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敏的身體極爲虛弱,但在我趕到三樓的走廊時,卻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我的眼前,陳敏就那麼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只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陳敏從樓上墜落後,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在風中消逝,而是直接砸在了早就趕到墜落點的胖子身上!
雖然胖子一身的肥肉極耐揍,但陳敏這一跳,卻還是把胖子給砸暈了過去!
也多虧了胖子一身的肥肉,所以在被陳敏砸暈後,兩個人都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並沒傷着骨頭。
等我檢查過兩人並沒有什麼大礙後,這才擡頭望向了停在二樓窗戶上的那隻烏鴉。
此時它給我的感覺仍舊跟之前一樣,怎麼看,我就怎麼覺着它像是在笑。
見我在擡頭望自己,那鬼東西歪起了腦袋盯着我看了一會兒,之後才扇動着翅膀朝着停在不遠處陡坡上的一輛手扶拖拉機飛了過去。
我這邊正不知道它要幹什麼,忽然就見那手扶拖拉機動了一下,開始緩緩的沿着陡坡朝下滑落了下來。
而那烏鴉,在那車子開始動後,就直接飛到了離我不遠處的一戶人家,就停在大道上衝着那人家裡“呱呱”的叫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就從屋裡跑了出來。
“媽媽!外邊兒有條好可愛的狗狗!”
一邊指着那烏鴉,那小女孩兒就一邊回頭朝着屋裡喊了一聲,接着就朝着那烏鴉跑了過去。
見狀,那烏鴉立馬騰空,停在了院牆上頭歪着腦袋望向了我。而我,也幾乎是在同時朝着跑出來那小女孩兒奔了過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烏鴉這次是要進行金屬性的獻祭,而那輛失控從陡坡上滑落下來的手扶拖拉機,就是那所謂的“金”!
在那烏鴉飛走後,那小女孩兒仍舊是雙眼緊緊的盯住了那片空地,一臉興奮的跑到了大道上蹲了下來,那樣子,就好像真的在撫摸地上的狗一般!而此時,那拖拉機也已經風馳電掣的朝着那小女孩兒撞了過去!
所幸的是我的腳力夠快,在那拖拉機即將撞到那小女孩兒的瞬間,一把把她撲了回去。
人是救下來了,但我的一條腿,卻直接被那輛拖拉機的後輪給碾了過去!疼得我倒吸了好幾口大的涼氣,這才“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在聽到我的喊聲後,很快就有人從屋子裡奔了出來。
這裡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明明我救了他們的女兒,但他們卻在看到那牆頭的烏鴉後,一聲不吭的直接抱起在地上的女兒就縮回了屋子裡。
唉……興許是以前被嚇怕了吧。
心裡如是安慰着自己,我這才把那條腿縮了回來輕輕的揉起了疼痛的地方。
見過的人都知道,雖然手扶拖拉機也是車類的一種,但重量卻並不大,像剛纔從我腿上碾過去那臺,重量大概也就一噸左右,而且大部分重量都是集中在了車頭。所以,雖然是從我腿上碾過去的,卻並沒傷着我的骨頭,只是讓我疼得無法走路。
見我基本上已經瘸了,一直呆在牆頭那隻烏鴉,這纔在炫耀性的“呱呱”了幾聲後,朝着遠處飛了出去。
在我一瘸一拐的朝着村委會大樓走回去時,遠處傳來了幾聲嘶聲裂肺的哭喊,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又有三個女孩兒在親人的眼前消失了。
雖然很想幫忙,但我也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用說,剛纔那隻烏鴉做的事情,應該跟獻祭無關,爲的,也只是讓我和胖子這兩個多事的人不能再摻和。
之前我沒來得及細想,現在想想,像這樣的山村裡,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水泥地板,而且山村本來風就大,要進行土屬性和木屬性的獻祭,那鬼東西根本沒必要搞出那麼多事情。
它之所以這樣,可能只是爲了那最後會變得複雜的金屬性獻祭。
我們沒想到那妖女在受創後急需獻祭來恢復法力的檔口還能耍出這樣的陰招,所以纔會這麼容易中了對方的套路。
不過,對於這個沒有靈魂的村子,我也確實有些心灰意冷。
先不說這個村子的人以前做過些什麼,就剛纔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兒,村兒裡愣是沒一個人出來過問!只光憑這一點,就讓人提不起爲他們拼命的興趣。
不過,這樣反倒是減輕了我心中的那種負罪感。畢竟村子裡的災難,是被我們給重新挑起來的。
在忍着劇痛把胖子和陳敏搬回到三樓的會議室時,那妖塔的方向,再度傳來了幾聲爆炸,之後,一切歸於寂靜。
爲了防止發生意外,我所幸把會議室的門窗都給死死的關了起來,而自己,則是握着根棍子守在了門口。
興許是這兩天連續的奔波實在太累,不知不覺的我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黑時分,而且還是口中的一股子異味把我給薰醒過來的!
一睜眼,胖子那狗日的就在我面前陰笑,我的心裡立馬就涌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果然不錯,這狗日的東西,趁着我睡着,把他的襪子塞到了我的嘴裡!
“呸呸呸……你個狗日的東西,看老子不把你那身肥肉都給你炸咯!”
一邊說着,我就一邊起身,揮動着手裡的棍子就朝着對方那肉腦袋甩了過去。
“我艹!我那是還你的好不好?早知道這樣,胖爺我就不應該治好你的腿!”
躲過我一棍子後,胖子就朝我做了個鬼臉,接着就跟我之前一樣,跑了出去關上了大門插上了插銷。
原本我是要跟他拼命的,但這個時候,村兒裡卻忽然傳來了鼎盛的人聲。
一聽那聲音,我不由立馬皺起了眉頭。
之前出那麼大的事兒,鬧出那麼大動靜都不見有人出來吱一聲,現在卻忽然人聲鼎沸,這明顯不正常!
胖子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當即就給我開了門,兩個人朝着人聲傳來的方向就奔了過去。
大老遠的,我們就看到村裡的人擁簇着一個老者從村口走了進來,而且還有倆人攙扶着一個女的。
“老支書,您可算回來了!”
“可不!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陳大民死了,那冤鬼,又回來了!”
“就是!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這下好了,老支書回來了……”
…………
在看到這番景象後,我倒是看到了能讓村兒里人重新團結起來的希望。但當我看清那被攙扶着的女人時,卻立馬朝着人羣奔了過去,因爲那老支書帶回來的人,竟然是蘇菲!
此時的蘇菲,雖然有些衣不遮體,倒也還算整齊,身上一些擦破的傷口,也被大致處理了下。但在我看來,卻仍是心急如焚。
“放開她!”
雖然現在情況不明,但我還是立馬衝了上去,一把就推開了攙扶着蘇菲的兩個人,直接把她抱到了懷裡。
“哦?你們認識?她要來找的人,就是你們?”
那老支書倒是大度,在我差點兒傷了他們的人後,他卻仍能不溫不火,而且還能有條不紊的給我解釋了起來。
這種人的城府,不可謂不深,所以,我當即就開始警惕了起來。
以他所說,他也是之前被陳大民從村兒裡接出去的,昨天在聽聞陳大民極其同黨被抓後,就立馬從市裡趕了回來。而蘇菲,則是他今天在進村的山路旁發現的。
當時蘇菲渾身都是被樹枝尖石刮破的傷口,他在粗略處理了一遍後,就把人給背了回來。
在路上,蘇菲醒過一次,他也問過她,她只說是到這兒來找人,之後就又昏迷了過去。
“既然你們認識那就好辦了,人就交給你們了。如果沒事的話,你們最好在天亮後立即離開這個村子,這裡就要不太平了。”
這話乍聽起來倒是毫無破綻,特別是他最後那句“這裡就要不太平了”,聽上去,完全就是出於一片好心。但我卻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說完,那老支書就要帶着人朝村委會的方向去。
但他這剛走了沒幾步,就有人趕了上去在他的耳旁細語了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蘇菲的嘴角也微微動了動。
“快,快逃!再,再不逃就,就來不及了。”
只說了這麼一句,蘇菲就再度失去了意識。
逃?難不成蘇菲在路上遇到那妖女了?所以才叫我們逃?但那妖女,現在不正是在尋找未經人事的花季少女嗎?她又怎麼可能放過蘇菲?
還是說,那老支書是個畜生?蘇菲是怕他殺我們滅口?
想到這兒,我胸中立馬涌起了一股邪火,二話不說一腳就朝着那老畜生飛踹了過去!
然而,村裡的人,卻似乎早就對我們有所防備,我剛一動,立馬就有幾個人攔到了我的身前!直接擋下了我那飛踹過去的一腳!
對方的人也是苦力出身,我一腳過去,對方的人只是稍微後退了幾步,根本就沒什麼大礙。
與此同時,周圍的人,也立馬抄起了傢伙,把我們三個團團圍圍的給困在了中央!
不久,那老東西就皺着眉頭排開了衆人走上了前來。
“是你們搶了山神的祭祀?那山神,也是因爲你們才重返我們村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