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吧?”我揉揉眼睛,今天,莫名的睏倦——真該死。
“你先睡吧。”蘇蘇盯着電腦屏幕,頭也不轉的說道,“等我把這集看完。”
“恩。”我迷迷糊糊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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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一聲巨響弄醒了我。
“怎麼了,怎麼了?”我大叫,翻身起牀。
“不好意思,手一抖,把音量調到最大了——”蘇蘇尷尬的移動着鼠標。
“這集還沒看完啊!”被這一嚇,我連睡覺的心情都沒有了。
“看....下下一集了.....”蘇蘇吞吞吐吐的說。
“算了,我陪你一起看吧!”我說,我爬了起來,摟過蘇蘇的小蠻腰,把她拉倒了懷裡。
“你幹嘛!”蘇蘇臉紅的像個紅蘋果——怎麼辦?怎麼辦?三三要對我動手動腳了!老爸說的.....暈,早知道那集看完就睡覺了,這什麼破電視劇啦!這麼好看!要不然,我就可以等到他睡着.....算了算了,反正該來的遲早要來的.....
蘇蘇腦袋裡亂亂的,其實她本來打算是看電視劇看到我睡着(沒想到的是,我這麼早就睡着了)。然後再悄悄的趴下來睡覺——她是怕面對面的睡覺的時候尷尬,沒想到,電視劇的精彩程度出乎了她的意料,結果一集一集的就這樣看下去了,最作死的是,她覺得音量低了,看打鬥場面的時候不帶感,加上我都睡着了(我一睡就睡的很死的。)——蘇蘇就想把音量調高點....結果,手一抖.....
“第二部講的是什麼啊!”我說,精彩的電視劇也引得我漸入佳境。
“啊?”蘇蘇一愣,這是第幾次不按劇本走了?就這麼簡單的抱着,什麼都不做?“你不幹點壞事?”
蘇蘇問。
“我幹什麼壞事?”我詫異的撇過頭。“我可是正直的好青年,除了偷看過你洗澡,其他還真沒坐過——啊!別打別打,電腦還在牀上呢?啊啊啊!救命啊!老媽!老爸!老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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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什麼時候偷看我洗澡的!”蘇蘇揪着我的耳朵,把我的腦袋提了起來。
“痛痛——”我的慘叫戛然而止——從這個角度看,正好能看見蘇蘇睡衣裡的....咳咳,我是正經人!
“你看什麼呢?”蘇蘇一臉狐疑,鬆開手——咚。
“哎喲。”想得走神,尼瑪,腦袋直挺挺的砸在牀上了,痛死——
“你看了!”蘇蘇趴下,面對面,我在她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
“沒沒,我什麼也沒看。”我侷促的說道。
“好看嗎?”蘇蘇突然臉一變,眼睛眯成月牙,勾住我的脖子,撲倒我的懷裡,撒嬌之意無以言表。
“不好看!”想引我上鉤?沒門!我得意的想到。跟小爺我鬥,你還是太嫩了!
“是嗎?”蘇蘇擡起頭,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的人——
“啊——”尼瑪,我的耳朵,‘不好看’?暈,我好像說錯話了——我其實
想說的是‘沒看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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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燈關掉了,黑咚咚的,屋子裡,唯一照亮的一片,恰好只有我倆的面龐,流瀉在上面的,是潺潺的月光。
“你看什麼看!”蘇蘇瞪我。
“我當然是在——”我理直氣壯的說道。
“討厭!”蘇蘇轉過身去。
“是在看那天邊那彎皎皎的明月啦!”我繼續一本正經的說下去。
“去死。”蘇蘇一腳把我踹出被窩——無所謂啦,反正現在還是夏天,不冷,不冷!
“你肯定在偷看我。誰叫本小姐長的這麼漂亮呢?對,你就是在偷看我!”蘇蘇不肯放棄。
“我可是很正經的人!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知道的,別人都叫我坐懷不亂柳下三!真的——要不月亮馬上消失!”我發誓。
“是嗎?”蘇蘇明顯不相信我的鬼話——呸,我那句話鬼過了?應該是明顯不相信我的肺腑之言,嗯,就是這樣的!
黑了。
什麼也看不見了。
月光消失了。
“月亮消失了?”蘇蘇問。
“可能吧!”我去,這發誓還真的這麼靈驗啊!媽啦,我發過的誓用雙手加雙腳都點不過來......
“哈哈——”蘇蘇笑。我看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我的臉,全都紅的快燒起來了——暈。
“你笑什麼。”我艱難的問道——不行,我要抓住主動權,我要重整雄風.....這該死的老天,就知道拆我臺。我發完誓,月亮就被烏雲蓋住了,不帶這樣玩人的吧。
“我沒有笑啊!”蘇蘇斂了斂笑意,開始睜眼說瞎話——好吧,這麼黑,我不知道她到底是閉着眼睛,還是睜着眼睛的。
“你笑了。”我很生氣,這是紅果果的鄙視我的智商和耳朵。
“好吧,我笑了。然後呢?”蘇蘇說。
幹,我一陣無力,這調調,跟以前我和她在OO聊天的口氣一毛一樣。想罵人,又不敢罵人。現在也是,不過——以前不敢罵,是因爲還沒泡到手,現在不敢罵,是因爲怕到手了還飛掉——換種有意思的說法,就是,以前我想找她借錢,所以不敢得罪,現在是,錢已經借到了,就怕她馬上討回去,也不敢得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反正就是不敢罵——好苦逼哦......
“沒有然後了。”我揉臉。
“那你想說什麼?”
糙,結束這個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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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吧!”這次是蘇蘇說的。
“不要。”我說。
“怎麼?”烏雲挪開了,這次,月光多的都快溢出房間了。我看見了蘇蘇睜開眼睛的剎那,就像澤蘭丁娜睡醒了(哈哈,你們這羣知識匱乏的青年,澤蘭丁娜就是睡美人——當然睡美人因爲版本的不同,名字也不盡相同,澤蘭丁娜是最早的版本里出現的。好吧,好吧,我也是百度知道的,別衝我丟臭雞蛋!)。
“讓我抱住你。”我說。
“就這個事情?”蘇蘇瞪大了眼睛。
“讓我抱住你吧!”我哀求。
“好吧,好吧,你真是夠了。”蘇蘇嘟囔着,用手撐起身子。
我的一隻手從她的左側穿了過去,她的手臂從我耳邊劃過。我的另一隻手勾住了她的後背,她的另一隻手放到了我的腰間。
額頭貼住了額頭,鼻子頂到了鼻子。
距離近的足夠兩人聽到對方的心跳。
“我喜歡你。”我說。
“啊?”蘇蘇一愣。
“我喜歡你。”我好似自言自語的重複着,我抱住她的嬌軀,兩行淚水抑不住的往外流——昨晚的惡夢,開始在腦海裡播放。
怕失去。
“我知道了。”蘇蘇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心情,她笑。
然後兩人都沉默了,就這樣盯着對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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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又被烏雲遮住了。
“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遇到你的嗎?”我說,緊了緊手臂,感受着蘇蘇的溫度,真的,好真實。
蘇蘇沒說話,她的臉頰貼上了我的胸膛,她聽我的傾訴、聽我的心跳。
“零四年夏,百花滿園。我剛從外地回來。那個地方叫亦悵。如果有可能,我還想在回去,老爸說,那就考一個那裡的大學吧!——要不是後面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我依然想待在那裡——如果奶奶也在那裡的話......”說道這裡,我猶豫了,我不知道,有些事情,不知該不該說。
“她應該知道。”我摸着她的頭髮。
“我想說給你聽。”我說。
“說吧。”蘇蘇回答。
“我偷錢。”我艱難的告訴她,我感受到蘇蘇的身體抖了一下,“我偷父母的錢去上網吧。”
“人無完人,金無赤足,況且你那時候還小,不懂事。”蘇蘇安慰——安慰誰?安慰我?還是她自己?我不知道。
“我已經忘記當初偷父母錢的動機了。”我繼續往下講:“反正,一天都要偷一點,買零食買玩具。”
“有些污點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用什麼褒義詞。但我除了成功,我還真找不到什麼修飾詞,真的,我的行竊很成功。一年,整整一年,父母都沒有發現,或許——”我苦笑,“我還真適合做一個賊,一個人人厭惡的扒手。”
“後來呢。”蘇蘇輕聲問。
“我偷的很有分寸。但是,對於同學來講,還是闊綽的很。我家以前是乾製衣行的,有一次,同學的父母帶着我同學去我家店鋪定製衣服。然後,就東窗事發了——我同學或許是心血來潮,或許是早有準備(準備讓他父母參考我父母的‘闊綽行爲’!),自然而然的就問了自己父母:‘爸爸,媽媽,你們爲什麼不能向厲言爸爸媽媽那樣給我很多錢?’——實際上是我偷的,我爸媽當場就愣了。順藤摸瓜,一番追尋。那天晚上,我被打了,很慘。以我媽的性格,很快的,同在外面一起做活計的親戚、還有那時候的街坊鄰居,全知道了——知道我是一個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