慨借船,已是賞臉,至於其他好意,斷不能再受,就此別過。”

劉老爺故意嘆息一聲,假裝拗他們不過:“那老夫也就不耽擱各位了。”說罷,隨即做出一個請勢,便在前引路,竟是就要將天下等人送出府外。

天下等人只好跟上,剛到府外,劉老爺再道:“船上一切用度盡有,那就祝衆位一帆風順。”天下等人齊齊謝過,在僕人的帶領下向海邊走去。

去海邊的路上,一個年輕男子一直跟着天下等人,珠珠疑道:“大哥哥,那人幹嘛跟着我們。”

大眼睛還未答話,卻聽僕人笑了笑道:“那小子本是本鎮農戶的兒子,很早就垂涎我們小姐,可婚姻講究門當戶對,員外又怎會將女兒嫁給他,可是不知他給小姐吃了什麼迷魂藥,小姐竟一心要委身於他,幾個月前,老爺一心想撮合小姐和土長老的愛徒,可小姐堅決不肯,老爺一氣之下,說話不免重了一些,小姐竟因此負氣自殺。”

妙言再問:“那這和他跟着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個……你們應該聽過彼岸之道的傳言吧,他聽說了傳言後,一心想要出海,所以纏着老爺借船。”

這時,一行人已經到了海邊,只見海邊零零散散聽了數十艘大小不一的船,吳萱看了一眼,問道:“這裡船隻不少,他爲何非要向員外借呢?”

“衆位有所不知,這一帶的漁人甚至大小船都是屬於員外的。”

妙言疑道:“可我看劉老爺不是吝嗇之人,爲何不願借船給他,莫非他認爲彼岸之道絕不可信?”

“這位姑娘此言差矣,這裡沒有其他人,小的也不妨多說幾句,其實我們老爺向來吝嗇,更對窮苦人下眼觀之,他能表現出這番慷慨,其一因爲你們是皇家學院之人,其二雖然你們沒有說明出海原因,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小子一窮二白,還間接害死小姐,老爺怎會借船給他?”

衆人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劉老爺的心思,可他們此行的確不是追尋彼岸之道,天下只好道:“對於出海原因,我們可能要讓員外失望了。”

僕人疑道:“難道你們不是出海不是爲了彼岸之道?”

天下點了點頭:“的確不是。”

僕人神情一僵:“這……”見天下等人面帶不解,急忙釋疑:“員外倒也不會因此就不借船,只是老爺已應有盡有,這纔會對這些另類的事情大有興趣。”這時,一行人已來到那艘大船前,僕人道:“就是這艘大船了,那小的這就告退了。”說罷,搖頭離去。

天下等人正要登船,一直跟着他們的人走了過來:“各位可是要去東海?”

天下細細看了他一眼,這纔想起爲何他有些眼熟,原來這人就是當日他和夕然曾經見過的人,那時他抱着一個已死去多時的姑娘,想必那姑娘就是劉老爺的千金。

大眼睛回道:“是,不過我們並不是去追尋什麼彼岸之道,而是另有他事。”

那人將衆人挨個看了一眼,見天下等人表情真誠不似說謊,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是嗎?難道老天連這樣的機會也不願給我?”

聽罷,妙言問道:“冒昧問一句,你是因爲彼岸之道纔想要出海嗎?”

那人回道:“嗯,到達彼岸,我說不定可以救活她。”

吳萱道:“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之言,怎能輕易相信?”

妙言也道:“是呀,哪有死而復生之理呢?”

那人輕輕搖了搖頭:“除了相信,我別無選擇,這也是我活着的唯一原因。”

大眼睛道:“你既然有如此信念,何不自己造一艘船?”

那人嘆息一聲:“劉老爺是不會讓任何人這樣做的。”

衆人聽罷,不好妄作評論,只好沉默。那人看了一眼大海,轉身慢慢走遠,背影比來時更失魂落魄。

妙言看着那人走遠,想起同樣剝削着勞苦人民的爹孃,心中好不慚愧。

六人登上船後,見艙內堆滿美酒佳餚,對劉老爺的煞費苦心很是嘆息。上船之後,他們即刻揚帆起航,向着忘憂羣島的方向進發。

船在海上行了三天,一片島嶼出現在視野中,珠珠喜道:“我們是不是快到了?”可那看似眼前的島嶼,又走了兩日,才終於靠近。

這時,衆人才清楚了忘憂羣島爲何會有一個羣字,這裡大大小小的島嶼不下二十個,只能選擇其中的一個靠岸。在海上幾天,衆人也多次遇到過多次元素異變、妖靈造訪之事,不過,如今他們對付這些綽綽有餘。

這天清晨,衆人來到島上,天下看了一圈,道:“這裡看似平靜,可我們也要步步爲營。”說完,從船上拿了一些食物和水,向着島嶼深處走去。

此時雖然還是初春,可島上的海風甚暖,使島嶼上盡被叢林覆蓋,剛走了半個時辰,交錯的藤蔓就讓前行變得困難。天下停下腳步,問大眼睛道:“大眼睛,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聲音?”

大眼睛細聽一遍,道:“是蛇,很多很多的蛇。”

珠珠聽罷,害怕的抓住大眼睛的手:“大哥哥,真的有蛇嗎?”大眼睛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可衆人不得不繼續往前,剛走幾步,就見前邊的亂石裡十幾條土灰色的蛇正在蠕動或翻滾着,看得人心中好不發憷。就在衆人分神之時,只聽嗖的一聲,頭頂上躍來一個綠影。天下忙劃出一道風刃,啪的一聲,一條綠蛇斷成兩截掉在了地上。

衆人四顧看去,這才發現,不僅亂石裡,就連樹木上、草叢中,凡是可以看到的事物,無不有蛇的蹤影。

蕭俊道:“都是毒蛇,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這時,心中害怕只好小心翼翼看着四周的珠珠喊了一聲:“珠珠有辦法了!”

吳萱疑道:“什麼辦法?”

“你們看那裡。”珠珠指了指前方。

衆人順着珠珠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有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奇形怪狀的草,約手掌高,長着五片細長的葉子,葉子上帶着鋸齒,每一片正好垂到地面。

看到這個植物後,珠珠的膽子似乎變大了些,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利索地將五片葉子打成一個結,而後把手一拍:“好了!”

衆人可沒看出什麼名堂,不由奇怪地看向珠珠。

珠珠把手交叉起來:“它們都被珠珠鎖住了,你們不信可以試試呢。”

衆人聽罷,看向剛纔還在蠕動着的蛇,果見它們都不再動彈,只是不住地吐着信子。

大眼睛半信半疑地走了過去,用棍子撥了撥,可是無一例額外,這些蛇都不再動。珠珠生在無盡之森,但卻對蛇蟲虎豹有着額外的恐懼,正因這份恐懼,才使它們另闢了這個法門。只是這一次,鎖蛇之法是在忘憂羣島使用,要是沒些代價,怎麼能夠“忘憂”?

吳萱感嘆道:“雖然不知其中訣竅,可看來我們都小瞧珠珠了。”說罷,向珠珠頭去佩服的目光。可她忽然一愣,珠珠怎麼一動不動?忙來到珠珠身前:“珠珠?”

珠珠眼珠一轉,回道:“好奇怪啊,珠珠怎麼不能動了?”

見狀,天下等人急忙走到珠珠身前,卻見珠珠只有眼珠不停轉動,果真不能動彈分毫。

大眼睛忙喊幾聲:“珠珠,珠珠!”

珠珠的眼珠迷茫地轉了幾圈,纔開口道:“大哥哥,珠珠可能也被鎖住了。”

大眼睛頓時一慌,看了眼四周後,道:“珠珠不用怕,你不能動的話,大哥哥揹着你。”說罷,將珠珠負在身後,可這時的珠珠,猶如一座大山一般,任由大眼睛用盡全力,也不能讓她離開地面一寸。

眼見大眼睛大汗淋漓,珠珠再道:“大哥哥不用忙碌了,就讓珠珠呆在這吧,等你們回來時,記得接上我就行。”

大眼睛努力定了定心神,可還是不忍心將一個小姑娘撇在叢林之中,何況珠珠對陌生的環境本就恐懼。大眼睛好想留下來陪着珠珠,可此行的目的遠遠未達,他又怎能留下?

吳萱見大眼睛陷入巨大的矛盾中,開口道:“大眼睛,你就留下來陪着珠珠吧。”

大眼睛轉頭看向吳萱,見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大眼睛終於做出決定,對珠珠道:“珠珠,大哥哥也想陪着你,可你總要長大的,要是害怕的話,你就閉上眼睛吧。”

珠珠聽話地點了點頭:“嗯,我聽大哥哥的話。”說完,輕輕閉上眼睛,再道:“大哥哥,你們走吧,一定要記得接上珠珠喲。”雖然還是平時的用詞,可語氣中明顯帶着對未知的恐懼。

大眼睛再看了一眼珠珠,將心一狠,匆匆向前走去,未敢有一次回頭。

天下等人對大眼睛的選擇頗感意外,訝異一陣,也只得跟上。

走出幾裡後,妙言問天下道:“你說大眼睛是怎麼教會珠珠說話的?”

天下道:“我不知道,他說的第一句話只有兩個字,是我的名字,在空間裂痕中的離別時分,他喊出了我教了十年也沒能說出的兩個字。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教會珠珠說話的。”

聽到這裡,吳萱望着大眼睛的背影,心道:“你當時教珠珠那麼多東西,一定很努力又很辛苦吧,不然珠珠也不會一聲又一聲的大哥哥叫你,你一定也很疼愛她,不然她又怎麼會甘心隨你遠離家鄉?你總是將愛深藏心底,這樣不是太辛苦了?”

衆人一路再無話,兩個時辰後,藉助小珠珠的神奇法子,衆人安然穿過蛇島,另一座島出現眼前。兩座島嶼相距百米,由一座浮橋鏈接,遠遠看去,對面的島上一片斑斕,半空飛鳥盤旋,卻也只能看到這些。

五人依次走過浮橋,來到另一座島嶼後,這纔看清斑斕的是各式各樣的花草,小的不過指尖大小,大的竟要比人還高。

看到這,吳萱不得不開口:“這些花草都是劇毒之物,大家小心。”聽罷,衆人儘量避開花草。

走了一程,空氣中忽然出現莫名的香味,衆人四顧一番,才知道香味乃是一朵赤色小花散出。香味吸引來一隻昆蟲,可在它剛落上花瓣,花瓣忽然急促閉上,竟昆蟲吞進“肚子”。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衆人,無不心中駭然,不得不更爲小心的前進。

不久後,那些比人還高的花朵擋在了前路,它們彼此交錯,雖然有空隙可尋,可誰也不能保證這些巨花也會吞噬他們,因此不敢冒險,衆人只能將目光投向花叢之上:既然地面難行,只能選擇凌空而過。可當他們看向頭頂,心中卻更爲震撼,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的飛鳥竟是兇獸貪鳶!

天下道:“只好試試了,但願它們不會攻擊我們。”說罷,架起風之力一躍而起。可他剛到半空,數只貪鳶便朝他俯衝而來,身形未到,其尖銳的叫聲就讓人難以承受。

天下虛擲幾道風刃,試圖逼退它們,可貪鳶的身形奇快,風刃竟然連半片羽毛都沒能碰到。見它們勢如破竹,天下只好在風刃上多加幾分力量。這一來,貪鳶的確不能輕易躲開風刃,只聽叮叮作響,風刃劃上它們的身軀,竟好比碰到鋼鐵。

見有人竟敢攻擊自己,貪鳶惡性更生,愈加猛烈地發起了衝擊。見此,天下只好落回地面。見無法從上面越過,衆人只好另尋他路。

蕭俊道:“不然用火之力燒出條路?”

衆人想了片刻,也沒有更好辦法,只好依蕭俊之言。蕭俊走出幾步,雙掌遙對,凝出一團火焰,灑向眼前的巨花,火之力到處,巨花迅速燃燒起來,只是幾刻,就燒出條路來。

蕭俊停下火之力,可火勢卻還在蔓延之中,他疑道:“莫非是元素異變?”

妙言道:“暫時管不了這些了,先過去再說吧。”

衆人確定一番,見沒有異象出現,便踏上灰燼,向前走去。可當輪到蕭俊時,他剛一擡腳,已經熄滅的灰燼又再度燃起,讓他不得向前。

見狀,妙言使出水之力撲滅火焰,對蕭俊道:“你先過。”可妙言的水之力同樣失控,正在不斷地向前蔓延。水之力到處,又發生變化,灰燼中長出無數嫩芽,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

蕭俊忙道:“你快走。”

妙言亦感無奈,只能像大眼睛撇下珠珠一樣,自己離開。可是這一次,她腳步剛動,身前巨花的生長速度再度加快,頃刻將她團團圍住。五行之力相生相剋,又相依相存,蕭俊、妙言二人越掙扎,情況越糟糕。

隨着水火之力的蔓延,巨花雖在燃燒,可卻也在瘋長,已過去的天下三人,想要幫助,都已不能。二人見天下他們也即將被巨花追上,只好道:“你們走吧。”天下三人見勢不可遏,只好拋下兩人,轉身離開。

三人在前逃竄,身後巨花追捕,可偏偏此時,前路被巖壁所擋,巖壁上寫着幾個大字:“潛則不測,動則無窮,客先主後,亦或忘憂。”

天下心中一動:“這句話莫非與忘憂有關?”他再將三位長老的話回想一遍,有些明白忘憂羣島的玄機所在。當下也不再爲被困住的三人擔憂,對吳萱和大眼睛道:“進去吧。”說完,將二人推進山洞,自己也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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