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現在的身份涉及到了唐門和十七部兩大勢力,所以除了十七部利派的人外,就連風信子都不敢輕易插手。
但以對方那強大的情報手段,不難知道劉婉兒現在的下落,自然很容易就能查到上一次劫走劉婉兒讓他們風信子背鍋的人是誰。
有十七部和唐門的兩重身份在那兒,我不擔心風信子的人找我麻煩。而且正因爲有了上一次的事,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他們立馬會被另外兩大勢力懷疑,所以他們反倒應該求神拜佛的希望我沒事兒纔對。
我現在所擔心的,就只有那兩個神秘的蒙面人。
他們的出現,和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還真讓我有些如坐鍼氈。畢竟現在錢通天的實力已經不同以往,萬一哪天他們被錢通天弄了過去,我想要替蘇菲報仇,就更是會難上加難!
所以,我打算先去除隱患,搞清那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再說。
鬼哥這次把我留在唐門治療的黃仙兒也帶了過來,經過唐門的治療,黃仙兒明顯的恢復得差不多了。
但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我還是讓鬼哥帶着黃仙兒先遁入了暗處,自己則是帶着巧兒前往了算命一條街。
在剛纔的打鬥中,錢通天的人好像是傷了那疑似陳瞎子的人,所以,只要我找到誰的手上受了傷,再順藤摸瓜就很容易弄清楚那兩個蒙面人的身份以及目的。
原本我以爲那兩個蒙面人陳兄皮兄的互相稱呼應該是在混淆視聽,卻沒想到,在我帶着巧兒回到算命一條街的時候,卻偏偏就看到有郎中從陳瞎子的鋪子裡走了出來!而且那郎中的手上,還拽着一團貌似用來擦過血跡的繃帶!
怎麼回事?陳瞎子和皮秋在算命街的口碑都不錯,怎麼會真做出這種事來?而且,皮秋真沒死?
但如果他沒死,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跑到巧兒家去玩兒火?
心下疑惑之際,我當即就要上前去詢問那郎中陳瞎子出了什麼問題。
但我這邊剛拉着巧兒從暗處走出,那郎中的腳下卻忽然出現了一個黝黑的洞口!那郎中還沒回過神來,就墜入到了洞中!
見狀,我當即火鑑加身的衝上了前去,但等到我奔至之時,也只來得及聽到從洞中傳出的那郎中的呼救聲及落水聲,而那洞口,則是在我趕至之前的完全閉合,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我這邊正不知所措的望着腳下那沒有絲毫異樣的地面,一陣驚恐的尖叫聲,就自陳瞎子家裡傳了出來!
聞聲,我二話不說就越過了高高的圍牆落入了陳瞎子家的院落裡。
我剛一翻過牆頭,就看見之前那黝黑的洞口,已經出現在了陳瞎子院子裡,而且此時正在快速閉合!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正捂着嘴一臉驚恐的望着眼前那如同怪物般莫名其妙出現,又在快速消失的洞口,而他身邊另一個女子,則是已經嚇癱在了地上不住的尖叫着!
聞聲,陳瞎子也從屋裡趕了出來。
出門後,對方先是望了我一眼,接着就一臉驚恐的望向了那已經只剩拳頭大小的洞口。
“吞人井!?這東西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兒?”
只說了這麼多,陳瞎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似乎極爲憤怒的樣子。而他的腿上,也開始出現了血跡,就好像是太過激動,導致剛剛處理好的傷口又裂開了一般。
對方的傷是在腳上,就說明他並不是那兩個蒙面人其中之一,但在聽到從他口中說出那“吞人井”三個字的時候,我還是不由和他一樣深鎖起了眉頭。
建國之前,很多地方都有重男輕女的習俗,這種習氣在那些地主鄉紳的家裡,更是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如果某個地主家的媳婦兒第一個生的是閨女,他們會立馬把剛出生的小孩兒扔到尿桶裡淹死,之後把屍首用東西裹了,帶到山上扔進一個專門的寡崽洞裡,說是獻給山神!
說也奇怪,在把第一個閨女如此扼殺後,後邊兒生出來的,就都是帶把兒的小子了。
後來這種方法不脛而走流落到了民間,致使在某個特定的時期,國內男女比例嚴重失調!而那些寡崽洞,也因爲聚集了太多的怨氣而化煞,變成了能四處移動吞噬活人的吞人井!
建國後,這種吞人井大多被鎮壓和毀去,而且由於吞人井的出現,人們也不敢再做那種滅絕人性的孽事。再加之國家的宣傳到位,重男輕女的風氣逐漸被打壓了下來。
就算某些老人心裡仍會有些這種理念,卻也沒像以前那般極端,吞人井,也就逐漸消失殆盡。
卻不想,在這裡我們竟然又看到了這種駭人聽聞的東西!
一聽到“吞人井”從陳瞎子嘴裡說出,我當即就朝着對方奔了過去!而對方的眼神裡,卻絲毫沒有警惕的意味,這不由讓我更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陳瞎子,你可敢肯定剛纔出現的那黝黑的洞口就是吞人井?”
我這裡話音剛落,陳瞎子還沒來得及回答,之前那捂着嘴一臉驚恐的家丁當即就黑着臉走上了前來,“你這什麼話?難道是懷疑我家先生的眼力?再者,陳瞎子也是你隨便叫的?”
在我們行內被稱爲瞎子的人其實並不一定就瞎,就好像我們慣稱明朝的劉伯溫爲劉瞎子一樣,瞎子,在我們行內,現在只是一種給別人算命的人的特殊稱謂。
原本我對陳瞎子還算是有幾分尊敬,但一見他手下那人的氣焰,不由立馬皺起了眉頭。
所謂狗仗人勢,是因爲主人家教得不好,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惡犬。犬惡,其主又焉能是爲善之輩?
難不成,這陳瞎子只是虛有其表,其實是個敗絮其中的主兒?
我心裡剛冒起這麼一個念頭,陳瞎子就扯着個臉轉頭給了剛纔說話那人一耳光,“我說過多少次?術業不分先後,最重要的是看能力,絕不可以貌取人!你這是第幾次犯了?我看明天你還是不要來了吧!”
只說了這麼多,陳瞎子就轉頭一臉歉意的朝我作了一揖,“先生之名他還未曾聽聞,請先生勿要見怪纔好。”
陳瞎子這一番舉動,直接讓那外號叫狗子的人慌了手腳,忙不迭的就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的求饒了起來。
陳瞎子忽然這般禮賢下士,倒是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了起來。更讓我驚訝的是,那狗子在磕頭的檔口,手臂上竟然出現了些許血跡!
見狀,我當即就把火鑑加持在了身上防備了起來。
但我還沒來得及上前詢問那狗子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外邊兒忽然就傳來了巧兒的尖叫聲!
不好!光顧着追那吞人井,倒是把她給忘了!該不會是她被那吞人井給盯上了吧!
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我當即就朝着院牆外躍了出去!
然而,當我翻過院牆的時候,卻看到了之前那幾只假喜鬼!而且這一次,連同那擡轎的四位轎伕也在,十隻假喜鬼,已經把巧兒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嘿嘿嘿嘿……小妞兒,上次讓你跑了,這次你跑不掉了吧?識相的,就趕緊的把我師妹交出來!哥兒幾個還可以給你個痛快的,否則,我們不介意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一邊說着,一衆假喜鬼就一邊獰笑着朝着巧兒圍攏了過去。
見狀,我二話不說就抽出了自制的桃木劍,朝着那司儀的方向就直接撲了過去!
“小的們!又是那小子!這次絕不能讓他再逃了!”
我還未撲至近前,那司儀就已經發現了我,當即遁入了地底,之後聲音從地下傳來,一衆假喜鬼也當即轉換了目標,朝着我就撲了上來!
原本我根本就沒把這些喜鬼放在眼裡,只要救了人再逃回陳瞎子的宅子裡,他們就拿我沒有任何辦法,卻不想,這一次那些喜鬼,卻竟然像是改變了屬性一般!我的桃木劍和火鑑,竟然拿他們沒有絲毫的辦法!
是的!在那些喜鬼朝着我猛撲而來的檔口,我當即就把火鑑釋放了出去,但我那些無根火燒在那些傢伙身上,卻竟然沒能像上次一樣暫時燒燬對方的形體,而是直接透過了他們的身體!
這一變故來的太過突然,等到我回過神來,那些假喜鬼,已經揮動着手裡的傢伙什朝着我砸了過來!
見狀,我立馬舉起了手裡的桃木劍朝着那些喜器格擋了過去!
然而,更爲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就連我手上的桃木劍,也根本就觸碰不到對方手中的武器,直接就透過了那些喜器!但在那些武器砸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卻是真真兒的感到了痛!
嘭嘭嘭……
一陣悶響過後,我直接被砸了個頭昏腦漲,拼了命才衝出了重圍!要不是有火鑑護體,估計這會兒就被他們給活活拍死去了!
所幸的是巧兒藉着這檔口兒,已經逃進了陳瞎子家。
“江凡,別以爲你換了個名字易了個容就能逃過錢老闆的法眼!是,錢老闆手下的命數師確實推算不到你的情況,但你所牽連的東西太多了,只要稍微找到一樣,就能推算出你的大致軌跡!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到這裡來,早就在錢老闆的計劃之中!而且不出三天,整個算命一條街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