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芃芃畢竟年紀還小,性子又跳脫,總是困在小小的畫室裡面,也不利於她發展。
于禁看到吳院長和張重,連忙放下掃把,笑着打招呼,“吳院長,張老師。”
張重記性不錯,認出了眼前這個小夥子之前見過,笑着說道,“看來咱們還挺有緣分的,上次我們過來,你也在吧,我記得還有另外一個小女生。”
于禁有些驚訝,都說貴人多忘事,沒想到只是見過一面,連話都沒說過兩句,隔了這麼久張重竟然還記得自己。
“張老師您記性真好,上次我確實在這。”于禁笑道。
芃芃笑着說道,“大哥哥,我也記得你,你記得我麼?”
太記得了啊,就算沒有吳子云和張重,畫室突然跑進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也會讓人印象深刻吧。
“當然記得啊,哥哥還記得你上次表現很好,吳院長給你出的題目你都答對了呢。”
芃芃是屬順毛驢的,不能聽別人誇她。
于禁這麼一誇,這丫頭臉上的笑容瞬間綻開了。
在於禁眼中,芃芃應該是屬花兒的,不然怎麼一笑起來就像鮮花盛開呢?
吳子云看着芃芃的興奮勁,心情也很不錯,他暗道帶這丫頭到畫室來是帶對了。
他指着于禁對芃芃說道,“他叫于禁,你以後就叫他師兄。”
“于禁師兄。”芃芃甜甜地喊了一聲,然後又問自己老師,“吳老師,于禁師兄也是你的學生麼?”
“當然了,學校裡面的學生也都算是我的學生。”
當然學生跟學生之間也是有區別的,芃芃是他的入室弟子,也是開山弟子,說不定還可能是關門弟子。至於于禁,只不過是他們油畫系的普通學生罷了,他都沒有怎麼給對方上過課。不過吳子云沒有給芃芃解釋這些。
他又對於禁說道,“我已經正式收芃芃爲學生,她以後就是你們的小師妹了。”
聽到這個消息,于禁沒有太過驚訝。
雖然吳院長沒有收過學生,但是憑着芃芃驚人的天賦和她父親是張重這兩點,吳子云收她爲學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他當然羨慕芃芃。
不過他還不至於妒嫉一個小孩子,再說多一個小師妹也挺有意思的。
“芃芃你以後如果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問你于禁師兄。”吳子云交代道。
“我知道了,老師。”
于禁笑道,“芃芃在色彩方面的天賦萬里挑一,我恐怕也教不了他什麼。”
“不用妄自菲薄,拿出央美學生的驕傲來,她畢竟才這麼點兒大,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以後你們多幫襯一點。”
吳子云都這樣說了,于禁當然是連連點頭,“我一定會盡力的,別的不說,在咱們央美,絕對沒人敢欺負小師妹。”
“又不是讓你們打架,你下什麼軍令狀啊。好了,我帶她四處轉轉,你忙自己的吧。”
于禁笑道,“我也沒什麼忙的,要不然我跟你們一起轉轉吧。”
吳子云點了點頭,“也行。”
週末畫室人不多,每個畫室最多也就只有兩三個學生這樣,不過卻隨着芃芃的到來變得熱鬧起來。
油畫系多了一個小師妹,消息瞬間就傳開了。
好多原本在外面的學生,也都忙着跑回來,就爲了看看這位小師妹。
芃芃就是個人來瘋,人越多她就越高興,一會這兒看看,一會兒那兒摸摸。
“師姐,你在畫什麼啊。”
她跑到一個正在畫畫的女生旁邊,踮着腳問道。
那個正在畫畫的女生笑兮兮地說道,“小師妹,我在畫靜物啊,就是不動的東西,你看前面放的那些插花,就是我要畫的東西。”
“我知道靜物是什麼意思呢,學姐。”
其實這個學姐已經是大三了,平時畫的最多的是人體,不過偶爾也會上手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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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芃芃一點都不怯場,幾個大人們也都放下心來。
“看來以後芃芃會在央美玩得很好。”吳子云笑道。
許雨涵笑道,“芃芃到哪兒都能玩得開,她活潑得很。”
“這是好事情,搞藝術的首先要有生活,沒有生活談什麼創作。現在有很多地方教美術,方法不對,反而弄得學生對美術失了興趣,回過頭來老師還有家長只用一句沒有藝術細胞概括,也未免太過不負責任。”吳子云有些感慨道。
許雨涵紮根在幼兒美術教育的前線,所以對此感觸很深,“是啊,有天賦的孩子不少,但是能挖掘出來的卻不多,一方面是大家對藝術教育瞭解有偏差,另一方面也跟一些老師的教學手段有關。其實很多老師不是不知道怎麼教最好,但是爲了留住生源,不得不爲了滿足家長要求去教孩子,沒有好好給他們打基礎,只想着速成。短時間裡,家長們看到了成效,卻忽略了學生本身。”
想要速成,大多都是填鴨式教育,老師手把手教學生怎麼畫,讓他們機械地練習一些繪畫步驟,可能用不了幾天就能畫一幅看起來很厲害的畫。
然後老師再去忽悠家長學生多有天賦,這麼快就能畫這麼好看的畫了。
隔行如隔山,家長們也不太懂,只看到孩子畫的畫確實好看,就連他們這些大人都畫不出來,就覺得老師確實有水平。
反而是那些着重培養學生基礎和興趣,見效慢的教育方式不受家長待見。
張重聽他們討論美術基礎教育的事情,也深有同感,其實不僅僅是美術教育,其他各項教育都是這樣。
經常能聽到一些家長攀比自己的孩子才幾歲就認識了多少字,又能算多麼難的算數。
張重見過一些學生,很小的時候就認了不少字,也背了不少古詩,但是長大之後卻變得平庸起來。
不是孩子不聰明,只不過是從小路走歪了,長大自然很難有進展,反而會被那些曾經識字背詩沒他們多的學生超過。