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爆炸

公冶寒和潤野等人一共從五色土中提煉出三種物質成分,其中紅色成分,也就是黃雲甲中摻雜的成分,作用已經被證實,就是能夠分解和重組金屬物質,而黃色和白色的成分作用是什麼?他們一直沒有弄清楚,公冶寒認爲,五色土既然被稱爲神土,絕對不止如此簡單。

潤野學習過鍊金術,這個複雜的破解任務自然就落在了他的頭上。爲了能夠讓潤野專心工作,不被打擾,公冶寒還叫人使用一種叫做千壽石的隔音材料,專門建造出一座實驗室供潤野使用。

這種千壽石不但隔音,還有另外一種特性,就是原石質地鬆脆,很容易切割加工,可一旦與米漿摻雜到一起,就會變得極爲堅硬,是一種製作密室、暗道的最佳材料。

本來,這種材料存量稀少,再加上近年來的過度開採,導致價格急速上漲,極其昂貴。

可在上次探索地穴空間時,公冶寒卻無意中在水潭之下發現了大量的千壽石。

按照公冶寒一貫的語言風格來說,就是那整座碧潭之下都鋪滿了金子!

當時,手頭正緊的桑南聽說此事後,眼珠一轉,立刻把剛剛完成淬體的厲元如等人全部派到碧潭處,讓他們脫光了衣服,拿着鏟、鑿等工具下水開採這種石頭,把清澈的碧潭攪和得烏煙瘴氣,魚蝦驚散,渾濁不堪。

只是這種石頭通體漆黑,運輸起來太過扎眼,桑南後來又打消了販賣的主意,而是將它們全部暫存在洞穴營地中,留着以後使用。

如今,聽說公冶寒打算用千壽石蓋房子,桑南考慮了一下便同意了,而且他還讓公冶寒同時建造了兩間,一間用作潤野的實驗室,一間用作梅冬恩的製藥室。

日後讓無數人都爲之瘋狂的小黑屋就這樣誕生了。

潤野看到小黑屋之後,自然十分喜歡,他現在算是谷內骨幹人員,待遇自然也不一般,爲了保證實驗效果,桑南還讓張環專門找到瑞達商行,弄來一套十分先進的實驗器材。

有了場地和設備,潤野心中高興,對桑南說了兩句感謝的話,便帶了三名助手,整天躲在裡面開始了分析試驗。

不知爲什麼,進了小黑屋的潤野一下變得腦洞大開,試驗的進展速度十分驚人,只用了三四天的時間,就找到了白色土的特性。

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白色土的特性居然是高粘度,潤野用它合成出一種強力的粘合劑。

當衆人看到掛在牆上,像個肉蟲一樣苦苦掙扎的諾桑時,才知道這種毫不起眼的粘合劑居然能夠將一名體重200斤的成年人牢牢粘在牆上,都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找到白色土的特性,讓潤野倍受鼓舞,又馬上開始了對黃色土的研究,不過這次的進展沒那麼順利,他和助手們悶頭研究了五六天,也沒有任何頭緒。

此時,潤野雙眉深鎖,正原地站立,默默看着水晶瓶內的淡黃色溶液,瓶中的溶液是提純後的黃色土溶液,潤野嘗試了各種已有的配方溶劑,似乎都無法激活隱藏在淡黃色溶液中的某種成分。

它就那麼安靜地呆在水晶瓶中,沒有任何明顯的變化出現,哪怕用火加熱,也不會沸騰。

究竟是爲什麼呢?

潤野心裡在反覆過濾着一個個假想方案:

固態殤水?不行,沸點太高了!

液態紅銅?不行,鹼性太強了!

烷石?也不行,容易氧化!

濃酸水?也不行……

潤野想了半天也毫無頭緒,心裡不禁有些煩悶,於是打開門,走出小黑屋。

此時正當夏日午後,天氣卻依然很涼,潤野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心中煩悶盡去。

他在附近慢慢溜達,不時看看谷內的變化,那些正在忙碌的工匠們,看見他出現,無論長幼,都熱情地和他打着招呼,尊稱一聲潤野先生。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滿足的笑容,潤野自己也很滿足。

不過他心裡清楚,公子爲了維持現在的平穩局面,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和努力。

只是不知道這種局面還能保持多久?

公子,你可要堅持住,別失敗啊!

潤野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的!

他在心裡默默地想。

潤野邊走邊想,不知不覺來到了梅冬恩的小黑屋。

梅冬恩的二號房與他的一號房遙遙相對,相距不過三四百米。

“聽說梅姑娘最近在鼓搗毒藥?”

“好端端的姑娘家,學什麼不好?整天研究那些劇毒的植物!”

“唉,梅姑娘啊,梅姑娘!”

潤野腦海中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着,中間還夾雜着些許醋意。

紡錘谷兩大女神梅冬恩和小迷糊,在谷內擁躉衆多,是戰士和工匠們私下討論的熱點人物,喜歡梅冬恩的多是20歲上下的青年,而喜歡小迷糊的年齡要稍小一些,以桑族少年衛居多,據說還包括那個七歲大的胖子桑白賢。

潤野還是個熱血青年,自然也不例外。

咦?

腦海中驀地火花一閃……

潤野猛然停下腳步,他怔立在那裡,動也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梅冬恩的小黑屋。

“植物?沒錯,是植物!自己爲什麼沒想到植物呢?”

驚喜之餘,他迫不及待的敲開梅冬恩的房門。

咚!咚!咚!

梅冬恩打開房門,望着站在門口,一臉狂熱的潤野,神情有些錯愕。

“潤野先生,找我有什麼事麼?”

梅冬恩清麗的聲音,讓潤野稍微清醒了些,可看到那張宛如冰雪海棠般的俏臉,不自覺地心跳加快,口舌生津。

“潤野先生?”梅冬恩感到今天的潤野有些不太正常,於是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擺了兩擺,接着卻聽到咕嘟一聲。

“唔,梅姑娘,不知現在是否方便,在下想和你請教一件事情!”神智終於恢復,潤野對梅冬恩施了一禮,面色如常,彷彿剛纔那聲吞口水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哦,潤野先生請講!”梅冬恩也沒有多想什麼。

“請問梅姑娘,生長在五色土附近的植物有哪幾種?”

“我想想啊,有黃金菊,紫瑩藻、七線藤……”

生長在五色土附近的植物一共有六種,最後在梅冬恩的幫助下,潤野拿到了六種植物樣本,製成了六份試劑,顏色居然各不相同,有淡綠、墨綠、淺紫、淡青、淺黃、淺粉。

六個白瓷盤,裡面盛放着六種試劑,被並排擺在實驗臺上,五顏六色煞是好看。潤野很小心地將之前那瓶淡黃色溶液,依次滴入六盤試劑之中。

第一次,滴了一滴,瓷盤內沒有任何反應。

第二次,又滴了一滴,瓷盤內依然沒有反應。

……

他又把瓷盤依次架在瑩火爐上依次加熱,第三個瓷盤內的七線藤試劑終於開始發生變化。

急劇收縮,變成鵝蛋大小!

又慢慢擴大,恢復成原狀!

又急劇收縮,變成雞蛋大小!

又慢慢擴大,恢復成原狀!

彷彿是詭異的呼吸!

如此反覆三次,瓷盤中的七線藤試劑竟變成板栗大小,也終於不再變化,晶瑩剔透,宛如一枚淡紫色的眼睛!

潤野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紫色眼睛,眼睛裡一片澄澈,只有一個小漩渦在緩緩旋轉,不帶一絲煙火氣。

這是怎麼回事?

潤野露出奇怪的表情,幾名助手也是大眼瞪小眼兒。

幾個人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生怕呼吸太急促,把小漩渦吹散。

突然,潤野眨了眨眼,小漩渦似乎在慢慢加快!

沒錯!是在不斷加快!

而且越來越快!

紫色的眼睛也在輕輕顫抖!

潤野猛地反過味來,急忙對幾名助手大喊:

快跑!!

幾個人手忙腳亂打開門,跑到外面,最後的潤野剛剛邁出一隻腳,便聽到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

“轟隆!”

就像一支巨手猛地拍在自己後背上!

然後,身體輕飄飄地飛出去五六米!

潤野身上火辣辣的痛,人卻發出狂熱的大笑。

他終於知道黃色土的特性是什麼——

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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