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8《蠻橫鄉里間 魚肉百姓財》
牽牛鎮是黃天霸的勢力範圍,他憑藉蠻橫、做馬賊時刀口舔血的經驗,自黃天齊退出馬家幫馬賊首領一職後,大部分原馬家幫馬賊都與黃天霸混跡,平日裡無事生非,經常掠奪西天一些小勢力的領地,牽牛鎮就是他血洗蘇家的一個的戰果。
而今,大部分在牽牛鎮駐紮的黃家馬賊,已經隨刀疤前往林家村傷天害理了,還剩下一些正在牽牛鎮如往常強收着商鋪安全保護費,也叫打錢,很多小點的商鋪每月辛辛苦苦掙得錢不但連這昂貴的保護費都交不起,還得倒添借錢補上,每每這時整個鎮子都是怨聲載道,對於黃家的這種行爲忍無可忍,很多商家暗地裡都招買了一些修士駐店上,一來可以防止黃家偷襲,二來在保護費還價上面也會有些底氣,可大多數還是硬頭皮忍着,只能盼着哪天有其他勢力能搭救他們。
“林家村出事了!死傷無數——”
“是呀!那個村子現在比地獄還可怕,聽說一些外地去哪裡採購服裝的商販也未倖免於難,被搶、被殺!唉——”牽牛鎮從上午開始,好些茶館都議論此事,一時間林家遭黃家血洗之事傳遍整個牽牛鎮,一些和林家有生意往來,講義氣的,有的偷偷派人打探消息,有的伺機救人,能救一個是一個,也有幾家稍微大點的商戶趁牽牛鎮黃家防守薄弱之際,正聯合起來,準備啓動他們暗地裡謀劃已久的反擊之戰,這個組織有個奇特的名字,叫疊羅漢。
疊羅漢組織負責人是羅家鏢局的大掌櫃羅天佑,羅家從事走鏢活動已有好幾百年,在外走動結識不少能人修士,牽牛鎮以前所有的貨運押送都由羅家接管,價格低、保障措施好,深得民心,自打黃家進入牽牛鎮,瞅得這塊肥肉,便也學着做了起來,霸佔羅家四周的商鋪開設黃家鏢局,運營期間不停採用非正當手段強取豪奪羅家本地生意 ,後來還在十叉鎮羅家分店對面也開了一家鏢局,明擺着和羅家對着幹,想着做成西天第一大鏢局,現在的黃家通過不擇手段,基本算是如願以償了。
“咸亨酒樓,你們這月打錢共計兩百二十兩銀子,快快交上來吧!”黃家的幾個催債的大漢衝進一家酒樓,驅趕完食客後,齊聚在酒樓的吧檯前,沒好氣地衝着咸亨酒樓的老闆樑歌鴻叫嚷着。
“這——怎麼又加了二十兩?”樑老闆冤枉地問着。
“廢什麼話?二十兩是兄弟們辛苦費。”爲首一個黃家催債人藐笑着說。
“可——可是你們平日裡不都是拿了辛苦費了嗎?而且幾位大爺在我們這裡的消費——少說也有五六十兩欠債了,我們——”樑歌鴻輕聲說着。
“少廢話、別囉嗦!你這酒樓生意這麼好,兩三百銀子也出不起嗎?要我們自己動手拿嗎?”還未等樑歌鴻說完,那位大爺厲聲打斷,抽出鋼刀就要動手上前硬搶。
“別!我給!我給你還不行嗎?”樑歌鴻雖不情願但還是識趣地交了錢,無奈地看着他們罵罵咧咧地走出大門。
“小的們,懂了嗎?遇到這種囉嗦的,就直接動手,他們一怕就乖乖給了,要多少就得給多少。”爲首的大漢走出咸亨酒樓得意地對手下人炫耀着。
“虎哥英明——虎哥真棒!”一羣手下知趣地豎着大拇指奉承着說道,一夥人繼續前往下一家五穀包子鋪,闊步進門後,一個個肆意地從客人桌上拿起幾個包子就吃了起來,而後,慢悠悠地朝蒸房方向走去,衝裡面大叫,“小白!快滾出來,交這月打錢了——”
從蒸房內急匆匆地出來一個身穿白色廚師服,年過半百的老人,滿臉面粉和汗水積成的麪疙瘩填滿了皺紋,來不及擦洗,笑盈盈地匆忙來到一羣大漢近前,“大爺,您來啦!打錢已經給您備好了,我給您取過來。”
“等會——我說小白,最近生意不錯呀?”爲首的虎哥邊吃包子邊說着,嘴裡的肉包子湯汁四濺開來,灑的小白一臉都是,小白連擦都不敢擦。
“拖大爺您的福,還行吧!”白掌櫃畢恭畢敬地回答。
“嗯!那就好——這個月開始,你們的打錢漲了,再多交——”虎哥想了想,看了看手下,接着壞笑着說,“再多交一百兩吧!”
“這——大爺!您看我們這本就是小本生意,您這不要和我們開玩笑啦!”白掌櫃低頭笑了笑。
“開玩笑!?你擡頭掙開你的老眼,看看大爺我像是開玩笑嗎?”虎哥惡狠狠地瞪着小白,不由小白反應,一把鋼刀就架上了脖子。
“大爺饒命呀——”白掌櫃慌忙請求,“我們這月真沒有那麼多,不然——不然下個月湊齊了交給你們!”
“沒有那麼多——那你們把鋪子給我賣嘍!”虎哥大聲叫喝着,包子鋪門口一羣人圍上來指指點點,說着這黃家的霸道、無恥。
“滾滾滾——看什麼看?都滾開——”虎哥幾個手下趕走包子鋪的食客和門口圍觀的人羣,關上大門。
“大爺,我真沒那麼多,這包子鋪是祖上傳下來的,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得保着呀,如果有錢肯定給您——”白掌櫃繼續央求道。
“廢話!叫你家那水靈的姑娘出來陪大爺玩玩,你——趕緊去湊錢,就是借也得借來。”虎哥一屁股拍坐在一張飯桌上,其他手下恭謹地站在一旁。
“啓稟大爺,小女前兩天剛剛依約受聘去了範家十叉鎮的包子鋪,至今還沒回來過呢。”白掌櫃微笑着說道。
“你說什麼?白綾那小娘兒走啦——”虎哥蹭地從桌子上蹦下來,揪着小白的脖頸,“你竟然把她送走了!本大爺待你們不薄,盡然——去死吧,你個不識趣的老不死的。”說着話,氣憤地將白掌櫃朝大門一扔,重重地撞開大門,摔落在門前的青石大街上,頭部先着地,正巧撞在一塊青石上,舜時血流一地,失去知覺,不省人事,一些路人見狀,均啞然以觀,驚噓聲一片。
“死了——虎哥!他死了——”一個手下慌忙回虎哥身旁稟告。
“死了?”虎哥也是微微一驚,快步走了出來,看了看,對着身邊幾個手下,很快又一如常態,“死就死了!反正今日我們血洗林家村,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也不多這一個姓白的!”
正在這時林家方向發出了黃家的求救信號。
“虎哥,求救信號——”
“是發錯了吧?幾百號人的大部隊,還滅不了一個小村子?那刀疤如此沒用,是不想活了吧!走——我們去看看!”虎哥很是幸災樂禍,尋思着自己若是出手幫着擺平了林家村,這以後在黃三爺面前也定能得到重用了。
“今天——你們怕是哪兒也走不了了!”正在虎哥樂滋滋的時候,人羣中走出一身高一丈全身黑衣包裹的蒙面人,肩上扛着一丈長、手腕粗細的白色寒鐵冷棍,棍身向外四溢着刺骨寒氣,連接觸它的空氣都冷的有些虛幻,蒙面人邊走邊說,帶着濃厚的鼻音,話語中透着一股令人毛孔悚然的感覺,讓人聽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忽然——蒙面人猛地如野獸一般,縱身躍起一丈多高,雙手舉棍,破空而下,擒千斤之力,狠狠地砸向還沉浸在樂滋滋裡面的虎哥頭顱。(待續......)
《墓族》 第一卷《西天》 第二宗: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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